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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的脚步声钻进耳朵,隐约还有管家的声音,楚翘已经听不太清,她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眼皮越来越来重,沉得她睁不开眼睛。
疯狂的敲门声景接踵而来,惊醒了暴怒中的七爷,刚才那一瞬间,他的确是有杀了她的冲动,可是看着一张由红润变青紫,眼中的光彩一点点涣散,他终于还是下不去手。
五指一松,倏的收了手臂,楚翘绵软的身体跌落在地上。刚才口中已有血腥,此时喉咙里血腥气更重,可再难受也比不过无法呼吸的恐惧,她相信,他刚才是真的想杀了她。
门打开,北影走了进来。
“七爷,出什么事了?”北影急急的问,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刚赶场回来。西装上还别着某个网站的logo标,他正在代替墨曜参加某网站的公益活动,接到管家的电话后,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管家站在北影卧室门前,心惊胆战的望着里面。他吩咐厨师做好饭,想着来喊两位主子吃饭。
结果刚上楼,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争吵声,说是争吵,实际是七爷自己的吼声,还有楚翘的声音其实很小,小的他几乎听不到,最后听到七爷吼,你以为爷不敢杀了你,管家才觉得事情不对,连忙打电话通知了北影。
楚翘坐在地上,一双大眼蓄满水分,纤细的脖子上手印五指分明,就像墨曜的手还扼在那里。
墨曜转过身,大步往阳台走去,随着他急促的脚步声,声音也同样冰冷无情:“滚,如果下次再让我遇到,我不会手下留情。”
听到这句话,楚翘眼中的水珠无法抑制的滚落下来,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对待她?又凭什么认定她是卧底,她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吗?
倒是管家过来扶起了她。
“楚小姐,我扶你下去吧。”
楚翘没有说话,管家就扶着她,路过北影面前,楚翘停顿下来,眼睛汪汪的看着北影,北影不知她是希望他为她求情还是什么,终究没开口,摆摆手让管家扶着她出去了。
看这情况,北影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楚翘本就身份可疑,一定是墨曜发现了什么,才想要杀人灭口,可最终还是下不去手。
这些天墨曜与楚翘的相处,管家和北影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来,墨曜从未如此放心大胆的,把一个陌生人留在身边,甚至还会陪她一起出门买菜。
墨曜的心思,北影看得出来,他也开始试着把楚翘当做自己人,楚翘很聪明懂得哄人开心,最关键的是她和那个人有些神似,墨曜始终放不下,北影便想着如果楚翘真能代替那人,走进墨曜心里也是好的。
现在看来,又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
阳台上,墨曜不知从哪拿出来的红酒,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疯狂的举动吓了北影一跳,北影忙奔过来奔走了他手里的酒瓶。
“七爷,你不是说不再喝酒了?”
上次酒后惹事墨曜砸了酒柜,打那之后他饮酒就少了,这次抓了楚翘回来,他主动表示以后再不喝酒了。
“呵,”墨曜冷笑,笑意里带着几分凄凉,“你说,她为什么不能藏的深一点?”
