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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借着酒气,已长了茧的拳头砸在面前的树干上,满树的海棠被震得落下一层叶瓣,树干上外层的些许树皮飒飒脱落地上,再轻晃了一会儿终于停止了晃动。而半里开外河道的那边,三个缓缓前行的脚步声渐渐传入耳旁,转头去看,也能看到一盏灯映着两位娘子的身影在徐徐前行。
深吸了口气,神智清醒了许多,祁桓倾转身准备回到宴席上去。刚抬脚却听见对岸那儿一个轻柔的声音说道:“诶?似是三姐要演绎了,五妹妹快些,咱们还赶得上。”说完这话,那脚步声便乱了起来。
河畔这边的向乐哥刚才一直小心地死死抓着向乐柔的手,谁知道这小妮子哪儿来那么大力气,一到花林口还是把她手给甩开了,说出动就出动,一点让她吐槽的机会都不给。她不知道她刚才顺口低声吐出的一句‘卧槽’已经被河对面那个听力极佳的男人给听了去;看着眼前那个纤细的身影果然像那世一样沿着岸要向水阁而去,她转头对身后的琳琅说了句:“一会儿发生什么都不要叫。”说完就飞奔着去追向乐柔了。
河对岸此时果然有不少醒了就渐渐向水阁走的郎君,琳琅在这边持着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四娘子的步子加快,自家娘子对自己说了声后奔去追四娘子了。当下她脚下步子加快,还没走到跟前却听到扑通扑通两声,就见四娘子被青石一绊飞身坠入湖中,而自家娘子却是紧接着飞快地跳了下湖。
一声尖叫卡到嗓子眼,想到刚才娘子说的话,琳琅给硬噎了回去,抛下那盏灯就向着两人落水的地方跑了过去,此时的湖畔这方漆黑一片,而琳琅跪在青石旁的身影让石头与花树遮挡并不容易让人觉察。
此时水阁离这边并不远,笙乐婉转相伴,三娘正在为众人煮那蒙顶石花。水阁里分外宁静,而二人落水的声音很轻,有人向这边看了看却也没发现什么,便继续回头去看堂中的女子端坐其中熟练地煮水烹茶。
琳琅的脑子是空白的,她趴在岸边手捂着嘴,眼中满是惊恐,因为她刚刚听到二人落水的声音赶来后就再没见到有人浮上来,对她来说,这短短的几秒已经像是几刻钟甚至几个时辰那么长。
见到这一幕的不只她一个人,还有刚从花林里出来望向这边的祁桓倾。借着月色,他看着这边湖上的涟漪皱了皱眉,再见到那婢女模样的女子趴在岸边满是惊恐却掩嘴不叫,心下生了些疑惑,却有些犹豫要不要下水救人。
同样犹豫的还有琳琅,娘子是吩咐了她千万不可大叫,可是两人下去也不知多久了,竟是一点声息都没有了。她在这边急红了眼,那边祁桓倾也做好了下水的准备却见到水上冒出了几个泡,而后不过多会儿,一个紫衣女子一手划着水一手勾着另一个女子的脖颈浮出水面,满脸狼狈的模样悄无声息地向岸边靠来,岸上的婢女面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妈的,这气也忒长了,好不容易熬到她呛水没声了。她要再不呛水我都要跟她同归于尽了。”紫衣女子一边向着河岸边划着一边轻声咒骂,她手里勾着的那个女子已经呛水晕了过去,岸边的婢女连忙将那晕过去的娘子拖上岸,然后扶着紫衣娘子从水里出来。
一阵微风拂过,向乐哥打了个哆嗦,看着地上躺着的向乐柔很是不爽,走上前伸手去按压她的胸腔,等到她咳了出来渐渐苏醒时那边水阁里众人已品完了茶,好是一番称赞,而新煮的茶则被婢子端着穿过水廊传到了映竹斎那方去品赏。
慢慢醒过来的向乐柔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向乐哥瞪大了眼,一双杏眸之中满是恐惧。她怎么会忘记刚才自己坠湖那一刹那一直抓着自己脚不让自己浮上去的索命女人!?张口想要尖叫却是一口湖水喷了出来。
“四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抹掉了向乐柔喷到自己脸上的水,向乐哥压住了心里的草泥马一脸惊讶地看着姐姐瑟瑟发抖。看着妹妹这副模样,向乐柔愣了愣,再看着向乐哥那双眼,这满面不可置信的表情跟方才那愤恨的模样全然是两回事。
“是你救了我?”她鄙夷地看向一旁的琳琅。
“是啊,方才见四娘子落了水,我家娘子就忙去救你了。”琳琅忙回答而后搀起愣在地上的四娘子。
“你什么时候会水的。”
“我也不知道,方才下去救姐姐就……难道我从前不懂水吗?”向乐哥满脸惊讶地呆呆看着向乐柔,再转头看了看琳琅似是在询问。看到如此模样,向乐柔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双眉蹙成一团,心下仍有余惊。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来,向乐哥用手搂着胸擦了擦手臂衣服颤颤道:“四姐姐,此处风凉,咱们还是快回房更衣吧,免得染了风寒。琳琅你陪四姐姐去更衣,我自己回仙客居去。一会儿你去同娘亲和县主说一声,我就不回水阁了。”话说完,向乐哥一副落汤鸡模样快步地往仙客居去,琳琅也扶着浑身湿透的四娘回房了。
难道是方才酒醉未醒看岔了的么?向乐柔屏着眉思考着,若是被水草缠住了倒也说的过去。再转头去看身后湖面上仍旧是欢声笑语,没有一个人觉察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她的眉便皱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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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失忆?
