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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时候,窗户“格”地响了一声,一阵寒风吹进来。她一惊,撑起身朝外一看,一个黑衣裹身的人站在了她床边。她张嘴要喊,一把冰凉的匕首横在了她脖子上。
郭庭兰吓傻了,结结巴巴地问:“好汉……好汉饶命!”
一个低沉的声音问:“你很怕死?”
“怕!怕!”她忙不迭说。
“但是你马上就要死了。”
郭庭兰眼泪都吓出来了:“为什么?我不要做冤死鬼,我还没活够!”
黑衣人顿了一顿,伸手拉下了面罩。
郭庭兰瞪圆了眼睛:“安叶枫!你,你竟敢回来!”
安叶枫冷笑:“回来报仇。我杀不了他,杀他身边的人还是可以的。”
郭庭兰急忙喊:“别,别!我不是他身边的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求你了!要杀,你去杀他,不要杀我!”
安叶枫收了匕首,在凳子上坐下:“这京城人都知道你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你竟然说跟他没关系?你是在欺骗我吗?”
郭庭兰又气又恨,抽抽搭搭地哭着说:“那是别人造谣!我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哪里是他的女人了?若真是他的女人,为何至今都不册封?安叶枫,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处境?你父亲和一家都被他杀了,我姑姑被他逼得出了家,父亲也请辞回了老家,我对他只有恨,怎么可能做他的女人?”
安叶枫冷笑:“不是他的女人会住在这肮脏的宫里?郭庭兰,狡辩是没用的。你是因为怕死才竭力撇清干系,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了。我很期待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受死吧!”说罢,他手中的匕首直逼她的眼睛。
郭庭兰“噗通”一声跪下,抱住了他的膝盖:“安叶枫,求你绕过我!我真的不是他的女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怪我自己头脑发昏,想做他的女人,才自己编造了谎言……你若杀我,他只会高兴,除了我这个眼中钉,他与谢嫣然便重归于好。你去杀谢嫣然吧,杀了她,比杀了他还要令他痛,真的……”
安叶枫一动不动地坐着。郭庭兰哭了一会,见头顶毫无声息,抬眼一望,见安叶枫一脸怜悯地望着自己,不由羞赦起来,急忙松开手。
面前飘下一方洁白的手帕。郭庭兰接过帕子,擦干了眼泪,闻着上面微微的男人气味,不由怔了下。
安叶枫又伸出手,郭庭兰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在他的手里,被他拉了起来。
安叶枫的黑眸中暗潮汹涌,看了她一会,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既然与他毫无关系,为何不离开?把自己的大好青春葬送在这个地方,值得吗?”
郭庭兰闻言又心酸落泪:“我后悔死了。如今我父亲失望回乡,我在这里无依无靠,想走也走不了,天下人都知道我是被他遗弃的女人……我想好了,过些日子,便也去陪姑姑罢,青灯古佛过一辈子。”
他站起身,背着手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良久转过身,缓缓地说:“你若愿意,我带你走。”
郭庭兰呼吸一滞,也望着他的眼睛。她早知道他的花名,又因为各自所属实力不同,一直以来是拒绝与他接触的。此刻细细看他,才发现他也是一个翩翩男子。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眼神深邃有力,脸庞坚毅,肩膀宽阔,身材颀长,她不得不仰视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带到哪里去?”她下意识地问。
“萍踪漂泊。”
郭庭兰脑子一时纷乱无比,怔怔地不说话。
安叶枫并没有等她,朝窗外看了一眼,说:“我时间有限,下次再来吧。”说罢身子一跃,不见了踪影。
郭庭兰呆呆地站着,甚至怀疑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个梦。但手中的帕子,房中的男人气味都告诉他,他真的来过。
此后几天,郭庭兰陷入了患得患失的惶恐之中。她想过告诉谢泰然,随即又否定了,安叶枫被抓,对她毫无好处,有他在,给谢泰然增加点麻烦也是好的。而且,安叶枫对她来说是是打开僵局的唯一亮光。内心深处,她也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的帕子还在她怀里揣着,他看她的眼神虽然锐利,但不乏温和。他说的萍踪漂泊,对每一个心怀梦想的女子来说都有绝大的诱惑……
七天后,安叶枫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郭庭兰几天前就在房里准备了茶果糕点。见到他,她迅速将门窗关好,拉他坐下喝茶。安叶枫一脸平静,喝了一口茶,瞧着她绯红的脸,问:“你想好了吗?”
