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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道极自然知道这条律例,他也无心去奋斗什么仕途,最想的还是富贵,对于他说来,娶了公主,是正中下怀之事。
    于是,他低声说道:“学生……但凭王爷安排。”
    “安排?”步惊寒短促的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儿本王可不能随意安排,事关两个人的终身大事,本王如何能够替你做主?再说……你不愿意也无妨,六皇妹生得貌美,父皇自然能够替她找到好的归宿。”
    李道极一听便急了,他岂能看着如此好的一个机会从自己的眼前就这么溜走?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如果错过,日后每每想起,一定会后悔的肝肠寸断。
    他心中急切,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深深俯首道:“王爷,学生愿意为皇上分忧。”
    “嗯,”步惊寒懒懒的一应,“你可想好了,若是娶了公主,就得放弃仕途。”
    “是……学生……愿意。”李道极咬了咬牙,若是再含含糊糊的说下去,那可保不准就要与这机会失之交臂了。
    乔云溪抚着锋刃的指尖一停,那乌黑闪亮如镜的刀身上闪现林梅儿那苍白的容颜,她的眼神中那两点热情的火苗,一点一点的失去华光,熄灭,消失不见。
    林梅儿心里清楚的很,如果李道极不走仕途,而是娶了公主,那么,将来他还如何能够回来照顾自己和浩儿?他的一切都尽在公主的掌握之中,他又如何能够随意离京来探望?再者说……娶了公主,那是皇帝的掌上明珠,李道极……又如何能够置公主于不顾而与自己长厢厮守?
    她突然想起刚才乔云溪问她的话,“你这位重情重义的表哥,平时对你的照顾又是如何的呢?每月拿出多少银子来接济于你?”
    “你觉得这些比银两更重要,对吧?”
    “你觉得……用这些情意就能够吃饱肚子,就能够养活你的儿子,对吧?”
    对吗?真的对吗?
    以前是觉得对的,所以当初在得知怀了他的孩子之后,想要与季俊尚脱离关系,但他说不急,把季家的钱弄到手再过好日子不更好的时候,她相信了他;每每季俊尚拿了来贴补家用的钱,总是要精打细算,却不忘拿出一半来分给他;偷偷摸摸的用自己不太好的女红一针一线为他做靴子、做袍子……
    这所有的所有,都是由他的那些甜蜜的话做支撑,他告诉她,他会好好的照顾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是,现在细细的回想,到底……谁在照顾谁?
    林梅儿突然觉得心神一松,好多的思绪情结在此刻如一直蒙在自己的眼前的迷雾,被风轻轻的一吹,散了。
    她的目光从李道极的身上转开,落在了乔云溪的身上。
    乔云溪侧首看着她,见她嘴角微弯,那抹淡淡的笑意如开在雨后的娇花,紧皱的眉舒展开来,眼睛里是淡定明亮的光彩。
    乔云溪心中立时明白,她……是看透了,想通了罢?
    林梅儿对着乔云溪轻轻施了一个礼,语气轻轻道:“王爷、王妃,请容罪妇先行退下,表哥的前程远大,罪妇自感羞愧,不想再做表哥的绊脚石,天高海阔,由他罢。”
    乔云溪看着眼前的女子,今天夜间无数的打击接连落在此女的身上,虽然有些是她咎由自取,但是乔云溪深知,在这样的一个社会条件下,这些柔弱的女子又能如何?她们不过是依附在男人的身上,放弃了自我。
    听到她这么说,乔云溪也并不意外,她能够坚持隐忍到现在,也说明她多少与其它的寻常女子有些不同。
    如今一见,果然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步惊寒的眉毛微微一挑,“本王也没有几句话了,你且先在一边听着便可。”
    “是。”林梅儿一听走不了,也不强求,往后退了一步,站到光线的暗影中,她垂下眼眸,遮住晶亮的眼神。
    李道极倒是有些意外,他还担心自己答应娶公主,林梅儿会扑上来撕打,他已经做好了与她划清界线的准备,无论如何,这一次是一定要抓住机会,跟着步惊寒回帝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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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救我
    林梅儿的话,让李道极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对于当上驸马更多了几分把握,他别的不敢说,对于那些哄骗女人的伎俩和甜言蜜语,他是非常自信的,自认为没有哪个女人能够逃得开自己的攻势。
    步惊寒微微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疑惑的问道:“李道极,你说愿意放弃仕途?本王没有听错吧?”
