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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道极心中纳闷,此时听着那“呜呜”声又有了几分别样的意味,想动,不敢,这样俯着身只看到青石砖边自己的衣襟,其它的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乔云溪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但是她是对林梅儿说的,“梅儿,本王妃来问你,你的针线活如何?”
    林梅儿不知道为什么乔云溪会问这个,但是也只能有些不太好意思说道:“回王妃的话,罪妇的女红只能算是一般,勉强过得去,实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乔云溪点了点头,“那这几年你是靠什么度日的呢?”
    “是……”林梅儿的眼睛飞快的瞄了一眼李道极,低声说道:“季俊尚偶尔来的时候会拿一些银子过来补贴家用。”
    “这么说来,你自己不赚钱喽?”乔云溪一笑。
    “王妃……说笑了,”林梅儿的脸色一红,“梅儿不过是深闺女子,哪里会赚得银钱?平时几乎连门都不出的。”
    “这么说来……”乔云溪沉吟着,把茶盏放下,“你和孩子的吃穿用度都是靠季俊尚了?”
    “正是。”林梅儿点了点头说道。
    “只是……”乔云溪顿了顿,思索了片刻说道:“今天看那季夫人也不像是省油的灯,听季俊尚话中的意思,平时家中的银两财物大部分是由季夫人保管打理,这么说来……季俊尚能偷偷接济你的,也是有限的吧?”
    林梅儿觉得当着李道极的面儿说起这些实在是有些难堪,但是乔云溪却一句一句问下去,也不敢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正是,所以罪妇花钱都很节俭,平时并不乱用银两。”
    “原来如此,”乔云溪淡淡的笑了笑,目光却在李道极的身上打了一个转儿,“那么,你这位重情重义的表哥,平时对你的照顾又是如何的呢?每月拿出多少银子来接济于你?”
    乔云溪眼角的余光看到李道极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肩膀微微抖了抖,而林梅儿的呼吸一滞,声音有些艰涩的说道:“回王妃……李……表哥对罪妇的照顾并非体现在银钱上,而是出于……亲情的体贴照料,罪妇觉得……”
    “你觉得这些比银两更重要,对吧?”乔云溪接过她的话说道。
    林梅儿一怔,抬起目光看着乔云溪,如水的月光从窗子透进来,正巧落在乔云溪的身上,她身上的衣袍闪着柔的光辉,一双眸子亮得逼人眼眸,那亮光似乎刹那射入人的心底,能够看穿人的心思。
    林梅儿垂下头去,低低的说道:“是。”
    “你觉得……用这些情意就能够吃饱肚子,就能够养活你的儿子,对吧?”乔云溪脸上的笑意浅浅,问出的话却是犀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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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看透了,想通了
    林梅儿脸上的神情一僵,她的手指有些紧张的紧紧握在一起,手尖苍白,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沉默无言。
    房间里安静,静得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
    李道极听着乔云溪问林梅儿的话,心中弥漫起一丝不安。
    “本王妃没有问题了。”乔云溪摆了摆手,看着林梅儿的模样,心中明白,这个时候应该给她一点思考的空间。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想,去挖掘,自己想出来的,永远比别人告诉她的,更有效果。
    步惊寒的手指离开了桌角,那“呜呜”的声音停住,反而让李道极的心中一空,不知不觉间,他的额头上渗出一丝丝潮意。
    “李道极,”步惊寒终于开口说道:“本王不日便要离开这里,启程回京,你可有意跟随本王一同回京?”
    李道极的心尖在疯狂的颤抖,他终于等到这句话,终于看到了一片霞光。
    他再次深深一拜,声音清朗,却夹着一丝微微的颤抖,“多谢王爷提拔。”
    他不说“愿意”,却直接表达感谢,更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步惊寒轻轻往后靠了靠,脸上含着笑意,“如此说来,你是愿意了?”
