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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评心中登时凉了半截,那小校的话确实有道理,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但现在面对危局束手无策,确实令人心急火燎,正焦躁之时,忽听小校道:“将军,咱们还未到山穷水尽,侯军师不是先前在城里布下了暗桩吗?咱是时候启动了。”
    慕容评惊喜道:“不错,咱还有一步妙棋。”但随即又无奈摇摇头,“这个人是被逼的,忠诚度有限,况且他已经好几天没跟我们的人接头了,如今再次召唤,怕为时已晚,没有用处了。”
    他话音刚落,忽听前方传来一句冷冰冰的吼叫声,“丁晓武,马上叫你的人打开城门,放我家将军一条生路。”
    正在一排房顶上指挥战斗的丁晓武愕然转头,当看到不远处的一副场景时,登时呆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继而怒意上涌,一股悲愤之色跃然而生。
    晋军长枪队阵后,露出三道人影,其中一位美丽女子坐在被推搡的木轮车上,人事不省,正是陷入昏迷的石梦瑶。旁边是一个被绳捆索绑,侍女装扮的人,却是贴身照顾她的玉蓉。二位姑娘的身后,站着一个手持钢刀,凶相毕露的瘦高个子,长着一脸的痘创,竟然是丁晓武的生死兄弟,宋癞子。
    “癞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发疯了吗?”
    由于事起突然,丁晓武毫无心理准备,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当下顺着断墙根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劈脸问道:“为什么要劫持阿瑶和玉蓉,她俩跟你无冤无仇。再说咱俩是过命的好兄弟,你又跟那些燕军有深仇大恨,为何反过来要帮助鲜卑敌人?”
    “我没有疯。”宋癞子冷冷道,“雷子哥,对不住了;我是身不由己,请你莫怪。但你必须立刻打开城门,放慕容评将军和他部下安然无恙离开,否则的话。。。。。”他将刀刃往石梦瑶雪白的脖颈上一架,森然道:“可莫怪我不念兄弟旧情。”
    “我呸!你姥姥的还有脸跟我讲兄弟旧情,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丁晓武气得狠狠骂了一句,但却不敢硬抗,只得吩咐刘牢之道:“牢之,开城门,放他们走。”
    刘牢之稍一犹豫,却无奈摇摇头,转身传令道:“开城门!”
    燕军已被杀得七零八落,此刻见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条性命,顿时如听到大赦令的死囚,当下乱哄哄争相逃出了北门,一路马不停蹄地狂奔,抱头鼠窜而去,逃得比来时快多了。
    慕容评却表现出来大将风度,他没有先逃,而是立马横戈在后面压阵,等到众人都已离去得差不多了,他才最后一个冲出城门,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冲宋癞子打了声招呼:“宋金兄弟,此次记你一功。你放心,我们草原人都是诚实守信的,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宋癞子却冷哼一声,偏转过头不去理他。
    等所有燕军都去远后,宋癞子一手板着四轮车,一手抓住玉蓉,举刀割断她身上的绳索,眼珠一瞪吩咐道:“推车,跟老子走。”
    由于宋癞子的刀尖始终不离石梦瑶的胸前,玉蓉无法,只得推着车子向前慢慢缓行。丁晓武见状急道:“宋癞子,我答应不害你性命,放你离开,但你也要立刻放了阿瑶和玉蓉。”
    “对不起,我信不过。”宋癞子顿了顿,冲着周围人叫道:“你们谁都不能跟出城,等我和两位姑娘走出二十里后,自然可以放她俩回来。但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派人悄悄跟踪,那丁晓武你就来给二位姑娘收尸吧。”
    说完,他逼令二人继续前行。晋军将士看眼里虽心急如焚,但因为人质在对方手中,投鼠忌器,不敢相逼,只得让出了一条通道,放三人缓缓走出北城门。
    刚到城下,忽然间异变陡生。一道鬼魅般的黑影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仿佛鹰隼博兔锐不可当。她趁着宋癞子还未及时反应过来时,两腿连环踢出,将他踹得三滚四滚滑到了一边,同时双手探出,各抓住玉蓉和石梦瑶,蹭蹭蹭连续退后数步,将自己和宋癞子的距离拉出几丈之远。
    宋癞子快速从地上爬起,气得七窍生烟,举刀刚要抢上,旁边骤然抛来一根绳套,将他拦腰紧紧拽紧,接着像拖死狗一样拖了过去。宋癞子拼命挣扎,却是身不由己,钢刀也滚落到了一边。
    众兵丁迅速抢上,将他五花大绑,四马攒蹄捆了个结结实实。
