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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罪恶感,一直盘旋在心头,经年挥之不去。
    楚翎风默然,翠玉关一役,曾轰动一时,他自是清楚。
    当年,楚夏两军交战,历经大大小小战役有好几场,弄得两败俱伤,死伤无数,两军主帅却没有任何偃旗息鼓停战的征兆。
    战争反而持续僵持,甚至更加激化,仿佛即使拼个你死我活,一定要较出个输赢。
    翠玉关一役,楚军惨败。
    既然用了个惨字,便可得知,输得有多彻底,几乎全军覆没。
    而,就是因楚军在翠玉关的惨败,促使了这场战争的提早结束。
    后人研究这场战争,总结出,楚军惨败是必然的。
    原因有三,一夏军占据天险,地势优越,此处易守难攻。夏军将楚军逼入此处,犹如瓮中捉鳖。二夏军那位主帅,用兵如神,巧取后方,断其后援,毁其粮草,致使其孤立无援。三夏军突现奇人,在翠玉关一役献出奇招,将楚军悉数截杀彻底。
    在他看来,翠玉关一役,真正胜在那神秘人进献的奇招,那是致使楚军惨败的关键,惨烈到几乎只有寥寥数人才侥幸逃生。
    若是没有那么一个人,楚军虽是一定也会兵败,却不至于败得如此惨烈。
    因,那神秘奇人献出的奇招,致使万名兵将,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是何其
    悲烈。
    当年,那人是凭着翠玉关天险,燃起浓烟,借助翠玉关奇特的地势,浓烟久久盘旋不散。
    然而,致命的是,那股浓烟不是一般的烟雾,而是吸食了会让人全身无力的毒烟。
    那场战争,历经翠玉关一役,楚军兵将处于无粮之境,死伤惨重,逼其投降,更迫使提早结束了那场战役。然则,战争持续下去,死伤绝对增至更多,累及两城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所以,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战争,但,实际上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功德。
    现如今,林茉儿说,林墨言为翠玉关一役死伤的人愧疚自责经年。难道,当年那个献计的神秘人就是她?
    这完全不是不可能,一来她与夏军主帅渊源颇深,又是享誉江湖的神医圣手,能调配出那样致人全身无力的迷烟,自然不在话下。
    若非如此,两国战争,死伤自是难免,与她何干,她一个女子怎会给自己背负上那么强烈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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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执手红尘,朝朝暮暮(九)怒火,难以平息
    “翠玉关一役,因楚军惨败,从而提早结束了那场战争。后人看来,若非如此,两国战争持续下去,将会带来更多的死伤,反而是功德一件。”楚翎风搂着林茉儿,轻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慰。
    林茉儿一愣,侧目去看他,只见他俊逸的面容在幽暗的房间里拉出冷硬的线条,隐隐却是有种难言的忧愁,让她心头一紧。
    他之前提到百毒教带回来的毒人,猜想可能是欧阳家的人,不及她细问,便匆匆离去,直至夜深才归,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情况。
    “那毒人可是欧阳家的小公子?”林茉儿心中好奇,便问道。
    “欧阳璟见过了,那毒物确是他失踪多时的胞弟,欧阳澈。”
    “欧阳大人岂不是悲痛。”林茉儿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哀戚道:“你我落水,不甚将那札记遗失了。我虽看过,并不能将其中内容记全,默了一本给杨大人,残缺不全,需花好些功夫揣摩钻研,想必多少会拖延对欧阳公子的救治。若早知如此,我便将那本札记的内容全部默下来,在心头牢记着了。”
    “事出突然,非你所愿,你也不必介怀。”楚翎风将林茉儿搂在怀里,语气平淡,安慰了一句。
    林茉儿似是想起什么,惊呼一声,说道:“师傅也留有札记,记载的都是一些生平所遇的疑难杂症,却有一本小札里,记着的全是奇毒剧毒的制法和解法。我对蛊毒的些许了解,也便是从那本札记里获知的。”
    “那本札记,或许对欧阳公子能有用途。可惜,我将师傅生平所写的札记都烂熟于心,却从未将那本札记认真看完过。以前总认为,那些东西都是害人的,心里有抵触。如今,能派上用场,却……”
    她的话说着,突然止住,似在思索着什么。楚翎风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难怪师傅总说,害人与否,不是取决毒药本身,而是人心。人心若是向善,毒药也能救人。”
    人心本向善,但善心经受不住贪欲的诱惑,慢慢会被侵蚀,变坏,腐烂,变得面目全非。
    身为南域后人的百毒教,执念于复国,却在复仇之路渐行渐远,背负上越来越重的罪孽和杀戮鳏。
    如今为祸苍生,更是为世人不容。
    百毒教既然俘获欧阳澈,以欧阳澈的特殊身份,要挟欧阳家,是势在必得的。
    他们不懂,百毒教为什么不是将欧阳澈囚禁起来,而是大费周章将他弄成毒人?