如果她藏深一点,我就可以多享受几天的温存,以蓝,你知道吗?这些年,我都是怎么过来的。
墨曜双手扶着阳台围栏,头深深的压在胸前,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受到他的影响,就连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北影突然愧疚的觉得,做为一名下人,抢主人红酒的行为非常可耻。
楼下,管家给楚翘浮肿的脸做了冷敷,半个小时之后,她的眼睛勉强可以正常睁开了,但被打的脸还是肿得厉害,远远看着嘴里像是含着一大块糖。
楚翘谢过管家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她也没有太多东西收拾,就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衣柜里有个小箱子,她拿出来,把衣服叠好放了进去。
衣柜下面有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条蓝宝石项链,是上次逛街的时候墨曜买给她的。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石被打磨成泪状,挂在铂金链子下,简单时尚。
据说,泪状的饰物只送给最钟情的人,可惜他们不是。
楚翘心中一阵唏嘘,事态变化过快,她的小心肝都快承受不来了,合上盒子,楚翘想反正以后和墨曜再也不会有交集了,这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不如送了人吧。
这些天管家一直待她不错,她也没有什么能报答他的,这东西就当是留个纪念好了。
想到这里,她拿着盒子走到管家面前,拉过管家的手,把盒子放到他手心中,“这些天承受你照顾着,这条项链就当作留给你作纪念吧。”
管家连连往回抽手,“楚小姐您太客气了,照顾主人是我们份内的事情,这我不能要。”
“他是你们的主人,我不是。”楚翘拉着他往后缩的手,又把盒子塞了过去,“你拿着吧,这东西我多得是,不差这一个,而且这个也不贵重,我只是想留个纪念。”
这次管家没再拒绝,双手接了过来。
“谢谢你!”楚翘不知再说什么,各种委屈与辛酸涌上心头,仓惶地抱了一下管家,转身抱起箱子冲出了房间。
管家一直跟出大厅,跟到大门口,目送着楚翘离开,他与楚翘接触并不多,但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孩,她大方爽朗又不爱摆架子,有着让人想要亲近的平和。
他不知道她与墨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好像两个人之间的确发生了很剧烈的争吵,他还动手了,以前他也见过他发脾气,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
墨曜站在二楼阳台,看着那抹小小的身影抱着一个同样小的箱子冲进夜幕,又从夜幕中冲出,消失在被夜色笼罩的大道上。
心中某个地方,突然被掏空了。
………………………………
一元赎身钱
楚翘抱着箱子茫然的走在街道上,走出墨曜的洋房,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刚才跑得太快太用力,才愈合的腿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想家了,想爹地妈咪还有那个天才弟弟,这儿这么黑,国内的天亮了么?
看到路边草地上有排长椅,楚翘搬着箱子坐了过去。
张弦给她的手机还在,她从伊森那里逃跑的时候把手机带了出来,开机,她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委屈交加的时刻,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你好。”温婉柔和的女声传来,优雅中带着淡淡的韵味,听音便知身份非凡。
楚翘愣了愣,泪水夺眶而出,好像害怕吓到对方,只敢捂住嘴巴轻声啜泣,身子在长椅上,不停的抽搐着。
“喂,你找谁?”
楚翘拼尽力气才止了抽泣,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缓缓地出声,“妈咪,是我。”
对方明显有刹那的呆滞,随之而来的是狂喜,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毫不掩饰的通过话筒传递到了楚翘耳畔:“蓝儿,你在哪儿?怎么这么久不回家?那天张弦打来电话,说你在墨西哥,可是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爹地妈咪都快担心死了!”
人上了年纪话就是多,你看她一口气不停的问了这么多问题,让人怎么回答才好。楚翘笑了,笑着笑着又掉出眼泪。
“妈咪,我是在墨西哥,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我的护照丢了……妈咪我很想你!”一句“想你”好像倾尽了她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委屈,楚翘再也忍不住,对着电话哭得昏天暗地。
她女儿向来坚强,小时候调皮和比她大的同学打架,打得鼻子出血都没掉一滴眼泪,如果不是在异国他乡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不会像现在这般哭得肝肠寸断。
女儿哭得如此伤心,作为一个母亲,竟然连女儿一个拥抱都无法做到,她极力按捺住不安和难过,用平和的语气安抚女儿,“蓝儿,听妈咪说,你现在在哪里,是一个人么?”
“嗯,一个人。”楚翘抬头望了望道路两边,灯光很暗,她看不到路牌,也不知道现在在那条路上。许久,她才回答:“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条路上,但是距离皇家卡门酒店应该不远。”
墨曜住皇家卡门酒店,她腿疼走得慢,半个小时左右,也就走出来二公里左右。
电话那面一个温润磁性的男中音传进耳朵,“诺诺,这么早谁的电话?”
“女儿的电话,你快点过来接。”
急促的脚步声过后,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