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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恶心,看到狼很痛苦的样子,陆妍吃了一惊。
没多久,狼脑袋耸拉下来,没气了。
再一会,身上一轻,狼也被拿开了。
原来,在千均一发之际,来人跨坐在狼背上,用绳子套住狼脖子,把狼活活勒死了。
陆姸骨碌坐起来,这才有机会看清来人的样子:
刀削般的面孔,幽深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唇线。
皮肤黝黑,但非常细腻。
整个给人的印象是,冷硬,生人勿近。
上身搭着一件开襟,已经破破烂烂,上面有一些血迹。
胸口敞开着,各种疤痕狰狞地交叉在一起。
手臂上肌肉突起,上面有一些抓痕,还滴着血,触目惊心。
浑身散发出一种野性美,整个人像一头非洲豹:
高贵,优雅,力量,速度。矛盾而又该死的协调。
姐只是纯欣赏,纯欣赏。
陆妍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点鄙视自己:
好歹也是三十几岁的灵魂,这个最多只能算大男孩,目测应当十六岁左右。
不过,我们的陆妍似乎选择性忘了:这时代,十六岁大多已经成家了。
搜索着原身的记忆,不太确定地问道:
“狼伢子?”
对方抬起眼皮,看了陆妍一眼,看到陆妍的脸,视线略略停顿了一会,很快挪开了,仿佛刚刚那一顿都是错觉。
对于陆妍的称呼,没肯定也没否定。
狼伢子,全名杨拙。父亲是村里的猎户杨铁。
据说杨铁祖上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被村里允许留下来,除了住的地方,就没有其它地了。
听村里老人说,狼伢子是杨铁从狼窝里捡来的。
当年杨铁追头野猪,不小心误闯狼窝,应当是两拔狼争夺地盘,两败俱伤。
杨拙被发现时,己经昏迷过去。
当醒来时,还把杨铁咬了一个大口子。
据说那年,杨拙看上去只六岁左右。不会说话,只会发出狼一样的叫声。
再后来,还到村子里咬过鸡,有人还见到过他吃生肉。大家都说他是个妖怪。
里正要求杨铁报官。杨铁跪在村口,整整跪了三天三夜。
最后里正和村民们妥协了,但不允许踏入村里一步。
那之后,大家提起杨拙,都叫狼伢子。
杨拙这名是杨铁后来花了五十文钱请村里的秀才取的。
陆妍之所以有印象,是几年前去老虎山时,遇到过这两父子。
不过,那时的杨拙个头还没这么大。
杨拙眼神复杂地看了狼一眼,拿起扛在肩上,便往外走。
陆妍一下子冲到门前,双手伸开拦住去路。
“先处理伤口才能走。”
杨拙明显呆愣了一下,在终于明白陆妍的意图时,脸部崩紧的线条松了下来,但说出来的话仍是硬绑绑的:
“不用。”
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迈。
“听话,会感染,很快就好!”
陆妍放低音调,尽量放慢语速,并对着杨拙露出一个招牌似的微笑。
要知道,在前世,对于不配合的病人,这种陆妍式微笑可谓是每出必胜,男女老少通吃。
油灯的光线很暗,陆妍布满脓疮的脸还残留一些绿色的药泥,这一笑,怪慎人的。
偏偏这张脸的主人,完全没有一点自觉,还使劲往前凑。
杨拙那张千年冰封似的脸,难得出现了一丝裂痕,嘴角抽了一下。
“给我几根枞槁。”
陆妍拍了拍杨拙的手背,手伸着,示意杨拙快点。
杨拙鬼使神差地把身上的枞槁递过去。
陆妍点完火把,往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便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把野蒿菜。
这种野菜大多长在田埂边,有止血消毒的功效。
陆妍将蒿菜捣成泥状,再去田边引水渠舀了一碗水。
“蹲下来。”
杨拙看着这个小萝卜头一样的女孩忙进忙出。有点无措,也有一点自己都没觉察的喜悦。
除了继父,极少与人打交道的杨拙,就这样有点傻傻的,笨拙地配合着陆妍。
用清水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
杨拙本能地躲了一下。
“会有一点疼,一下就好了。”
陆妍对着伤口吹了吹,想让水快点干。
杨拙浑身一僵,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耳根发红。
其实,杨拙从小喝狼奶长大,恢复能力超强,这点小伤根本不用处理。
但陆妍似乎有一种魔力,让杨拙愿意听她的话。
虽然对方长得难看,可声音很好听,且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长相。
遇事冷静,完全不像一个孩子,甚至比很多成年人表现更出色。
正在杨拙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嘶拉”一声,杨妍把自己的裤管撕下一条,把杨拙的手臂熟练用布条熟练地缠起来。
缠绕时,杨妍离得更近,少女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钻进杨拙的鼻孔。
杨拙只觉心跳加速。用掌心摸了摸胸口,这种感觉以前没出现过,难道是生病了?
