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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婉拒道:“公主客气了,举手之劳无须挂齿,只要公主平安,那便不仅是凉国之福,也是我们卫国之福。”
她笑道:“夏姑娘果然非同一般人。”突然拉住我的手亲厚道:“你既是晋哥哥的好友,与我也无须讲究,我叫颜楚,往后唤我楚楚便可。”
她作为一国公主,这般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名讳告知与我,着实让我受宠若惊,只可惜我与她身份实在相差,今日之后恐再无机会相见,便也没有“往后”一说,于是我道:“礼数和规矩还是不敢随意破坏,公主倒让我惶恐了。”
我话音落下,颜楚都还未说什么,苏晋便笑道:“原来你也有讲礼数和规矩的时候。”
这话我就不大爱听,我虽不是出身在什么名门世家,但作为一介草民的基本自觉还是有的,颜楚与我们卫国和亲,以她这样的身份,将来很有可能就是卫国的皇后,要我直呼卫国皇后的名讳,我还真是开不了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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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容颜楚楚伊人依旧(四)
我道:“苏公子是凉国来的,恐怕有所不知,我们卫国子民一向很讲礼数和规矩,哪敢像苏公子这般为人放荡不羁。”
这个人也是讨厌得很,昨夜我还为了对他不客气这件事心有不安而失眠,如今看来,当真是我白操了一片好心,竟然当着他们凉国公主的面来取笑我,也不晓得是不是存心的。
颜楚见此,嗤笑一声,道:“夏姑娘真是会说笑,晋哥哥什么时候结识了如此妙人,竟也不告诉楚楚。”
我心想,我和你家晋哥哥不仅认识,还差点成婚入洞房了呢。
苏晋抱手在一旁,但笑不语,此时知照上前道:“公主这段时日身陷险境,想必已是身心俱疲,在下已让人在东院为公主收拾了小阁,公主暂在那处安心歇下,两日后再赶路回京。”
颜楚却是面露忧色,对苏晋道:“晋哥哥可还记得芍药,我从凉国来时也带了它,前些日子与我走丢了,也不知如今在何处,晋哥哥和少卿可否派人替我在此山上找找?”
苏晋道:“你且安心,芍药它无事,如今还是好好的。”
颜楚喜悦:“晋哥哥可是一早找到了它?”
苏晋看向我:“此事你还是要谢谢夏姑娘,若不是她们姐弟,你恐是早已见不到芍药。”
这么一说,我便知晓他们指的正是夏连捡到的那只红狐狸,一开始我还以为颜楚口中的芍药大概是她的另一个丫鬟,却没想到一只宠物的名字竟也可以如此风雅,再想想我们家小白……这便是公主与我这样的女子的区别,但话也不能这么说,名字么,自然是叫着亲切舒服便好。
颜楚知晓来龙去脉后,对我又是一番感激,我忙客气回了她,说待会儿便把她的芍药抱来给她,她道谢后,又问:“对了,晋哥哥此回可与我们一同回京?”
苏晋道:“京中也有许多事搁置许久,自然要回。”
颜楚总算是事事安心,此时才显出倦色,让丫鬟扶了她下去歇息。
我其实并不能明白颜楚为何对苏晋这般在意,虽时间短暂,但像我这样迟钝的人也看得出她对苏晋与对别人有所不同,毕竟她也是有婚约的人,即使苏晋确实生了一副总让人想不守妇道的脸,但她总不能对自己皇宫里的那个夫君置之不理是不。
也许也是我想多了,她和苏晋都是凉国人,在这异国他乡相遇,难免情不能自已,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苏晋细细打量我,若有所思道:“你这样的眼神看我半天是想表达什么?”
