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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这样拖着,躲过一天是一天。
    其实,用那些个跛脚的理由,楚翎风怎会不明白林茉儿的用意。这才没有逼着她,才想着趁她至亲的忌日带她出去散散心,缓解一下那晚带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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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二)
    这时,福贵进来传话说,太医院的杨怀仁来请脉。
    “宣。”
    随杨怀仁一起来的,还有那个年轻的院士。那晚头昏沉晕痛,并未看清那男人的模样。现在看来确是个唇红齿白的俊秀男子。
    他提着药箱,一进门,看了林茉儿一眼,立刻垂低头,随着杨怀仁的身后来到床榻边。
    杨怀仁替林茉儿仔细号脉,轻声询问:“最近太医院送来的汤药茉儿姑娘并未服用?”
    “是,怕苦,进食不多。”林茉儿淡淡一笑,轻声回答。
    年轻男子听了一惊,惊诧地抬起头看着林茉儿。
    “身子太弱了,给她好好调息。如果还是这样不见好转,就司正处领罚去。”皇帝冷冷地开口。
    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林茉儿自个心里清楚。
    那年轻的院士听了,心头一惊,连忙垂低头。
    这时福贵上来轻声禀报什么,楚翎风听了,看了林茉儿一眼,疾步走出内室。
    房间内一片寂静,杨怀仁叹息一声,将那年轻院士拉上前,说:“茉儿姑娘,这是犬子。那日老臣不在,便是他替姑娘瞧病的。正楠自小便随老臣研习医术,老臣自惭,教子无方。想必茉儿姑娘早就看出他开的那方子有问题,才没有服用。”
    “老臣向茉儿姑娘立誓保证,犬子并无害你之心,只是愚钝,并不未将药理和姑娘体质结合考虑。老臣已经责罚过,并已替犬子向太医院请辞了。如此蠢钝,并不适合行医治病……”
    “杨大人,万万不可。”林茉儿急忙打断道,“公子并不是不适合行医,只是经验不足罢了。况且,皇上只知我是自个怕苦不肯服药延误的病情,与旁人无关。这样的错,我也曾犯过。想必杨大人对他期望甚高,定是饱读医书,但他还未瞧过病人?”
    杨怀仁点点头,他对自己的儿子确实期望太高。研习医术多年,这次以第一考进太医院,位居院士,但实际从未给人瞧过病,实在缺乏实际经验。
    杨正楠这才敢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白衣素服,轻挽发髻,长发披散,略带病态,看起来慵懒又娇弱可人。父亲当日不在,后来得知这事,看了他开的方子后,当即神色剧变。他才知道他用药没错,但那个女人体质虚寒,若按方子上用药只会加重她的病情。父亲说,那个女人本就医术高明,那方子的玄机必定看出来了。她虽是宫婢身份,却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如果让皇帝知晓了他这样的失误,定会难逃厄难。
    所以,替他请辞了太医院的职务,以请脉为由请罪,但愿能逃过一劫。
    “既是如此,多加时日,公子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林茉儿坚定地看向杨正楠,“茉儿在此多言,杨大人断不能仅以此次失误,便全然否定了贵公子的才学。”
    “茉儿姑娘。”杨怀仁饱含热泪点头,动容道,“老臣这就替姑娘调整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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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三)
    “杨大人,还是请贵公子替我瞧病。我相信他绝对没问题。”林茉儿看向杨正楠坚决的说。
    杨正楠一愣,看向那个一脸笃信看着自己的女人,心头颤动。他研习医术多年,饱读医书,对自己的医术自信不已,却出这样的低级错误,在他心里也是个巨大的打击。
    林茉儿的坚信让他又重拾信心,“多谢姑娘,此番恩情,正楠记下了。”
    林茉儿笑了笑,道:“言过了。茉儿也是行医者,做的事从不是要人答谢。”
    杨正楠点点头,继续道:“茉儿姑娘,微臣斗胆再替你瞧瞧脉。”
    杨正楠瞧过脉后,重新下了一个方子,杨怀仁看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楚翎风走进屋子,众人急忙行礼。
    他示意免礼,问道:“情况如何,病什么时候能好?”
