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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曜二百年,安氏存双生,兴邦凤明灭,祸国心俞莲。地宫藏珠斗,墨玉掌门神,境处南边界,凤凰浴血莲。”
难怪皇上无论如何都要知道这预言的全意,最后一句的意思,是必须以心俞莲者的鲜血,血祭凤翔墨玉。
也难怪他会想纳她为妃,除了她像娘,大概还以为她是兴邦之人。
然而今日,皇上愿意放弃纳她为妃,足以说明父亲已把预言真意告诉了他。
兴邦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凤翔墨玉。
祸国的她虽从前没有那至关重要的印记,但这瞒不过洞悉天机的父亲。
姐姐
想起安怀石临终前那句“也不枉天姬替你去死”,既然皇上知道真意,必会找出祸国之人,在血祭墨玉后,除之。
但皇上怎会知道姐姐背后有莲花
若皇上查起来,她与姐姐同样有这印记,该是难以定夺的。
难道父亲真能狠心到底,把姐姐也供了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
元承帝在此前必已认定她是兴邦之人,否则不会毫不犹豫便要把她收进后宫,而且父亲说不要报仇的时候,原话是“不用为爹和你姐报仇”,线索种种,都表明在今日之前,已另外有人把姐姐推上了这风口浪尖,只不过元承帝还未解开预言最后一句,才迟迟没有对姐姐下手罢了。
等一下,姐姐还在啊,为何报仇要带上她的份
想到这,安天晓心中忽然一凛莫非姐姐已出事
满腹痛楚疑惑,顷刻便已无暇推想,安天晓匆匆直奔静王府。
姐姐,等我,我要带你一同离开。
静王府前,安天晓从东边跑来之时,正好李公公带着羽林军往西边离去,她看在眼里。
秋葵苑里,有一双手相握,鲜血粘稠,女子倚坐软榻上,脸色苍白而笑容凄艳,男子在旁边默然而站,脚边有染血的匕首,还有灼灼刺眼的红无声蔓延。
“能不能抱抱我”
男子摇头:“我非你良人,别再痴心错付了。”
“便是这个时候也不能给我一点施舍吗”
男子依旧微微摇头:“爱,不是施舍,也不能施舍。”
“你好狠心”她一连道了好几句“你好狠心”。
见男子始终默然,奄奄一息的女子眼泪一滴滴落下:“我真心待你换得的回报竟只有惨淡死去”随即响起低低的断续的苦笑。
这一句,轻细无力,却正好入了刚到门外的安天晓的耳。
沉浓铁锈般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是死亡的气息。
“姐姐”安天晓扑到安天姬身边,跪了下来,伏在姐姐的大腿上。
曾几何时,一双姐妹,在安家花园奔跑嬉闹后,也曾这样的情景,无需言语,无需对视,各自微笑,心灵相通。
如今,熟悉的画面,却光景不再。
血口深刻狰狞,割裂在谁的手腕上,也深刻在谁的心上。
“妹妹,别怪姐姐曾经的自私,也别怪殿下狠心,他只是太在意你了。”最后的一眼,安天姬依然投在白煜身上。
那年百花宴,你在高台之上,微笑看我,眸中是如月皎洁的幽静光芒,瞬间穿透了我的心。
那一刻,我已认定,此生非君不嫁。
然而生命的最后,你却坦白得残忍。
曾经,我同情妹妹,同样出身高贵,却因身子弱而被爹送至深山之上武林门派,被天长日久的时光磨去了那份出身名门的高贵。
而如今,我时刻无不在想,如果体弱被送上山的人是我,一切会否变得不同
你爱上的那个,会否成了我
但事实没有如果,这个如果没有答案。
她挣扎着笑道:“我本赢她千百倍却只输一句你爱她”
生命,在这句似是认命也似是不甘的诉说里,终流尽。
紧拉着白煜的手,一下松落。
安天晓眼里是化不开的血色,父亲的血还未淡,姐姐的血便蜿蜒而上。
“姐姐,别睡了,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安天晓轻轻摇着安天姬的大腿,小声而温柔的呢喃,生怕吓坏了刚睡着的人儿。
可是她的动作和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
渐渐的,她干脆伏在那不动,视线随意线落在地上一角,也不再说话。
