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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矛盾处处有(66想退休)
66、想退二线
小沧河的河堤上,孟庆恩和孟庆泽并肩站着。眼前,是初展华姿的新村景象和一望无边的整齐的田野。看着这些醉人的景色,二人都禁不住喜上眉梢。
“恩子啊,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老了,没有再去打拼的本事了。我清楚地记得,你回村子当支书的时候对我说的话,不许我往回了拉车。我这只犟驴子跟着你,虽说也有几回驴踢脚,但是跟着你力也出了,腿也跑了,没有功劳有苦劳。我这次是铁了心了,真正要退下来了,跟村里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打打扑克,下下象棋,喝喝茶,钓钓鱼,享几天清福。”
孟庆恩说:“村里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全是你的功劳。没有那几个带头告状的‘村庄精英’,我一个人咋能改变村里的面貌?”
孟庆泽开玩笑地说:“好哇,你还在记恨我们几个哩。”
孟庆恩笑过,郑重其事地说:“我昨天见了老白柳,老白柳说,河里的鱼越来越少了,问我能不能给修个鱼塘,配上花园、小路、亭台、阁子,让他在鱼塘里垂钓。”
孟庆恩抬手指着一方大坑说:“那地方是修高速公路和省际大通道时取土留下的,加上周边的荒坡闲地,足有一百亩。我准备在那里修个游园,坑塘用石头砌成,绕塘修几条曲径,配上花园和小广场。旁边建农家书屋、文化茶馆、群艺室、卫生所,为乡亲们做更好的服务。再办一个敬老院,让乡亲们有一个休闲的去处,给老头老太太们一个清静好玩的场所。当然啦,也给老伙计你开辟一片约会的清幽之地。”
“好,好,绝对的好。”孟庆泽高兴得拍起巴掌来。
孟庆恩说:“鱼塘、小游园和敬老院建成后,要实行承包,收回村里投入的钱。”
孟庆泽说:“就包给我。我还了村里的本钱,一分钱不向老百姓收,光鱼塘承包的钱就足够敬老院的吃喝拉撒的了。快点给镇里说说,我立马就退休。”
孟庆恩说:“人没有新鲜血液作补充,就要体弱、衰老。村班子没有年轻人进来,就会老化、断层。等我物色几个年轻人上来,等你把这个园子建成了,我就让你退二线。”
孟庆泽伸出手掌和他击了击掌说:“一言为定。”说完,他又觉得孟庆恩的话有问题,不禁嘿嘿一笑说:“恩子啊,怎么是退二线,还不是退休啊?”
孟庆恩也嘿嘿一笑说:“老农民从来就没有退休一说。退而不休,干到两腿一蹬才算完。”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这时,孟庆吉慌慌张张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俩还笑呢,村里出大事啦!”
“啥事?”支书、村长几乎同时问道。
孟庆吉说:“前几天不是响应上级号召搞沼气吗?群众按照村里的统一规划,在指定的地方挖沼气池。不料想,这事让孟庆林挡住了。二杆子躺在地上耍赖,鲁汉轮着‘一杆锤’要打人。我家那个澥大瓜逞能上去劝阻,被鲁汉照着裆里踢了一脚。乡亲们怎么劝也劝不下来。现在,人们去找喜子两口子去了,再不去处理,恐怕要流血。”
孟庆泽骂道:“二杆子和鲁汉是吃了豹子胆了。走,我去看看,看他能不能翻天!”说着,拉起孟庆恩就要走。
孟庆吉说:“还有呢,粮食直补的钱正式下来了,按照原定的计划,钱已经发到承租一方,再让承租方给分解到出租土地的各家各户。强子算好帐,正要与出租方兑现,张万银却回来了,一把撕了直补花名册,乡亲们跟张万银斗起嘴来了。”
三人正要离去,澥大瓜弯着腰从村里跑出来,一手捂着裤裆,一手在空中甩着,老远就喊:“不好啦,不好啦,市里、镇里的纪委书记都来了,信访局的秦局长也来了,现在正在老学校里等你们呢。看来,土地置换的事情败露了,听说土地监察大队的人马,一会儿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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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矛盾处处有(67美女挨打)
67、美女挨打
修沼气池的现场,跟孟庆吉汇报的情况一样。
孟庆林睡在地上哭爹叫娘:“爹啊,娘啊,您二老死得太早啦,撇下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在这个世上活受罪啊。我二杆子先是被恶人打断了勒巴骨和腿杆子,现在又遭你们这些人的欺负,我还活着干啥?爹啊,娘啊,我这就去找你们去了。”
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这些挖沼气池的人咋能会欺负他呢?大伙儿见他没缘没由地哭号,都觉得莫名其妙。
孟庆林甩了一把鼻涕眼泪,翻身爬到三米多深的沼气池前沿,就要一头扎进去寻死。
鲁汉见状,坐在孟庆林的后背上,往后拽他的衣领:“兄弟啊,你可不能死,可不能死啊。”
孟庆林说:“让我死,让我去死,乡亲们不念旧情,断我活路,我活着还有啥意思?爹呀,妈呀,二杆子随您们去了啊。”
有人:“二杆子,你把话说明白了,我们咋就不念旧情断了你的活路啦?”