我:“……”
忙从苏晋身上收回探索的眼神,我摸摸脸皮干咳两声道:“我是在想,你一个商人,竟然与我们卫国的丞相相交甚好,也不怕受卫国律法处置。”
苏晋还未答话,知照先惊了一惊,笑问:“瑟瑟姑娘你……是何时知晓的。”
我说:“就刚刚,昭远公主不是唤你少卿么?卫国近年来才人辈出,但名动天下的第一丞相少卿这世上却再无第二个。”
我知道知照他气质出人,绝非凡品,但他竟会是丞相柳少卿这样的事实,委实叫我惊愕不小,关于他的出名程度,我们在前文已经特意提过,所以我之前一直觉得他既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覆手朝堂,又能以才名俘获天下佳人芳心,必定也是一位阅历丰富经验老道的中年男人,就算不那么中年,也不至于年轻如此,如今事实摆在我面前,我对知照不得不多了一份敬佩。
知照了然一笑,唇角边勾勒出比这三月春光还要动人的景致,道:“是知照愚笨了。”
他是第一丞相,又怎会愚笨?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名声会传得如此广,连我这个深居山中的小小尼姑也听闻一二。
“知照你为人赤诚,不在意身份差别,但要时时安心,莫让小人得逞。”我斜睨一眼苏晋,算是警告他别害了我们知照。
苏晋坐到椅子上,右腿闲适搭上左腿,旁边下人忙上前奉茶,他浅浅啜了一口,道:“律法是用来管教不安分守己的歹人,我与知照只是互相欣赏,无关身份,知照一心为卫国效力,我混迹商场也只是聊以谋生,”看向我笑道:“律法再严,相信卫国国君明谨,也不会轻易害及无辜。”
我坐到他对面,阴测测一笑:“苏公子说的极是在理,但若有人偏偏为心不正,强夺民女软禁逼婚,那我们卫国律法也不能轻易饶了过去。”
他颔首笑笑,眸中光影定定,瞧着我:“夏姑娘放心,苏某若娶亲,必定是两厢情愿,誓约而盟,夏姑娘若是不信,我们便走着瞧。”
我被他瞧得心头一颤,浑身觉得不舒服,娶亲便娶亲罢,他若是真要强来,以他的家业,谁反抗得了?这般大言不惭的,也不晓得是故意说给谁听。
我道:“那便祝苏公子心想事成了。”
他面不改色:“多谢。”
知照在一旁望着,见我们如此,便有些无奈的摇头笑笑,我转向他道:“你虽是丞相,但我不愿以官民之道与你相处,我们依旧如之前一般,知照可介意?”
他得体道:“瑟瑟姑娘多虑了,官民本是生来平等,且瑟瑟姑娘有恩与我,又怎能以高位自居?”
我欣慰笑道:“如此便好,那我该唤你知照还是少卿?”
他笑道:“在下未曾以姓名欺瞒瑟瑟姑娘,我姓柳名少卿,字知照,朝廷之外都称知照。”
那眼中的坦荡叫我一时无处遁形,原本我就时常因为自己欺瞒他身份和名字感到不安,但想到他也未曾将真姓名相告心里便稍稍有些平衡,如今才知他本就没有瞒我,我便更加心虚不已,忙道:“原是如此,那知照往后也不用叫我瑟瑟姑娘,同苏公子一般,唤我夏姑娘罢。”
他愣了愣,然后看苏晋一眼,才笑道:“好。”
我望着他,忍了半天没忍住,我说:“对了知照你的夜壶是不是真的价值万金啊?”
知照:“……”
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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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容颜楚楚伊人依旧(五)
春雨淅沥,柳色青烟,云雾朦胧,好一阵子才缓过来的知照微红着脸侧头看了看屋外:“起雨了。”
然后吩咐下人拿来了油纸伞,还未递给我,便被苏晋伸手拿了过去,兀自将伞打开,边道:“路上泥泞,夏姑娘恐会摔跤,还是让我送她回去,以防万一。”
他说这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虽是女子,但自小就练得一身武功,他虽是男子,但却身子尊贵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让他送我,恐怕是我来时时挂心他会不会摔跤
我道:“多谢苏公子好意,我这样的山野女子不会那般娇贵,就算是摔一跤也没什么的,便不用劳烦苏公子了。”
他却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撑着墨绿的六十四骨节伞走出屋外,洁白修长的指节握住伞柄,玄色衣裳笼在蒙蒙烟雨之中,只瞧见伞下一张笑意翩翩的脸,缓缓道:“夏姑娘还等什么?”
最后的结果还是苏晋送我,不是我愿意让他送,方才满院子的下人眼睁睁瞧着,若我一再拂了他,他面子上总归过不去,我这个人虽有些时候不爱讲理,但也不是什么不依不饶之人,他既然非要在这样的天气里出来受凉,那我也不必非要拒绝他。
一路竟是无话。
清风细细,踏花无痕,漫山遍野的春色晃晕了双眼,男女执伞共步雨中这样的场景本是动人爱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