桃溪居内,烟月好生地送了琳琅出门,再三道谢见她走远后才忙回到了四娘子落脚的屋内。
烟月入了屋便跑到向乐柔的面前跪下一个劲地磕头,声音中夹杂着颤抖的哭声不停道:“娘子,都是奴的错,是奴的错,奴没好好跟着你才让你受罪了。”
浑身湿漉的向乐柔此时面上没了平日的温柔,寒光在眼中浮动,被水冲去了红粉妆颜后的脸也素净了许多,那双高挑单薄的弯眉也露了出来。她手中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水,等着湢室里放水净身。
“罢了,你起来吧。”向乐柔没有看烟月,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肤白如雪,面若桃花,可偏生额头右侧有一道小小淡淡的伤疤。平日里用脂粉或是头发也能遮盖了去,可此时素面看着镜子,那道淡淡的疤便肆无忌惮地在这张如花美貌上暴露无遗。
那道伤疤是向乐哥种下的,自己破了相她却只是跪了一个时辰佛堂。怒火在向乐柔的脸上蔓延开来,‘嘭’的一声,台上的铜镜被向乐柔的手重重翻下,烟月不敢去看主子的脸,只敢低眉颔首颤抖地站在一旁。
“你觉得向五是真的失忆了么?”消了愤气,向乐柔瞥了眼一旁的烟月开口问道。
“奴……奴不知,觉着……是真的。”烟月小心地回答,生怕答错了一个字眼前的主子便会迁怒于自己。
“真的?”向乐柔的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帕子突然眉眼舒展:“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从小你就克着我,既然你死不了,那也别怪我不让你好好活。”向乐柔说着看着手中的帕子眼中露出一丝狡黠咯咯笑了几声,抬眼时眼中漫着笑意看着烟月:“向五上次赠的帕子带了么?”
“娘子吩咐,一直带着。”烟月点头道。
“济宁候府的世子今夜也客座于此,明日的跑马定会去。要怎么做,你明白了?”向乐柔的声音幽幽传入烟月眼里,听得烟月不觉抬头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娘子,那帕子是五娘子赠的。”
“当时只有你我她,如今她不是失忆了么?”话说完,向乐柔脸上浮出了会心的笑容,站起身来拍了拍烟月的肩,笑容满面地向着湢室去了。
仙客居内,留守的琳珑看到自家娘子这副狼狈的模样跑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让小婢子将烧好的水抬去湢室里,自己则去取了块干净的絺布给向乐哥擦干头发。等到小婢子们将水灌好,快手快脚地帮着向乐哥将湿透的衣服宽去,扶她跨进浴斛里。
泡了姜片的洗澡水终于将身上的寒气都冲盖走了,向乐哥将自己浸入水中好一会儿才不再发抖了,刚才对一个大活人在水里又扯又捞的早就耗费了一身体力。这会儿放松下来,终于累得躺在浴床上,一声一声地叹气。
“娘子又做了什么弄成了这样?”看着摊死在浴床上的向乐哥,琳珑的手麻利地为她拢着头发。这娘子前几天病着还挺消停的,这一出病就又开始闹上了。旁人都说娘子的性子不同了,在她看来这可不还是从前一样?
“什么叫又,你以为你家娘子我那么喜欢落水啊,还舍了我一支白玉簪,倒霉的。我这可才大病初愈呢,对了,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