郭庭兰问:“为什么要带我走?”
“在别人心里,你我是一样的人,奸夫****!”他盯着她的眼睛,里边有什么东西在汹涌翻滚,仿佛能把她吞没,“可是骨子里,都是孤独的人,也许,你我相配才是最合适的。”
郭庭兰听到“奸夫****”四个字,脸顿时红了,待他说完,立即分辨:“我可不是奸夫****!我和你不同……”她本来想说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安叶枫做过淫人妻女的事,而自己还是黄花闺女。但当安叶枫的眼睛朝她扫过来,她就说不下去了。谁会相信她呢?她毁了自己名誉,便再也没有补过的机会了。
“你会不会去杀他?”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杀不了。”
郭庭兰默默点头:“也好,咱们便走得远远的,从此离开这是非恩怨。”的确,在她的心里,“离开”才是唯一所盼。
“还有什么要问?”
“我们去哪里?以后……怎么生活?”
“天下为家。只要我活着,便不会让你挨饿受冻。”
郭庭兰的心怦怦跳起来,忍不住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咬着唇说:“以后,你可不要再……再那样了……”
安叶枫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她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一荡,呼吸也停了一停。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庭兰,今非昔比,如今我家破人亡,谁会瞧得上我……”
“那是别人没眼光。你不要灰心!”她不忍听他伤心的话语,急忙出声安慰。
他默默喝光了杯中的水,站起身说:“我还有一些事需要作好安排。一个月后,我来带你走。”
郭庭兰一怔,她以为今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一个月?你……你会不会骗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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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清白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漆黑的东西:“我身无所长,这是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做的,权当聘礼。”这是一个木头雕刻的双驾马车,不盈一握。两匹马伸蹄扬尾,仿佛正奔腾。马车的车厢四壁都有花纹,精致无比,那细细的车轮也是活动的,竟然能够转动。虽然不是昂贵的东西,但显然颇费了一番心血。郭庭兰欣喜地握着它,感受上面停留的他的体温。“就算我食言,于你也是毫无损失。所以,你不妨相信我。”
郭庭兰眼睛红了:“叶枫,我等着你,你一定要回来!你若不救我,我会死!”
他伸出手,替她拭去了滑落的眼泪:“保管好你的心!”
郭庭兰再也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腰:“我再不会犯傻了!叶枫,我明日就会和他说,我要搬回自己的家,干干净净地等你!”
安叶枫拍了拍她的背,慢慢拉开她的手:“你自己考虑着办吧。无论你在哪里,我总会找到你。”说罢,他不再停留,身子一纵,又消失在窗口。
郭庭兰扒在窗边,朝着漆黑的夜空无望地搜寻着他的背影,泪流满面。
绮绣宫对面的亭子里,泰然目睹着安叶枫的远去身影,默默不语。
身后的风霜雨雪却忍不了了。风说:“陛下,他已经找她两次,为什么我们不抓他?”
“她是失势的郡主,他是在逃的钦犯,他们之间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合谋的。”泰然沉吟道,“朕猜不到他的意图,所以须静观其变。这些天加强祺祥宫两位小殿下的安全保护,其余一切照常。”
几天后,郭庭兰罕见地以郡主的身份求见泰然,在碧桐殿门口规规矩矩等待觐见。
月湖传召之后,郭庭兰一步步走进大殿,对着殿上高坐的人行了叩拜之礼,便听见头顶传来那冰冷空洞的声音:“郡主何事见朕?”
“陛下,我想搬回我郭家旧宅去,求您恩准。另外,临行前还有些话要秉明。”她抬起头,朝月湖月海扫了一眼。泰然看了她一眼,挥手让月湖月海退下,又悄悄从案上拿起了记忆石。它一直摆在他的书房里,嫣然走得急,没有带走它。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