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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柒罂对于黎国勋的话感到很震惊,她知道母亲吴倩曾经是天正的员工,但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跟她母亲认识。
    自她出生以后,她的生母在她们家就成了一个禁忌,她根本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从旁人那里得知,她跟凌非长得都比较像母亲,尤其是眼睛,微微上挑的眼角,简直一模一样。
    她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坐在黎国勋身边的椅子上,迫不及待地问出来:“您跟我母亲认识?我母亲她是怎样一个人?您有没有她的照片?”俨然一个求知若渴的小孩。
    黎国勋深深打量她几眼,忽然长长叹着气,拍拍她的手,说:“你父亲那个性子,也是苦了你。”
    凌柒罂不知怎么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黎国勋倚靠在床头,慢悠悠跟凌柒罂讲起几十年前的那些往事。
    “你妈妈啊,是一个十分温柔贤惠的女人,当年除了你父亲,追她的男孩子可不在少数……”
    曾巩回过神来,看着两个人,识趣地叫上护士,退了出来。
    ***
    “黎先生,凌小姐还没有回来吗?”
    小郑再一次来到凌柒罂的单人病房,见黎维汀还坐在那里,不由问道。这凌小姐有伤在身,说是去散一下步,结果到了这个点还没有回来,黎维汀都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看了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小郑对黎维汀说道:“您还是给凌小姐打个电话吧,这个时候了,她也应该要回来了,曾医生说她免疫力很差,现在情况也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发烧,要是在外面烧起来就不好了。”
    黎维汀盯着药瓶的眼睛听到这句话才倏忽抬起来,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什么,站起来说:“她要是回来了就打个电话告诉我。”
    “哦,好的。”
    小郑看着黎维汀快步走出去,叹了口气。其实她很想说为什么您不亲自给她打电话呢?
    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有点矛盾,可是这种时候不是正好用来化解吗?
    她还真是不太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非要搞得那么复杂。
    黎维汀一路走向曾巩的办公室,曾巩正在看一份检查报告,见他进来,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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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坚持
    “今天我这办公室还真是热闹啊。”曾巩笑道。
    而黎维汀一脸凝重,曾巩终于意识到他有话想说,于是敛下笑意,说道:“怎么了?”
    黎维汀将纸袋子里的药瓶子拿出来,递给他。曾巩不明就里地接过来一看,愣了愣,神情变得更为严肃。
    “这种药你是哪里弄到的?一般药店是没有权利的。”
    黎维汀说:“这药是不是常用于抗抑郁?”他记得在张天伶当初在法国经常服用的就是这种,那段日子太黑暗,所以他忘不掉。
    印象太深刻了。
    曾巩说:“对,最常见就是用作抗抑郁,但大多数是用作镇定药。”
    “长期服用是不是会引起抵抗力下降?”
    “是有那么两种成分会造成免疫系统障碍,长期服用的话有可能引起白细胞数量异常,免疫力下降。你怎么会有这种药?”
    黎维汀将药瓶子拿回来,犹豫了一瞬,说:“是天伶一个病人的。”
    “原来如此。”曾巩小声说了一句,盯着黎维汀线条完美的下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维汀,你跟柒罂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正暗自念着那个女人名字的黎维汀冷不丁从曾巩嘴里听到“凌柒罂”三个字,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问?”
    曾巩默默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只是随口问一下,你不是一直对柒罂很有意见吗,我很好奇这里面的缘由。”
    黎维汀心中微痛。
    原来全世界都知道他对一个叫凌柒罂的女人存有微词吗?那凌柒罂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命。一开始阴错阳差,让她跟小薇跟绍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后来又因为她是凌非的妹妹,再后来……她来了我的公司。”
    黎维汀表情有些怔忡,又有些迷茫。他说:“曾巩,我之前劝过你离她远点的?为什么你做不到?”
    曾巩说:“因为我很喜欢她。”
    黎维汀面色一凛。
    是吗?
