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垂落一侧的另一只手却随意夹着一个酒杯,不时地晃荡着。
    突然,那黑衣人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静立一旁青衣少年立刻看向屋门口候着的人。
    一个黑影上前,将手中一桶滚烫的热水泼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身上。
    一声鬼哭狼嚎的吼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惊起,地上的人痛得蜷缩在地上一阵抽搐,意识模糊,不停地喃喃自语。
    “老婆子知道的……都说了……”地上的人,匍匐地往厢房的方向爬过去,声音沧桑,嘶哑得难听,“那孩子是死是活……老婆子是真的不知道……”
    “还想嘴硬。”那人一脚踩在那妇人身上,老妇一声痛呼,一口污血吐了出来。那人却是不理,捏住下颌,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冷冷逼问道,“你是稳婆,你亲手接生的孩子,你怎会不知道是死是活?”
    “老婆子确是不知……”地上的妇人已经痛得麻木,却神智清醒不少,“那孩子明明没了胎动,死在腹中了。那女人却偏不信,竟要……”
    老妇人的话猛然顿住,似想起当年的情景,竟突然发疯地笑了起来。“她竟要剖腹取子……那女人疯了……”
    “剖腹取子……”软榻上的黑衣人擎着酒杯的手不禁微微颤动起来。
    老妇人沉溺在十多年前的记忆里,那一夜夜黑得仿佛永远见不到光明。
    一个破旧的小客栈里,有个女人即将临盆,她被店小二请去接生。
    她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在床上痛得几乎晕厥过去了。
    床上被褥凌乱不堪,一个苍白的女人横躺在榻上,长发素衣被汗水湿透,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身上血迹斑驳,鲜血已经将褥垫浸湿了一大半,惨不忍睹。
    她接生无数,遇到难产的也不少,却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一时也被吓得愣住了,若不是那个女人的痛呼声,她竟忘了该上前去查看那女人的情况。
    她惊惶未定,颤着手去检查,宫口虽然开了,胎儿却卡在里面出不来。那女人又痛得已经脱了力,加上出血严重,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已然是不可能。
    “夫人,孩子可能保不住……”她心中悲悯,看向那个可怜的女人,安慰道,“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保住大人才是关键。老妇先替夫人止住血,再想办法。”
………………………………
147。执手红尘,朝朝暮暮(十)疯了,剖腹取子
    “夫人,孩子可能保不住……”她心中悲悯,看向那个可怜的女人,安慰道,“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保住大人才是关键。老妇先替夫人止住血,再想办法。砦”
    “办法?什么办法?”那女人苍白着一张脸,满是殷切地看着她。
    “止住了血,将胎儿剪碎了……再取出来。”她当时给了这样一个残忍的法子,也是能保住那个女人一条命的好法子。
    “不……”那女人本已虚弱得不行,却强撑着一口气,颤抖着声音断然拒绝,“不能杀了我的孩子,一定能生下来。”
    怀胎十月,没有做母亲的不爱自己孩子的。那女人不想孩子就此夭折,是人之常情。
    可是,此时情况危急,怎么还保得住孩子?她苦口婆心规劝良久,却怎么也撼动不了那个女人的决心。
    那个女人,让她从床下取出一个药箱,喂她服下一颗药丸,不到片刻便恢复了些许体力。
    那时,她看着那一应俱全的药箱,便知道那个女人不一般,起码是懂得一点医术的。
    一个女人,身怀六甲,沦落这样一副田地,是怎样的凄惨。
    她瞧那个女人此时容色虽枯槁,狼狈不已,但那张惨白的脸颊却依然可见几分姿色。
    这样一个女人定是被自家丈夫抛弃了。若非如此,试问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沦落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独自生产鳏。
    她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便耐着性子继续帮她接生。
    可,几番尝试依然无半分进展。这样下去,胎儿也会闷死在肚子里,更会累及母亲。
    此时,她已经累得气喘如牛,更是整个后背都汗湿了。