鲁汉说:“你们这沼气池一挖,都用上了沼气,我们的活路不就没了?”
嗷!原来是这么回事。乡亲们有的替他担心,有的去帮助拉他,有的心里想,干脆不挖沼气池了,省得得罪了他和他早死的爹妈。
孟庆林侧着眼睛看看众人,越发地哭闹起来。
孟庆喜站在沼气池的边沿干着急,甚至想,一旦孟庆林跳进去,他就也跳下去救人。他高声喊道:“谁家有绳,把他给拴住了,别让他跳坑寻死。”
立刻有人去拿绳子。有人已经拿来了几根碗口粗细的长木棍子,担在沼气池的口沿上,上头蓬上树枝、竹箔、稿荐、席子,防止他摔死。
孟庆林见这样情形,忽地爬起来,顺手抽一根长木棍,在半空中抡起来。口中骂道:“你们他妈的不让我死,我就他妈的不让你们活!”
那根长棍在人们的眼前飞舞着。
拿来绳子的人干着急没办法。
有人出主意,挽个大套子套他。几个人挽了一个抽腿套,套了半天没套住。
“孟庆林疯啦!”
不知谁喊叫了一声,人们纷纷往后退去。
孟庆喜说:“快点把他的木棍夺下来!桂花,你再去喊恩子哥、庆泽大哥快来。”
张桂花没有动身,她早已看出孟庆林和鲁汉是在演双簧,用计威胁群众。她要看看他们究竟还要耍啥花招,待他们闹够、累坏了,冷静下来了,再慢慢与他说理。
人们试探着上去夺木棍,都有又被打了回来。这时,恰巧学校放了学,几个小学生挤进人群里看热闹,桂先家的闺女个头小,很快挤到人堆前面。
孟庆林闭着眼睛还在抡棍子。长木棍呼呼生风,眼看就要砸到桂先家的小孩头上时,张桂花先是一愣,紧接上前一步,扑到孩子的身上。
长木棍狠狠地砸在了张桂花的脊梁上。
有人大喊道:“二杆子,你打死人啦,快点住手!”
孟庆林这才睁开双眼,丢了木棍,张大嘴巴,瞪着双眼,直挺挺木桩一样站着。
张桂花身下的孩子已经被人们拉出去了。
孟庆喜急忙去搀张桂花,心疼地问:“桂花,咋样?”张桂花疼得咬紧牙关,慢慢地活动着身子,说:“别搀,我自己试试看。”
孟庆喜丢下桂花,发了疯似的朝孟庆林扑过去,抓住他的领子,狠狠地抽他的耳光,嘴里骂道:“你鳖子敢打我老婆?看我不打死你!”
孟庆林被对方的耳光一扇,嘴角流出一股鲜血来。他哇哇叫着冲上去,抱住孟庆喜又是咬又是打。孟庆喜一个马别腿把孟庆林撂倒在地上。孟庆林毫不示弱,死死抱着对方,翻身带骨碌,与孟庆喜扭在了一起,眼看就要滚入沼气池中。孟庆林说:“老子今天与你同归于尽!”
“喜子,喜子。”张桂花轻轻地叫喊他。
在大伙的帮助下,二人被强行拉开。孟庆林吐一口嘴里的鲜血:“孟庆喜,老子三天之内就让你完蛋!”
孟庆喜早已被打成了青眼窝,脸上、胳膊上、手背上都布满了血道道。他吐口唾沫,出口骂道:“二杆子,你最好让张万银打死好了,永远别在人前充傻装愣死不要脸!”
孟庆林又要上去厮打,被人死死地抱住了后腰。
孟庆喜来到张桂花跟前。张桂花早已被人搀扶了起来,趔趄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