    因为喜欢她所以没办法离她远点。
    曾巩问:“你还在坚持以前对她的看法吗?”
    他说:“我想坚持。”
    可是好像坚持不了了。
    ***
    从黎国勋病房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凌柒罂混混沌沌的,头疼得像是要炸裂开来。
    黎国勋的话犹如无数火舌烧在她身上,剧痛难当。
    吴倩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吴倩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人。
    黎国勋话里话外满是对母亲的赞赏和惋惜。
    她竟不知道,原来母亲还是一名盛名一时的话剧演员,在如花的年纪嫁给了凌卫东,同样在最幸福的时刻被凌柒罂这个扫把星抢去了生命。
    难怪,难怪凌卫东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憎恨的,她的母亲越优秀,世人对她的死亡就越惋惜,那些爱她的人,也会对凌柒罂这个讨债的越憎恨。
    没错,她就是个讨债的,是一味穿肠的毒药,专门毒害别人的幸福。
    据说母亲在医院去世的那一天,凌卫东几度昏厥过去,更是迟迟不愿将育婴室里面的凌柒罂接回去照顾。凌柒罂被丢在医院里三个多月无人过问,最后是母亲的好友沈怡心实在看不下去才把她抱了回去。
    对于她的名字,凌卫东很不在意,所以她在三岁以前是没有名字的。
    很多大人看到她都会说一句,这就是凌家那个被丢在医院的千金啊?真是可怜。
    家里佣人见凌卫东对她不待见,她又一直没有个名字,就在私底下叫她“弃婴”。
    沈怡心知道后十分心疼,央着凌卫东给她取个名字却一直无果,后来沈怡心就给她取了“凌柒罂”这么一个拗口的名字。
    柒罂,弃婴。
    原来她的名字是这么来的,真妙。
    凌柒罂从没想过这名字会是沈怡心给她取的,现在想来,沈怡心应该也是恨她的,不然怎么会选了一个那么恶毒的字。
    柒罂,既有弃婴之意,又有毒药之名。对凌卫东和吴倩来说,凌柒罂就是一个幸福终结者,就是他们的毒药。
    凌柒罂忽然觉得,那个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恨,他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失去了爱人却无处发泄的可怜男人罢了。
    可是,不要她,又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生下来了又不要她,让她活得跟个游魂野鬼一样,算什么?
    她捂着头靠在墙上,浑身发软。头很疼很疼,疼得眩晕,连着看周围的物事都开始模糊。
    忽然一阵骚动,眼前急急忙忙跑过几个人,匆忙间她被一个男人撞倒了,踉踉跄跄歪倒在地上,那男人却没有半句抱歉的话,神色紧张焦虑地跟着那几个人跑了过去。
    看样子是安保人员。
    她自己站了起来,耳里听到前面传来的争吵声:“你说你没事跟小安乱说什么话!要是小安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拿你的命去忏悔你!”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人被刚才撞到凌柒罂的那个骂了几句,嘤嘤哭着消失在拐角,料想是乘电梯去了。
    凌柒罂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听到旁边几个人小声议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吵嚷嚷的?”
    “听说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爬上了窗台闹自杀,刚刚那两个应该是孩子的家长。真是作孽啊,这父母是怎么当的,竟然让小孩子产生这样的念头?”
    凌柒罂听到这些话,忽然猛地往前跑了过去。
    ***
    黎维汀去了黎国勋的病房,彼时黎国勋正站在窗前,神情肃穆,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进来,黎国勋肃穆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说:“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黎维汀说:“来看一个住院的朋友,顺便给您带几本杂志过来。”
    见黎国勋情绪有些低沉,黎维汀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黎国勋轻笑了下,摇了摇头,微微叹息,眼神又变得悠远。他说:“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今天见到了一个老友的女儿,想到一些年轻时候的事罢了。这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才恍然发现,时间过得真是快,一转眼都二十多年过去了,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