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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台仙馆笔记-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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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如忽,见广韵十一没,云睡一觉也。寤而觉有饥意,时在人定之后,无所得食。探小�中,略有饼饵之属,即取食之。食已复睡,至明日日加辰始觉。觉则大饥,亟索汤饼,食之尽数器。食饱扪腹,语其人曰:“寝食之乐,一至于斯。久矣,余之不知此乐也”许星台廉访时官江西,亲见其人,及来江苏,为余言之。廉访亦力行此法,自言:“从前为太守、为观察时,公事无多,日必静坐数次。今官廉访,则不能矣,然亦必以尽一炷香为度,无一日间断。虽或宾朋高会,声伎杂陈,稍一佥�摄,即如不闻不见者然。”余叹曰:“香山诗云:”学调气后衰中健,不动心来闹处闲。君之谓矣。“廉访因余有肝胃之疾,力劝行此。余旧有枕上三字诀,刻俞楼杂纂中,亦非不明此理者。而心形交役,未能坐忘,正如东坡先生作龙虎铅汞说寄子由,而自知易流之性,不能终蹈此言也。因记王子闲事拉杂书此,殊自愧矣。

    苏州临顿路民某甲,以织�为业。有某乙,从之学艺,三年矣。甲爱其勤谨,欲以女妻之,谋之妻,亦以为可。妻私问之女,女意不欲,乃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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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前议,乙心憾焉。光绪辛巳岁立夏之日,例停工作,甲夫妇并他出,独女在室中。乙挟利刃入室,谓女曰:“汝父母皆欲以汝妻我。汝顾不欲,何也今日我事刂刃汝腹中矣。”即以刃连击之,伤乳及胁。乙知女且死,引刃自断其喉,立毙。女逾日始绝。是殆有宿冤者与

    大庾戴可亭相国罢相家居,喜与门下诸客讲修炼之术。萧山汤文端公未第时,馆其家,亦预焉。一夕相国招诸客坐暗室中,不设灯烛,皆闭目静坐。坐至夜分,相国头上忽发大光明,其大如盘,其明如镜,视其中隐隐若有物者,但不可辨耳。文端亦然。其余诸客各有光,而小仅如豆,且摇曳不定。次日,相国语诸客曰:“吾侪根柢厚薄,功候浅深,俱见于此。”相国年至九十六而终。许信臣前辈视学江西,犹及见之,时年已九十外,不甚有言,而见人辄笑,终日无戚容。信臣前辈曰:“此老视天下之人,天下之事,天下之物,无一不可喜者。”其所养真不可及也。

    萧山汤文端公官京师时,居东单牌楼。其屋相传为乾隆时大学士和坤旧第,素称凶宅。及文端居之,了无怪异,惟后有屋七间,颇宏厂,不居人。屋中藏庋书籍,庭下杂莳花本,最西一室为奉佛之所。文端每日晨起,必至此室礼佛,从者皆止于庭不入。文端至户外,辄见一叟先在室中膜拜,拜已不见,文端乃入拜,日以为常。心知其为狐也,以其不为人害,亦姑听之。及文端薨逝之年,此叟遂出至听事。客至,见其苍颜皓首,倚隐囊而坐,疑为文端也,将趋问起居,倏已灭迹,乃共骇异。文端薨,妖异大作,棹椅之类无故自动。或数人方共啜茗。茗碗忽飞至他处。汤氏恶之,不复居此屋。余闻之文端之孙伯述司马云。

    萧山县东门外有土地庙,其地盖近海矣。庙后有大池,方一里。同治辛未夏,大雷雨,有一黑龙降于池,其身大于连抱之树,其屋在池中,而其首犹在天半,云气护之,不可见,不知其长几许也。一时喧传神龙取水,冒雨往观者甚众,然皆不敢逼视。但见其背上有水,分两路,一从下而上,其水曰;一从上而下,其水黑。有知者曰:“龙头上有分水珠,凡取人间之水至珠所在,清浊自分,清水上行,化为雨泽;浊水下行,仍回元处。故其从上而下者,皆泥滓也。”历一时之久,雨势稍衰,龙乃腾空而去。

    湖北兴国州某生,入颇长厚。有小婢曰二儿,亦善遇之。偶使二儿洒扫庭除,怒其粪除不尽,蹴以足,误中要害,立毙,大悔,厚佥�之。是岁应乡试,入闱,坐号舍中,每舐笔和墨,辄有二指见于前,而不见其人。昼夜皆然。为其所嬲,竟不得成一字,乃悟曰:“以二指示我,必二儿也。”因纳还试卷,俟门辟而出,为二儿大作佛事,至次科复入闱,遂无所睹。