    “回皇上,微臣已经调整了药方,按时服药不需几日就会大有好转。”杨正楠上前一步,回答道。
    楚翎风点点头,在软榻上坐定,目光便落在林茉儿身上。
    林茉儿凝神看过去,轻声道:“皇上,奴婢听闻杨太医请辞了太医院的职务。杨太医如此年轻就医术精湛,如果是因为奴婢并未按时服药延误的病情,而负罪请辞的话,奴婢心里实在有所愧疚不安。”
    杨正楠并没想到林茉儿会对皇帝说这样的话,心里激荡不已。
    楚翎风扬眉,问:“是吗?”
    杨正楠上前掀袍跪下,俯首答道:“是。茉儿姑娘服了微臣的汤药却久治不愈,微臣恐是医术不精,自责不已,自觉担当不了太医院的职务,才请辞的。”
    “既然茉儿如此说,太医院的职务就恢复如常。”
    “是,臣遵旨。”
    杨正楠回到自家府邸,刚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其父:“那个茉儿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皇上这般在乎,为什么没有封妃,而留在身边做个宫婢?”
    杨怀仁心中诧异,打量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冷声道:“茉儿姑娘是皇上狩猎带回来的。虽说只是小小女官,但却是皇上的女人。”
    杨正楠见家父用一种极其严厉的眼神审视着自己,急忙垂低头,便不敢再问任何问题了。
    夜深人静,杨正楠躺在床榻上还在辗转反侧,似着魔了一般,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
    突然间,他明白了,皇帝为何不将她收入后宫。封妃后,宫中规矩繁琐,两宫相隔甚远,若想她侍寝,敬事房的那一套规矩实在麻烦。
    如果是他,他只想和她朝夕相对,夜夜同榻而眠。
    当他发现自己萌发这样的想法的时候,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只是匆匆的几面之缘,便在他心里就奠下了一生的念想。
    缘分这东西便是这般的奇妙,美好得让人想起来就心醉不已,却又是那么的残酷,让人心疼难受,依旧念念难忘。
    缘起即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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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四)
    林茉儿微微掀开帘帐,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在飞快地向后移动,阳光从马车外透进来,有些炫目。
    她至今还不太敢相信,自己已在出宫的路上了。
    楚翎风一把拉过她,她依偎进男人怀里,听着他与御风、流云商谈着这次离宫行程的安排,才知落雁镇**之风盛行。他们一行人是先行至梦璃山,再转道落雁镇。
    禁军作为掩护,带着一行车马前行在去皇陵骊山的路上,他们一路上却是羽卫随行护卫。
    羽卫是楚翎风即位后慢慢培植的一股势力。一个只由皇帝亲自调遣,专门执行最隐秘的指令的黑暗势力。
    御风和流云正是羽卫的统领,所以身份特殊,平日里才会在皇宫里来去自如,不受宫规束缚。
    林茉儿看了一眼御风,想起那日在碧清宫的事。
    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女人突然发疯朝她冲过来。她被那个女人狰狞的样子呆吓住,反应不及,本以为必躲闪不了。
    结果眼前黑影一闪,御风挡在她面前,将那疯女人用力摔了出去。
    疯女人蜷伏在地上,不停咒骂:“贱*女人,你这个贱*妇,狐*媚子,迷惑皇上,你不得好死……”
    各种污*秽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林茉儿苦笑,眼前突然寒光一闪,却见御风拔剑而出,面露杀意。
    她心头一惊,急忙拉住他,不禁质问:“你凭什么可以这样就判定别人的生死?”
    御风冷冷一笑,不掩嘲讽之意,只是冰冷地说:“我敢这样做,自是有这样的权力。”
    林茉儿心头一惊,道:“那个女人可怜,你饶了她。”
    御风却是冷哼一声,道:“咎由自取。”虽是这样说,却将剑收入了剑鞘。
    她与御风在正乾宫是有几面之缘的。他不像侍卫,更不像官员,但此时却是没有理由出现在冷宫的。
    御风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冰冷地说:“我叫御风,奉皇上之命暗中保护姑娘。”
    林茉儿听了不由地愣住,她是万万想不到,楚翎风会这般在意她的安危。
    然后她知道了,御风是从月清湖的事后开始暗中保护她的。那天和杨家父子的谈话也让御风听了去,却还没禀报楚翎风。
    她恳求他不要将杨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