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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天晓万万没想到,白煜教的楼兰调竟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她虽未把楼兰调练得炉火纯青,但三位师兄并不知晓她练了此种武功,而且楼兰调的柔和轻灵与暗月门的刚烈绝狠正好相反,使安天晓有机可乘。
在师兄们将近擒住她之际,她拂袖让人以为她出招抵挡,却在下一瞬出其不意的伏下身,让三人扑了空。
她有自知之明,缠斗下去自己是输定的,不过没关系,她只要这一招的空当便够了。
安天晓伏下身后,从马车底下往后滚了过去,顺便带了一句:“车内有毒。”
风、雷、电三人一听,想到云方才被安天晓踹进了马车,便立即掀开车帘往里探,一探方知被骗,一探已让轻功了得的安天晓逃了个干净。
安天晓逃跑心切,没留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后遥遥看着她。
黯然,神伤。
安天晓一鼓作气的跑离暗月山,到了山脚,才敢歇下脚步,扶着一棵大树,大口大口的喘气。
再想想,此时万万不能回安府的,即便父亲没有那个武功可以困住她,但让父亲看见自己偷跑下山也只会惹他生气。若直接去宫里找白墨,必又惹来闲言闲语,还是会很快传入父亲耳中。
唯有去静王府找白煜。
路上,听到几个路人围在一起说定王要造反、什么静王受伤了之类的话,她心中一凛,不由上前旁听了几句。
昨日,元承帝带着一干皇子远赴皇陵祭祀,夜里途中,于帝京南上的佩城遇刺,当时正是佩城按察使招待的夜宴中,静王爷以身相挡。
有皇城精兵羽林军派出的精锐卫兵护驾,竟也能有人近得了皇帝的身,动动指头也可想到,必有内奸。
也不知是如何查来的,很快便查出刺客是二皇子定王白逸的死士,二皇子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有别的原因,在皇帝遇刺之后便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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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35。2】大狐狸诱拐小兔子
说故事的人自然不知这件事还有些世人不知的前因。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譬如说,某次父子闲暇弈棋之时,儿子在“不经意间”露出了手上的某些疤痕,老父关切追问之下,儿子“无奈”把有杀手追杀以致坠崖之事“如实”告之,老父虽表面不动声色,实已有盘算在肚子里翻覆。
又譬如说,老二脑袋不好使,自己养了死士又不懂低调,言语间轻易就被老狐狸元承帝试探出来,元承帝出言“不懂兄友弟恭者,难持天下”,此言本意只是提醒,然而宴后,心虚的老二在某些有心人的误导下,把话解读成他无缘太子之位,遂生谋反之心。
再譬如说,二皇子大概也没想到,机会骤然降临,这次赴皇陵竟选择途径佩城,而非昔日常经的绯城。佩城按察使,是萧皇后的同姓表弟,二皇子的表舅。
里面种种,本就无法说清,世人更难以探究的,只是安天晓已心中有数,这底下少不了白煜的手笔,不过,重点还是二皇子本身,若他忠心不二,没有谋反之心,外人又哪能动摇他
安天晓也没多作停留,加紧了脚步,前往静王府。
到达王府的时候,日落已过。
来到门边,便听见来自寝室的斥责:“谁让你撤走护她的暗卫”
门外的她听得心口一震,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像,一直以来泰山压顶也不形于色的白煜,竟也会有雷霆暴怒的时候,如此刻。
熟悉的暗卫低低答道:“殿下,昨夜事发突然,你原本的暗卫又留在了陛下身边,恐防二皇子伺机,是以”