她居然越发平静,平静得连自己也无法相信。
曾经不知谁说过,当一个人受到打击太大,太震撼,心情便无法再波动,是以才会如此平静。
她眼下的情况,是这样吗
她的至亲,在这短短一天里,突然毫无征兆的离开人世,离开了她。
曾经,她虽觉得每月三日的回家时间太少,但却总想着,待她满师下山后,便能天天对父亲尽孝,日日与姐姐嬉闹,于是也便不太会珍惜相聚的日子,得过且过。
此刻才发现,当初的自己多么愚昧。
美好的记忆那么少,无法填充他日无数个孤独冷清的夜。
良久,白煜轻抚她的肩,柔柔安慰道:“人死无法复生,节哀顺变。”
她缓缓转首,空洞的声音淡淡问道:“是你吗”
室内很安静,若不是有那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几乎可以认为他不存在。
他不敢回答,即便安天姬不是直接死于他手,但至少,他没有阻止,也无法阻止。
这是元承帝的旨意,血祭墨玉后,赐死。
这看来不是他的错,但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为了安天晓的安危,还是为这桩无奈的赐婚,他都打从心底的不想阻止,甚至支持。
对此,他也并不是不能解释,只是眼下情形,人死在了静王府,他又有明显的杀人动机,安天晓被悲伤情绪支配,他的解释只会成掩饰。
“不出声,便是默认了”她讥诮的笑了几声,忽然抬手。
“啪”的一声无比响亮,一个耳光脆脆落在白煜的脸颊,瞬间五指红印清晰显现。
这一巴掌用尽了浑身力气,安天晓顿感身心乏力,轻哼一声:“那你有何资格让我节哀顺变”
白煜丝毫没有把这一个耳光当作回事,依然低声下气道:“晓,眼下你的情绪,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理解,待你情绪平复下来,我再一一向你解释。”
“理解白煜,我就是太理解你了,才换得今日的下场。”安天晓梦呓一般推开他,抱起安天姬的尸体。
“我送你们回去。”
“不必了。”她倔强的抱着尸体,脚步轻浮的往外走。
脚边一个打滑,还好有白煜上前来扶了一把,否则一定甩得狼狈。
“还是我送你吧。”
“不必。”拒绝的声音不是来自安天晓,而是一身绛紫朝服大步而来的战鹏宇。
安天晓便是再精神恍惚,也被傻蛋的颠覆形象刷亮了双眼。
“傻傻蛋”说话也结巴起来。
“抱歉,我来迟了。”战鹏宇取过安天姬的尸体,一手甩在肩上,另一手去牵安天晓发抖的小手,“我们走吧。”
不管傻蛋何种形象,安天晓只要看见他,便会觉得安心。
她点了点头:“嗯。”
“晓”白煜拉着她另一只手,想起御书房前战鹏宇的话,便突然意识到,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不对,是不能让她跟这个人走,“你不能跟他走。”
“她是我未婚妻,不跟我走,难不成还留下来被你这个骗子利用”
白煜斜睨了战鹏宇一眼,不答反问:“我们二人之间的事,似乎还轮不到太子你评论吧”
“太太太子傻蛋你是太子”安天晓看着战鹏宇,睁得不能再大的美眸中,既有惊讶,也有不信。
虽然觉得对方样貌没变,但怎么也无法把傻蛋与太子两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是,我是南越太子,我的记忆已完全恢复。”与其被别人捅破,不如自己首先把一切坦白,“待会儿我再与你详说。”
她笑了笑:“好,傻蛋,我们走吧。殿下,请放手。”
白煜一向不是听话的人,尤其这种时候。
战鹏宇眯了眯眼,说话间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殿下,你该不会想在这里动手吧你该知道,眼下的你,不是我对手。”
说着内力已经开始聚于掌心。
不知是哪一边的人首先出现,他们三人周遭已经围满了他和他的暗卫。
安天晓忽然大发雷霆,狠狠瞪着白煜:“够了,白煜,你非要把事情闹大吗我爹死了,我姐姐死了,我要去安葬他们也要受你限制我实在受够你了。”
“你姐姐是静王妃,要安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