    “夫人,这样坚持下去,可能您和孩子都会保不住……”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老娘,这孩子是我的命……”那个女人微微撑起身来,紧紧盯着她,说道,“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孩子……”
    “这孩子已经不是你想保就保得住的。”她没想到那女人会这般冥顽不灵,她以为只要让她明白这孩子根本无法生下来,便会认命,却不想还是这样执迷不悟。
    “再说,这孩子憋在肚子这么久出不来,恐怕早就已经不行了……”她已经没了耐心,没好气的说着,将手放在那个女人浑圆的肚子上,本想吓吓唬唬她,却完全感受不到一点胎动,不由地也是一愣,叹了口气,随即释然,转头看向那个女人,说道,“夫人,孩子已经没了动静,你也不必再执着了。老妇这就帮你将这死胎取出来,你节哀。”
    “不会的。”那个女人惊得一把抓住她按在肚子上的手,低吼道,“不可能,明明刚才孩子都还在我肚子里动,不可能就死了,不可能……”
    那女人的手劲出奇的大,死死掐着她的手腕,指甲几乎都要掐进肉了。
    她一阵吃痛,用力挥开那个女人的手,怒斥道:“什么不可能,孩子已经死了。”
    那个女人虚弱,被她力道一带,便摔在一边,趴伏在榻上,眼泪不停的流,跟泉涌一样,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孩子没死,还在动……”
    她动了气,见此情况只是一声冷笑,便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床上那个女人。她明明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胎动了,那女人却依然如此自欺欺人,这叫自作自受。
    她以为那个女人会呜呜咽咽哭个不停,却没想到,她很快抹干眼泪,撑着自己慢慢坐起来,靠着床头。
    她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心绪,伸手去摸了摸肚子,然后自己给自己诊脉。
    只见那个女人蹙紧的眉头有了些舒展,那只沾着鲜血的手还放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一双眼睛却慢慢恢复些许神采。
    “孩子没死。”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急切,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欣喜。“只是胎息微弱,感觉不到胎动而已。”
    “那又怎么样?”她一声冷笑,并不认同这有什么可欢喜的,寒声道,“胎儿卡在里面出不来,胎死腹中是迟早的事。”
    这话如同一桶冰水浇在人身上,再热烈的火焰也会熄灭。那个女人神色一暗,随即想到什么,眼神又充满了希望。
    “我道是有办法能让孩子平平安安出来,需要老娘的帮忙。”
    她接生很多,时有遇到难产和百般疑难,险象环生的时候也不少,但凭着自己精良妙手多是化险为夷,保得母子平安。不说大话,她也算是这一方出了名的技高之人。
    可这次,连她都无计可施,这个女人却说有办法让孩子平平安安出来。
    “什么办法?”她心里一急,脱口便问道。
    那个女人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向放在一旁的药箱,说道,“麻烦老娘将药箱给我拿过来,我自有办法。”
    她急忙将药箱递了过去,只见那个女人拿出一卷包布,掀开包布,便见一排排的银针整齐的罗列着。
    只见她将一根根银针快速扎在自己周身各个穴位上,手法娴熟,利
    落干脆。
    她也懂一些脉学,看着这样的手法便知此女子也是手艺精湛之人。本以为她扎穴是为催产,可等看清楚她落针的那些穴位才反应过来,并非那么简单。因为若是可以靠这样的法子,她早便尝试了。
    她仔细看了看那些银针的位置,都是止血镇痛的穴位,便更不明白那个女人说的法子是什么了。
    直到那个女人从药箱底层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她当即吓得愣住了。
    那短刀样式很奇特,做工精细,刀刃有弧度却不大,刃口朝外,明显有精心打磨过的痕迹,边缘磨制得异常锋利。刀柄只余三指捏拿的长度,便于使用。
    这刀虽奇特,其实就是医者专用的刀具。时常用来刮骨疗伤,剖肚割肉。
    “我想求老娘帮我剖开肚子,将这孩子从我腹中取出来……”
    “你说什么?”她不待那个女人将话说完,便惊骇得低吼出来,“你疯了不成……”
    她这才幡然明白,她说的法子竟是这种。真的是疯了,才会想到那么疯狂的方法来保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