    另一边,丁晓武从刘涵月手中接过石梦瑶,见她鼻息平稳,并没有受伤,而玉蓉也仅仅是擦破点皮。丁晓武看二人都无甚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士兵们揪着宋癞子的散乱的头发,把他押了上来。丁晓武看着这位昔日的“好友”,只见对方气色灰败,蔫头耷脑,癞上加癞,心中不禁五味杂陈,不知应该感到愤怒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旁边浣溪夫人收好绳套走了过来,叹道:“丁公子,幸亏你听了陈姑娘的提醒,让我和涵月采取了些许防范,否则阿瑶和玉蓉就危险了。”
    丁晓武却自责道:“不,这事还是我思虑不周,我万万没想到这宋癞子竟然对阿瑶和玉蓉下毒手,本来还以为即便他是奸细,也只会干私开城门或散布谣言等下贱勾当。原先见他老老实实呆在废弃的府衙中,倒也安静,因此放松了警惕,未料到他竟然如此歹毒龌龊,当初真是看走眼了,交友不慎差点阴沟翻船。”
    说完,丁晓武抓起宋癞子的头发,让他的脸颊强行抬起来,目光灼然地逼视着对方,眸子中喷出熊熊烈火,似要将对方烧成齑粉。
    “我当你是兄弟,救你性命,给你安身,但你为什么反过来要帮助敌人,而加害于我?”丁晓武厉声喝问道。
    宋癞子苦笑着摇头道:“雷子哥,你别问了,我出卖朋友,愧对自己的良心,大逆不道,今日有死而已,不必多废话。”
    丁晓武见他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心下起疑,追问道:“癞子,我自信还是对相处过的同伴有所了解,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今天即便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也不应该无缘无故。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大家一起帮你出主意。是不是那些鲜卑鞑子抓住了你的奶奶,以此胁迫你为他们做事?”
    宋癞子惨然一笑:“雷子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但这件事你是帮不了的。鲜卑人没有抓我奶奶,我也没有遭到胁迫,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该为虎作伥,今日有此下场,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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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前因后果
他越是这样说,丁晓武越是心疑,定睛朝对方脸上看去,想要查出他心内真实想法的蛛丝马迹。然而这一看不打紧,猛然间,他觉出宋癞子脸上有些不大对劲。对方的眼线竟然都黑了,眸子充血,而且面颊也开始发青发紫,模样颇为诡异骇人。
    丁晓武伸手一把拽住对方的肩膀,叫道:“癞子,你。。。。。。怎么回事?这脸孔怎生。。。。。。变成这副模样?”
    宋癞子苦笑道:“对不起,雷子哥,咱俩刚见面时我没跟你讲实话,其实我在淮河边并没有躲过一劫,而是被鲜卑人活捉当了俘虏。他们强逼我替他们当细作,混入海陵城中刺探军情。我若不答应,他们就要把我留在军中当“两脚羊”,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死,而且奶奶年岁大了,要靠我来养活,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两脚羊?是个什么东西?”丁晓武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觉得很是新鲜。
    “两脚羊,就是两条腿走路的羊,也就是我们这些被鲜卑燕军俘虏的汉人奴隶。”宋癞子满脸凄苦,惨然道,“鲜卑人一路南下,抓了不少汉人,男的在军营里干杂役重活,女的白天为番兵煮饭洗衣,晚上则被。。。。。。等到军粮告罄之时,无论男女,都会被这些天杀的番兵鞑子做成人肉脯,以代替军粮充饥。”
    “什么?”丁晓武听完此言,当场惊愕失色,继而悲愤异常,胸中一股怒气充塞膺中,几乎就要当场喷发出来。“他们。。。。。。他们竟然敢这么做?这还是人吗?畜生都不会同类相食?这些鲜卑禽兽竟然活生生杀人吃人肉。。。。。。”脑海中迸起那血淋淋的的场面,他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一阵阵烦恶直冲喉管。
    “雷子哥,过去我一直对你说我父母亲是逃难时饿死的,这也是假话。其实,我爹娘。。。。。。都是被入寇的鲜卑人抓去当了两脚羊,被那些鞑子累死累活奴役。等番兵撤退的时候,军粮吃尽了,便把我的爹妈给。。。。。。”
    “好了,不说了。”丁晓武楼住已经泣不成声的宋癞子,叹息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