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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安天晓大喝一声,乞丐兄停下脚步。
白煜目光一闪,闪出一丝希望。
看吧,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吧?
安天晓回身,捡起原本落在他手上却又被震落在地的……银色面罩,然后用手在上面拍,拍走在地上粘到的灰尘和泥土,却……
没有看他一眼。
看着再次被乞丐兄拉走的她,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挫败,白煜再次神色暗沉,薄唇紧抿,眸底一片墨霭深深。
似是有所感应,安天晓回头一瞥,皎皎弯月下,满目的漫天落叶,还有倚着大树的白煜。
他怎么了?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她虽没有与这两人正式交过手,但她第一次遇见白煜的时候被他的内劲封过经脉,也看过乞丐兄出掌的威力,是以对他们的功力深浅都是心中有数的。
以白煜的功力,对上这一掌,即使胜不了,也不至于站不稳,甚至被拍出去。
他该不会是轻敌了,所以没使出全力吧?
罢了,反正他看着还好。
祸害遗千年,死不了的。
……
夜寂深浓,月色苍凉,浅辉洒下,笼罩茫茫大地。
白煜抬眸,目光灼灼的望着乞丐兄带着安天晓消失于黑夜中,林中只余他一人。
百般滋味在心头。
良久,轻轻的,笑了笑。
胸口一阵窒闷,逼得他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如箭般喷射而出,脚下蓦然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那一掌,他不仅站不稳被拍了出去,还被震伤了脏腑。
他其实可以选择避开,但却因为瞬间的心念,不想放开已握在掌心的手,待转瞬清醒后,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生生的受下。
“主子,你怎么了?谁可以伤你那么重?”小黑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
他扶着他那捂着腹部快要倒地的主子,让他半靠在树下,以掌抵在他的后背,一股真气渡过去。
小黑一边为白煜疗伤,一边又问:“主子,我记得你明明是穿你最喜欢白色袍子,怎么突然就借了士兵服来穿?啥时候转的口味?”
他忽然瞥见白煜捂着腹部的手已染得鲜红,鲜血从指间溢出,手指底下,褐色的衣服已经濡湿了一大片。
小黑大惊:“主子,这剑伤又是怎么来的?”真气渡了一阵子,又有了新发现,“主子,你的旧伤又发作了?”
白煜的一张脸已经苍白到了极致,连瞪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又怎有力气回答他连环炮轰式的问题?
那剑伤,是被天牢卫兵刺的,至于内伤,确是旧伤发作了。
在天牢第四层时,眼看安天晓腹背受敌,白煜既要用暗器帮她隔空点穴,又要挡开来不及应付的攻击才能护她周全,然而,即使他武功再高,也不是三头六臂。
他看穿安天晓打算受下这一剑的心思,既然他无法阻止这一剑,又不忍她受伤,唯有以相同的选择,换了不同的人来承受。
………………………………
【14。5】能看到你……真好。
受伤后,白煜从自己的衣衫撕下布条包扎,脱掉染血的白袍,换上守卫的衣服,再自行运功调适了一阵,原本已经止住流血,不料乞丐兄的一掌,不但使他的伤口爆裂,还牵动了他的旧伤。
胸口一片炙热的灼痛。
大概一炷香时间,小黑收回手掌:“主子,好些了吗?”
“死不了。”白煜的五脏六腑已经没那么痛了,全身也舒坦多了,但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虚弱,“不是叫你困住那叫化子么?怎么还没我的命令就放人了?”