难怪前段时间,安天晓是能感觉到有暗卫隐在自己身边,然而昨夜她发生了大事却没引起白煜关注,原来是他也发生了大事,暗卫都被小黑召回去了。
小黑解释一番后,又道:“他们都去找了。”
“你也去,找不到别回来。还有帝京余下的羽林军也派去找。”
小黑一听,大惊:“殿下,万万不可,帝京余下的羽林军人数不多,而且要预防二皇子的金翼骑起兵造反,不能再随意分派其他任务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眸光阴冷到了一个新高点。
“不用了。”安天晓很合时宜的打救了小黑。
小黑几乎喜极而泣:“安姑娘,你简直是神仙下凡打救了我啊,你可知你失踪了一个晚上,我差点就要赔上脑袋,谢天谢地,你终于”
他炮轰式的唠叨没完,冷不防被白煜轻轻的一个“滚”字,杜绝了后面的三万八千字。
这个“滚”字,已然恢复了他如常的慵懒。
小黑马上收起兴致:“属下即刻去把暗卫队召回。”
白煜斜靠在床榻上,上身没有衣物遮蔽,只有麻布缠绕,而那本该是纯白的布条,胸前位置染上了一块血红,大约是因为方才的暴怒。
安天晓掩住内心翻滚难抑的担心,浅笑着向他走去:“原来,羽林军是你的”
“李公公随父皇前往皇陵,中途二哥失踪,他怕帝京有事发生,才把监军令牌暂时留我用。”
“哦。”她淡若轻烟的一字带过,其实心里已明白,李公公定是他的人,否则掌握禁军的大权无论如何也不会旁落他手。
想起当初李公公那命根子,安天晓便噗嗤一笑。
不明由来的笑引得白煜好奇:“在想什么”
“你告诉李公公,他的命根子就在他府邸后山的”安天晓把位置清楚说了一遍,表情有些得意,但目光一落在白煜的伤口上,心情瞬间又掉落谷底。
她保持那得意笑容,调侃着问道:“你这是何苦”
她并非真心调笑他,只是心中清楚,若是表现出担心,他会更担心。
取过旁边的的药箱,坐到床边、他身旁,低头为那个裂开的伤口重新敷药包扎。
心中念念,这不懂爱惜自己的家伙,伤口真深。
静了片刻,他才答道:“一切,为了天下。”
安天晓手一抖,差些抓不稳手中药瓶。
她第一次听得他说出了心中追求。
尽管她早已看透他深沉如海善于筹谋的心思,但未经证实的想到,是远远没有真切入耳的听到,来得震撼。
她知晓,他所说的“一切”,包含了他自己的性命,还包含了对她的情。
她突然很想问
天下与我,谁更重要
张了张嘴,心底的害怕还是把问题卡在了喉间,继而湮灭在腹中。
她该有自知之明才对。
她不是觉得自己不好,只是还没有自信到能与天下相比。
脸上的笑意不禁染上了一丝苦涩。
感觉头顶有灼热的目光驻足,她也不禁抬眸,想从他看里看出些什么。
她看见,星光欲流的完美凤眸中,有深情。
是啊,为了天下又如何
世间有为男子,哪几个不想得到天下的
而他的过往,幼年失母,因母妃之冤而受屈,不被父皇待见,心里自然是不甘。
是以,他愿得到这天下,又有何不对
只要他对她的情也是真的,便足够了。
尽管他的心,另有所图
她可以包容。
她可以的
即便心思通透如白煜,也不知道她此刻甜笑底下的翻江倒海。
他看她又低头去为他上药,关心的问:“昨夜去哪了”
“我昨夜回了暗月山一趟。”安天晓断不会把实情告诉他,尤其是他此刻还伤重在身。
“是不是寒毒发作,要去暖泉解寒”
“要是寒毒发作起来,只有暖泉也不行啊。”安天晓冲口而出了事实,但随即又觉得必须接上一个合理的借口,“只是身子也确有些寒意,许是太久没去的缘故吧,是以便去了一趟。”
刚包扎好伤口的白煜,长臂一捞,便把刚要起身安天晓圈进怀里:“若还觉得冷,便让我温暖你。”
“嗯。”
她把脸埋入他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清淡香味与血腥味混在一起的奇异味道,双手不由揽住他有点清瘦而结实的腰。
他披散的长发扫过她的脸颊,有些痒,连同心也觉得有些痒。
他的怀抱,是她最合适的温暖。
“我就说过,我们一冷一热,很般配。”他低头,吻在她头顶的如黑绸般的秀发上,嗅着发间的淡香,手指近乎把玩的捻着她的一缕碎发。
她微凉的呼吸喷在他的胸口,有些软,连同心也觉得有些软。
她的气息,是他最享受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