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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大舅的话引起了郑家人的不满和气愤,还没等其他人开口,二弟抢先对哥说:“就你心软,一次又一次迁就他,要不这样,咱姐怎么能死在他手里?以上几次我要报案,你不让报,按住按住俺弟几个和下面的孩子,这次不能让你当家了,我就得报案,咱姐都没有了,和他还有什么瓜葛?”
    郑家人一致要报案,老大也听从了。开着车往家赶。
    “刚才下雨,打雷打闪的,也不知道可劈死落地那个孩子吗?”一个郑家人说。
    “能劈死就好了!省得咱报案了,也能给政府节省一颗子弹。”另一个姓郑的长者说,“猪蹄子烀一百滚子也还是往里弯,没有往外弯的。要不是落地把事做绝了,咱姓郑的把落地打得半死半活的,姓秦的是不会愿咱的意的。他们团结得像拳头一样,紧紧地抱在一起,不是好惹的!咱今个天要是真把落地给打死的话,可能咱也回不来。”
    “别尽说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姓秦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不是也没有一个敢上的吗?要不是你们几个老头子硬拉着不让再打了,他大秦庄的队长说话算放屁,谁听他的?”姓郑的一个彪悍晚辈对长者说,“那个站在坑旁土堆的小伙子还示意让咱们使劲打呢!”
    “别能不够!”老者说,“姓秦的什么面子都给咱了,不要不知好歹。我年老体弱的,是不行了。就是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黑彪,也不是那个站在土堆上小伙子的对手,十个八个的也别想围上身。咱今天是占着理了,才显出了你的本事。不然的话,你得靠边站,稍息去。”
    黑彪听了,不服气地对老者说:“大爷,那个小伙子是你拜把子兄弟的儿,还是和你有其他关系,你把他吹得不可一世,神乎其神的?我黑彪抽时间也得会会他,分个胜负高低!”
    “别能了,黑彪。人外有能人,山外有高山。别认为自己彪悍强壮就可以称雄于天下了。我以前听表哥落地说过这个人,功夫不错,跑过江湖,卖过艺,一般的十个八个壮汉,想取胜他,胜不了。”落地的一个表弟对黑彪说,“不是在今天大姑下葬的这个特殊时候,我真想叫你见识见识比你高得多的能人。”
    “我也听落地介绍过这个人,有几下子,不虚假。”落地的小表弟对黑彪说。
    黑彪听了,心有所怵,说:“那他们也不会扶落地回去,没有人性,谁不恨他?被咱们打成那样,想走到家,难!”郑家人到家报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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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天打雷劈 (6)
    接到举报,当地派出所电话通知了法院后,及时出警赶往大秦庄,缉拿罪犯秦落地归案。
    “呜!呜!呜!……”两辆警车飞往大秦庄,在秦长青的门前停了下来。警员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持枪,快速闯进秦长青家里,各房间寻找秦落地,没找着。于是,对秦长青和其儿媳问:“秦落地呢?你们把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着眼前的警员,秦长青知道几个内弟(妻子的弟兄)报了警,说:“他死了,抬到坟上埋了。”
    “真的假的?”
    “真的。还不知道埋上了没有呢!”
    “怎么死的?”
    “雷劈的。”
    “在什么位置?”
    “村口的路上。”
    “坟地在哪里?”
    “向南。”秦长青手指着对身穿警服的人说。
    派出所和法院的人员在家里搜寻无果后,赶往坟地,一探究竟。在村头的路口,他们见到了雷劈尸体所留下的痕迹,但又无法确认雷劈的是谁,向坟地赶去。
    “停止填土!想诈尸埋名吗?我们得亲眼看一看是不是他!”警员和法院的人赶到坟地对正在往落地尸体上盖土的人说。他们去掉土,从坑里把落地的尸体拽了出来,拍照验证后,说:“送火葬场火化去,他不能搞特殊!”
    大秦庄抬尸挖坑盖土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了主张。秦忠良说:“法官,你们到他家里去看看,秦长青妻死儿亡痛不欲生,死者的妻子和儿女泪已干,心欲碎,死的心都有,谁拉他火化去呢?要不然我们大秦庄的这些人先回去,等你们安排好了再说。”
    面对这样的情况,法官们也无奈,对手持锹、锨的人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们把他埋上吧。遭雷劈,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法官说完,带人出离了坟地,离开了大秦庄。
    大秦庄的人重又把落地的尸体放进坑里,埋了。
    人们没有同情。没有同情就没有眼泪和怜悯,听到的人都说是罪有应得,是老天爷的惩罚。人在做,天在看。作恶与行善,周围的村庄都问问,谁该遭天谴?