    浙人有蔡姓者,居京师。其子甫及髫龀,即豫蓄一幼女,待其长以为子妇。无何此女死,又为其子聘方氏女,不以前事告。及成昏之日,于房户之外设几案,焚香烛,使新妇向之而拜。方氏之送者曰:“是于俗例,谓之拜房,继室则然,元配则否。”执不可,乃撤去之。俄风起烛灭,新妇仆地,若有扼其吭者,声喀喀然,咸共骇异。乃告以前事,书此女姓氏为位祭之,扶新妇起拜如仪,遂得无恙。

    湖北咸宁县有余氏子,幼聘贺氏女,女未嫁而死。余氏议迎其柩以归,而女之父不可,曰:“嫁殇迁葬,非礼也。”自卜地以葬其女。及余氏子别妻妇,楚俗娶妇,婿必亲迎。余氏子迎妇还,道经贺女之墓,有旋风起墓门,初不为意。既至家成礼,而余氏子性情顿异,数日后暴�无人理。尤虐遇厥妻,辄使长跪堂前,鞭�之,骂詈之,几无虚日。舅姑好语之曰:“吾子因病,失其常性,苦我新妇,良所不忍。然拂其意,病且滋甚,幸哀怜吾两老,勿辞劳辱。”新妇颇婉娩听从,而余氏子之病日久不已。舅姑究其病之所由起。知有墓门旋风之异,乃为贺氏女设栗主奉祀之。贺父又亲诣其女墓,责其无礼,然皆无验。历十馀年,所娶妇死,余氏子之病始瘳。余氏与樊氏有连,往岁余大儿妇樊归宁,曾一见之,已如常矣。未几续娶,而病又作,今未知何如也。

    咸宁樊氏女,余大儿妇之族姑也。既嫁之后,忽得狂易之疾,久而不愈。樊氏迎之归,使巫者治之,女病良已。乃为制新衣,内外悉易之,以舆送还夫家,幕以鱼网,使舁者疾趋以行。旧时衣物,概不将去,自是女果平复如常。越数岁,母偶检视女所存留衣笥,见有新衣数袭,叹曰:“如此好衣,不著可惜。阅时久矣,固当无害。”乃亲送至女所。女揽衣未及著,忽呵呵大笑曰:“数载寻汝不见,今在此邪”言已,复发旧疾,惝攵惘弥甚,百治不瘳,竟以狂死。鄂俗以人自经死者,为吃油面,油百者,以水和麦末为长条,必稍著油乃成,故曰油面。江浙间曰索面,古人则谓之索<;麦并>;。玉篇麦部,<;麦并>;,博领切;索<;麦并>;也。南齐书。何戢传称“上好水引<;麦并>;”,即此物也。咸宁有章姓者,营造屋宇,而遇工匠颇刻,工匠衔之。偶食油面,即以所余埋之于户限下。无何章妻缢死,章亦时时引带语人曰:“我宜于何处缢欤”家人患之。有善相宅者,周观其室曰:“户限下必有异。”扌日之得油面,扌官而弃之,乃已。

    营建室宇,尤重上梁。温子升阊阖门上梁文曰:“良辰是简,穆卜无违。”是古人亦甚重乎此矣。咸宁刘氏新成一屋,居之昔辄患咯血之疾。有相宅者曰:“梁上得无有异乎”梯而视之,则有一赤虫,蠕蠕动,长可数寸,而细仅如发。粘著于木,竟不可去。乃易其梁,而咯血者皆愈。后知木工于上梁之日,偶伤其手,备濡缕入木中,遂成此异,初非有意为厌术也。

    徽人程姓者,以赀雄其乡,累世矣。生一子,少而痴1234,及长混混无所知。其家以二仆守之,饥饱寒燠,悉二仆为之节度,或不受教,则痛笞之,乃帖然服。其术若驭牛马,然远近皆知之,无与论昏者。程氏故有质剂之肆在无锡,有汪氏者世为之主会计。汪有女与程子年相若也。汪叟乃慨然曰:“吾家自祖父以来皆主程氏。今程翁有子,无女之者,吾何惜一弱女子,不以酬其数世之恩谊乎”使人达其意于程。程初辞焉,汪固以请,程重违其意,乃聘为子妇。及成婚,�雁之仪,牢羞之费,颇极晖备。青庐既启,将行交拜之礼,而程氏子蹩�薛蹁跹,竟不成拜。已而入室,顾视室中罗屏绣幕,非平昔所寝处,则大惊,叫嚣东西,隳突南北,无能近之者。不得已,仍命二仆推挽以去,女自此独处终身矣。舅姑语之曰:“吾子非人类也,苦我新妇,幸善自爱。”次日,即割家赀巨万与之。逾年,以兄弟之子一人为之嗣。而女甚贤达,上事舅姑,下抚嗣子,旁遇娣姒,皆无间言。舅姑益善之,因为子纳赀得官,女遂受四品之服,与夫异室而处者三十年,虽为命妇,仍处子也。程氏子先卒,女又十数年乃卒。晚岁年齿既高,行辈又长,家中事悉禀命焉。女善料事,并能知人,事无巨细,经女处分,悉中�隙。程氏子虽迷惘终身,然仪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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