这个时代的女孩,比较早熟,十二岁就可以订亲,十六岁嫁人都是很晩的了。
只不过陆妍营养跟不上,比同年龄女孩显小些。
虽说陆妍前世已经活了三十几年,但在感情上,还是一张白纸。
对于异性,不是战友就是同事或病人,所以和异性相处,比较随性。
看到杨拙捂胸口的动作,紧张起来,手习惯性往杨拙胸前探去。
杨拙吓了一跳,往后一躲,半蹲的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样子要说多狼狈就多狼狈。
陆妍忍不住哈哈大笑。
杨拙整张脸通红,快速起身,抓住狼的后脚,倒挂在背上,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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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油盐
用稻草将屋里的血渍清理了下。在水渠里将脸和脖子洗干净。身上胡乱擦了一通。
回屋里换上衣服,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觉醒来,陆妍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一般来说,狼是群居动物,有一头跑出来会不会还有?
一想到这个,陆妍有些后怕,马上起床,准备找杨拙问问。
打开门,看到门边壁上挂着一头收拾好的狼肉。
后怕神马的,顿时丢到脑后。
肉哪!
肚子里好久没进过油水的陆妍,想到肉的滋味,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这可是一笔巨额财产!
看了看周围没人,把它拎下来,挂在屋内壁板上。
看来,得整个厨房,这东西,放在睡的地方,心里总有点隔应。
肚子又开始叫唤了,昨晚就吃了两鸡蛋,又闹腾了一晚。
简单用水冲冼下脸,用柳条刷了下牙。
回屋盘点了一下自己的用品,决定做个红薯粥。
先把米用水泡上,红薯洗净,没刀,所以没去皮。在石头上敲开分成几断大小不一的红薯块。
没灶,还好这地方石头比较多。陆妍捡了几块石头,在屋子靠左的外面搭了个临时灶台。
房屋背后就是一座小山,捡了些干柴禾,用昨天扬拙留下的枞槁引火。
将瓦罐架在土灶上,把泡好的米,洗净的红薯块放进去,加水,盖上盖子。等粥开了后,撤掉一部柴火,小火煲。
由于菜刀的事,对于狼肉,陆妍有了别的心思。
柴禾比较大,一时半会熄不了,煲粥也不用大火,在下风区且离房屋有一段距离,不会引起火灾。
陆妍不顾肚子的抗议,匆匆向村里走去。
“妍儿。”
陆妍心里装着事,低着头只顾赶路,没留意到对面走来的四柱。
“四叔~”
陆妍这趟就是找四叔的,看到四叔过来,欣喜不已。
“你奶不让你娘外出。”
四叔边说边将手里的三个烤土豆塞进陆妍手里,就要调头离开。
“四叔,等一下。”
陆妍将自己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并让四叔帮忙打听一下能否将狼肉卖掉。
“镇上可以,给我。”
陆妍折回去,将狼肉给了四叔。
吃完香喷喷的烤土豆,瓦罐里的红薯粥也好了。
喝了三大碗,满足地打了个嗝,便凭着记忆向杨拙家出发。
杨拙家离磨坊不远,和去村里的方向相反,拐过两个山湾就到了。
半人高的泥坯墙外面,围了一圈村里人叫“三根刺”的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