从安天晓离开安府不久,白煜便发现了乞丐兄一直尾随着安天晓。
那日登闻鼓前,乞丐兄一掌帮安天晓脱困之后便无法再使出第二次,白煜看在眼里,他担心今夜乞丐兄又会重蹈覆辙,不但成为安天晓的累赘,还可能会坏了大事,加上此人身份不明,意图也不明,他还没来得及调查,是以综上思考,便让小黑阻止那可疑的家伙继续跟踪。
“我困了啊,可是……”小黑咬一咬牙,无奈之下只好坦白,大概是怕受罚,于是便带着点哭腔,似真似假的在那磕头,甚至夸张的悲鸣,“主子,我错了,我承认我轻敌了,开始见他呆呆的,对武功一窍不通,便没太在意,以为这是件优差,孰料他突然狠狠来一发,趁我避开的时候逃脱了。我发誓,下次一定不会了,主子瞧我坦白的份上就从宽了吧。”
“还有下次?”白煜哭笑不得,真拿这家伙没办法。
这次的内伤和外伤,看来要好好养一阵了。
……
“停停停停停……”一连数个“停”字,几乎让安天晓说得舌头抽筋。
乞丐兄力气太大,安天晓是怎么也没有那个力气挣开,唯有声音搭救。
乞丐兄一个急停,安天晓险些飞了出去。
“很痛,放手。”她死死盯着那只扣着自己的脏手。
“对不起。”乞丐兄松手。
“你怎么会在哪?”安天晓瞪他,心想你别又跟我说不知。
“你。”乞丐兄言简意赅。
“……”安天晓无言。
叫化子大哥,你要帮我你早点来啊,等到尘埃落定才出现,是用你特能吸引眼球的造型帮我养个眼睛,给我大半夜提个神么?
你说,结果你帮我什么啦?
想起他强劲的一掌,安天晓又问:“你为何要那样做?”
“你不愿。”乞丐兄斩钉截铁。
安天晓眼神一眯,打量起眼前这个脏脏的男子。
看来他不傻,而且还挺有脑袋的,她只是问他“为何要那样做”,还没有说是关于什么事,他便知道她问的是关于那一掌,而他回答的“你不愿”,应该是他去到树林的时候,正好见到她甩开白煜,所以判断她不愿被白煜纠缠。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到底自己是愿,还是不愿?
不知道。
不过……
当时,有那么点……失落。
如今,有那么点……担心他。
“能看到你……真好。”他的声音在脑海里突然冒了出来。
………………………………
【15。1】太邪门了
安天晓开始深思白煜的这句话,还有他三次摘下她的面罩。
有什么关系吗?
她不知不觉弯唇浅笑,对于这一笑,似乎犹不自知。
至于乞丐兄,那实实是大煞风景。
而最重要的是,他再次跟着她跟到安府。
“你到底想如何?”
“帮你。”
安天晓抚额,怎么又是这一句?
“为何?”
“你是好人。”
终于有四字回答,难得难得。
安天晓看他又再度拿出那几两银子,便读懂他的意思,大概是这年头,会施舍的好心人已经不多了。
不过,给他的银两他都没用过呢。
“你饿吗?”
乞丐兄点点头。
“愿意来安府当下人吗?”
点点头。
“包食住,没工钱,如何?”
坚定点头。
他压根没有感觉到,自己遇上了黑心雇主。
就这样,乞丐兄住进了安府,工作待定。
丫鬟芽儿感到奇怪,二小姐一向不管家事,怎么就突然在老爷坐牢期间还有心情收下人呢?而且还是个乞丐,虽然不用工钱,但吃和住也是要成本的,二小姐不是那种随便就善心大发的人。
“小姐,你收的这人可靠吗?”芽儿拉着安天晓在一边小声说话。
安府下人不多,就只有几个忠心可靠的老下人和他们的儿女,十几年间没有收过新人,原因很简单,就是要保密安天晓的假死身份。
芽儿的担心实属正常。
“放心,可靠的。”
其实安天晓会收了他,当然不是因为善心大发,而是看中他的武功不凡。
最近事情太多,变幻莫测,虽然今夜皇上答应能放父亲,但皇帝心最难猜,谁知道他明天一觉醒来会不会改变主意,有了乞丐兄,万一下次再有什么突变,也好有个帮手。
芽儿不放心,虽然已经深夜,但仍锲而不舍的问了乞丐兄很多问题,不过乞丐兄好像失忆了,因为几乎所有问题他都只会回答“不知”,包括名字。
为了证实一下此人是否真的失忆,翌日一早,天还没亮齐,安天晓便把他从睡梦中拉了起来,准备带他去医馆看个诊。
由于昨夜回来已经太晚,乞丐兄还是那一副乞丐造型睡觉,是以,这一早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