    “没有。”李道极咬牙道。
    “那么,你之前所说的那些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造福,为国家死而后已……那些诸如此类的话,是不是便不做数了?”步惊寒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李道极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宁王又转回来了,他不是说……有机会让自己迎娶什么六公主的吗?自己说天阳书院的事,他不接那话茬啊,这是……怎么个逻辑?
    这些问题他自然是不敢问的,只能在肚子里千回百转,还要费尽脑汁的想着步惊寒问他的问题。
    “不,不是,”李道极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自己刚才的赤子报国心,他直起身子,眼神急切而热烈,“学生不是那个意思,说过的话……自然是要算数的。”
    “很好,”步惊寒又在椅子上坐好,直起了身子,“那这么说来,你是愿意走仕途了?”
    “……”李道极被绕得有些晕,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怎么回答问题都是错的,无法找到正确的答案。
    “嗯?”他沉默良久,步惊寒忍不住催促,鼻音一甩,暗藏了几分冷意。
    李道极轻轻一抖,张着嘴,“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乔云溪翘起嘴唇,扯出一条讥讽的纹,她明白,步惊寒一步一步,故意把李道极诱到了如此的境地,让他怎么回答都不对,怎么说都是错。
    她投给步惊寒一个赞赏的眼神,步惊寒极快的扯了扯嘴角,算是还以一笑。
    乔云溪也不恼,用眼角扫了扫站在光影暗处的林梅儿,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依旧垂着眼睛,似乎这些事情早已经与她无关。
    实际上,也确实与她无关了,她的情郎,在利益面前,早已经把她踢了出去,那份锦绣的前程路上,那份多彩的未来前景图上,根本就没有她的影子。
    乔云溪看着林梅儿站在光影中的落寞身影,心中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此时,房顶上突然有一丝声响,那是足尖踏过瓦片时的声音,与此同时,步惊寒的目光一缩,他和乔云溪一样,都在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一个细微的声响。
    乔云溪的手掌打横,把那柄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步惊寒的身子也紧绷了起来,如一头随时可以攻击的豹子。
    “嚓!”一声响,有人穿过瓦片从天而降,那道雪白的影子直奔李道极,他单手一捞,就把李道极扯到了胸前,两根手指轻轻搭上他的咽喉。
    乔云溪和步惊寒都没有动,两个人本来一个想把匕首当成暗器使用,一个已经把暗器捏在了指尖,只是在看到那抹白色身影的时候,都没有出手。
    来人一袭白衣,腰间没有系着腰带,衣摆随风飘动,如仙下凡,他的长眉乌沉如羽,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眼角微扬,是极其漂亮的桃花眼,嘴唇的曲线形状很是性感,只是颜色略微有点发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乔云溪和步惊寒都认得来人,他也确实是大病初愈。
    赫连绝。
    只是乔云溪和步惊寒都觉得纳闷,不知道赫连绝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挟持了李道极。
    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冒然出手。
    李道极却是吓了一跳,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咽喉处的杀机,他的脸色苍白,腿都有点软。
    赫连绝却是笑吟吟的,“在下是黑山领子口的,今日来到此地,就是想着借两个钱用用,忽然听到此人说什么……愿意为朝廷效力一类的屁话,这才按捺不住,想要试试这位的胆量,不知这位可否替尊贵的宁王殿下挡一挡死期?”
    乔云溪差点乐了出来,她与步惊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立即明白了赫连绝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又是怎么来的,但是他们却明白,这个家伙也是看不惯这李道极一嘴的骗鬼的仁义道德,虚假之言,这才忍不住出手,想要吓一吓他。
    乔云溪和步惊寒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