    无辜的人死去了,作恶的人死去了。大雨过后,好像一切都归于平静,但是人们的心,不知要何时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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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援手 (1)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落地虐待爹娘致死母亲的消息在十里八村被传得沸沸扬扬。
    “这样没有人性的东西,被雷打死也不亏。早被雷劈死,他娘也不致于死在他的手里。”
    “天雷断臂算便宜他了,都该五马分尸把他的尸体分到东西南北,让他到阎王爷那里,下辈子也做不成人,做鱼虾鳖蟹!”
    ……
    人们愤恨致极,幸灾乐祸,善者为快,恶者心怵。
    人生中,谁也不能说事事如意,桩桩顺畅,没有一点曲折和痛苦。但最大的痛苦和悲伤,莫过于男人的中年丧妻,晚年丧子。
    秦长青被连累倒了,躺在家里,拒食,拒茶,拒医。儿媳妇难为得没办法。
    “爸,你不能这样不吃也不喝,哪点不舒服,我拉你到医院检查去,马上就要秋收了,咱不能让成熟的庄稼烂在地里。你的孙子、孙女还得要吃饭,还得上学,你能忍心看着这个家就这样散了吗?”花月蓉端来饭菜,对躺在床上泪眼迷离的公公说,“我要是也像你这样,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不吃也不喝,咱们这个家庭不就完了吗?娘和他都没了,再苦,再艰难,这个日子也得过呀?这个家,没有你,怎么支撑得起来呢?”
    “嗨!我哪一辈子造的孽,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孽种!”秦长青叹息着对儿媳说,“不能都跟他去死,你把菜饭放在板凳上,带孩子吃饭去吧,我起来。”
    花月蓉放下饭菜离开,秦长青起了床。秦长青只觉得头重脚轻,走路摇摇晃晃,东倒西歪,赶紧手扶着墙。月蓉看见,急忙放下碗筷,搀扶着回到床上坐下。“爸,你先坐一会,我把洗脸水给你端来,几天没吃没喝了,缺少力气,慢慢恢复。”
    花月蓉为公公端来了洗脸水,秦长青洗了脸和手,吃了点饭。儿媳收拾收拾对公公说:“不要再睡了,慢慢活动活动,就不这样头重脚轻了。要不要拉你到医院看看?”
    “看啥看?心病,医生也没办法。”秦长青对儿媳说,“论命闯,能好过来就好过来,实在好不过来也就算了。”
    花月蓉听了公公消沉泄气的话,说:“别说这样的尽头话!你心里难受,难道我心里就不难受吗?都破罐子破摔,不想过了,恐怕连个破罐子都没有,全是碎片了!”
    “唉!”秦长青陷在痛苦的深渊中不能自拔,听了儿媳的话,心想:难道说儿媳不想带孩子过了,想改嫁吗?我不能这样等死,一蹶不振,我得吃喝,恢复身体,帮儿媳撑起这个家,让祖辈传到孙子的香火,继续传承下去。于是对儿媳说:“该吃饭我吃饭,不再为他们难过了。再难过也没有用,咱爷俩把该收的庄稼收上来,该种的种下去,把两个孩子养活大。”
    “就该这样。”花月蓉为公公的振作高兴,说,“你的孙子、孙女还指望着咱们呢!”
    秦长青的身体在恢复中。
    花月蓉的情绪也有了好转。
    人们看到了这个破碎家庭的一丝希望,人们心中对他们寄予希望,盼着他们能一天天好起来。
    最让人悲痛,心碎的日子已经过去。
    一年一度的秋收时节到了。春种一粒籽,秋收万石粮。各家忙着各家的活儿,收过高粱,开始收割芝麻黄豆。清晨,天刚蒙蒙亮,秦长青和儿媳就拿着镰刀下地了。到日出三竿,爷儿俩个就把二亩黄豆给割下来了。回家吃过饭又接着割,下午割一歇,停下来,把割下的黄豆装在平板车上,用绳拉紧系死,一车一车地拉到场上。第二天,起床和下地的时间依旧是那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