    即使是自己的至亲之人,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欧阳家怎么接受得了,又怎会甘愿花费巨大代价营救?
    这便是费解之处。
    “犯我亲者,必诛之。”当时,欧阳璟阴鸷的神色透着狠戾,冰冷地道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这样的话在楚翎风面前直言不讳,更是不隐藏自己漫天的怒火。
    楚翎风深知他心里烧着一把滔天怒火,需要发泄,才能平息。这把怒火,不毁了百毒教,看来誓不罢休。
    百毒教盘踞各国各地,如大树扎根地底,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能连根拔起的。
    落雁镇那深山密林里的古村,也只是百毒教的一处藏匿之地罢了。
    可,落雁镇,欧阳家才是它真正的主人。百毒教在此滋事,欧阳家出手,落雁镇便无它的容身之地。
    这虽会给百毒教带来一定打击,却不能完全撼动他的根基。
    这些浅显的道理,欧阳璟不是不懂,却是不能再冷静思考。他心里,只恨不得将整个百毒教摧毁。
    在楚翎风看来,从百毒教的渊源和目的,不会对他有什么特别威胁,他大可不必花费精力去剿灭。
    可,将心比心,若是有人残害他至亲之人,他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非但不会善罢甘休,更会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他知恩图报,也眦睚必报。
    显然,欧阳璟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就此事而言,他们私人恩怨,他不予干预,便放任欧阳璟自己去了结。
    他对欧阳璟说,此事,你自有分寸和考量,朕交予你处置。若有需要,便知会一声流云,他必不遗余地协助于你。
    欧阳璟叩谢皇恩,只道声多谢,便匆匆离去。
    欧阳家的实力,又在自己地头上,自然不需借助旁人之势。
    此时,两人心思各异。
    林茉儿却在努力回忆林墨言那本札记里的内容。当初,她只是粗略看了看,记忆模糊,只能将札记找出来,再仔细翻阅。
    她靠在楚翎风胸口,他如擂鼓的心跳声异常清晰,似是能安眠一般,又一阵倦意席卷而来,昏昏欲睡的,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楚翎风见她睡着,怕她这样睡着不舒服,便将她轻手平放在榻上。林茉儿却含糊不清的咕哝一声,翻了个身,紧搂住他的手臂,像个乖顺的猫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他先是一愣,心里却是一阵悸动,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竟已将她抱进怀里,吻上了她有丝凉意的嘴唇。
    这些天,她跟着他吃了不少苦,这身子却是要好好将养一阵子。
    归期已近,待与欧阳家老爷子一谈,便会即刻回宫。
    回宫后,他对她,自有安排和打算。
    夜深,三更天。
    一个庭院里,本是花香四溢,却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淡淡酒香。
    一个衣衫破烂斑驳的人趴伏在青石板上,不时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呻吟声。
    那人身下,暗红的鲜血蜿蜒着四处流开,血腥味混杂着满庭浓郁的花香,味道说不出的诡异。
    庭院花径深处,厢房的房门大敞开,房中幽暗的烛火明明暗暗,在夜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房中软榻上颓然坐着一个人,全身漆黑,黑得仿佛融入了黑夜。
    那人一手撑着低垂着头,双眸紧闭,似是睡着了。
    可,垂落一侧的另一只手却随意夹着一个酒杯,不时地晃荡着。
    突然,那黑衣人猛地睁开紧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