    乔云溪垂下头,掩住眼中的一丝笑意,宁王殿下逼起人来,是不动声色的呢。
    李道极闷声闷气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学生愿意为朝廷效力,为国家效力。”
    “你有此心,自然是好的,”步惊寒的语气中透出几分为难,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本王之意并不在此,临行之前,父皇除了让我寻找可以填补天阳书院的那两个学生的空额之外,更重要的一件事是,给六皇妹找一个如意郎君。”
    乔云溪的手指抚着一把乌黑的匕首锋刃,她垂着头,浓密的睫毛挡住眼底的神情,红艳的嘴唇边荡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的笑意在暗黄的灯光中如一朵娇美的夜花,刹那间满屋芳华,只是……她手中的那把乌黑的匕首,映着雪白的掌心,寒冷逼人的杀机刹那便到了眼前。
    李道极听到步惊寒的话时怔了怔,眼底爆出喜悦的火花,他真想叩拜上苍,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内心的乞求,居然有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掉到了自己的头上。
    当朝驸马,比天阳学院更具有诱惑力!从天阳学院出来,还要经过自己的努力奋斗,还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而娶了公主当了驸马,根本不用再爬,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的皇帝,居然成了自己的岳父!
    他欢喜的心都要跳出来。
    乔云溪的指尖轻轻划过锋利的匕首,那幽然冷锐的匕首刀身如一面乌黑闪亮的镜子,清晰的映出那这两个人的容颜神情。
    林梅儿的脸色惨白,她霍然抬头,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李道极的目光中如密密的丝,一点一点缠上李道极。
    李道极却早已经不想再顾及她,他不想放弃这一个绝佳的机会,他觉得他等步惊寒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
    他往前跪爬了两步,扬着头,目光闪动如火,声音中隐约压抑的喜悦,“王爷!学生对天发誓,此生定当视王爷为恩人,誓死为王爷效忠,成为您的阵营中最忠心的一员!”
    乔云溪刹那抬头,握着匕首的手指一紧,她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心中的怒火刹那奔腾,这个李道极!真是杀之都不能解心中之恨!
    他刚才说的是什么话?这种话能随意说得出口吗?
    这其中的任何一句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他李道极自己死不足惜,最关键的是,别人会相信他一个书生会说出这番话来吗?还不是会连累步惊寒,让人以为是步惊寒做了什么事,教会的他?
    步惊寒的眸光一冷,眼底如电闪雷鸣,波涛翻涌,他看着俯在地上表着忠心的李道极,良久,翘起嘴角,泛起一丝的冷笑来。
    “李道极,”步惊寒的声音微微拉长,带着淡淡的冷意,“这样说来,你是愿意迎娶公主喽?”
    李道极俯着身,声音低微,喃喃道:“学生……学生……如果能入得了公主的青眼,那……”
    “那可就与仕途无缘了,”步惊寒接过他的话,一字一字极为清晰,如细而锐的针,“你应该知道,我金陵例律,一旦娶了公主,成了驸马,那么此生就再也无法走仕途之路,这一生,只能做一个富贵悠闲的驸马。”
    乔云溪的眉心一跳,手中的匕首光芒一闪,她倒不知道还有这条例律,她突然想了起来,在现代社会中国家的历史上,有的朝代便是如此的,因为娶了公主算是皇帝的女婿,这手中若是再握了权柄,恐怕会造成不可收拾的恶果,而这女婿总归是比不得儿子,古代的皇帝是不缺儿子的,断断没有让女婿到时候与自己的儿子出来争江山的道理。
    所以,断了驸马的仕途之路,便是其中的一条铁律,要想娶公主,过富贵的日子,可以,没问题,但是要拿前程来换。
    很多有志气的年轻人,或者是那些出身官家的子弟,其实上是没有几个愿意当驸马的,娶了公主,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不说,这无疑是往府中娶了一尊佛,说,说不得,碰,碰不得,更别说和其它人家的儿媳一样晨昏定省了,不让你去朝见她给她请安就算是不错了。
    但是对于那些一心想走捷径,并不想有些什么作为,只想着富贵的人来说,娶公主无疑是最好最快的一条出路。
    而这李道极,刚开始的时候说得可是慷慨激昂,说什么天下,说什么百姓,又说什么为朝廷效力,说得是天花乱坠,斗志昂扬。
    李道极自然知道这条律例,他也无心去奋斗什么仕途,最想的还是富贵,对于他说来,娶了公主,是正中下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