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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肖成无法分辨,咬牙切齿瞪着对面,不再和谢宜章理论,狠狠喝道,“禁军听令!缉拿要犯夏云依,如有敢阻挠者,一概同罪!”
“是!”
顿时,刀剑纷纷出鞘,阵圈收拢,一触即发。
唰――
长鞭挥出一道圆弧,像条嗜血的毒蛇,周身闪烁红光。谢宜章神情冰寒,浓重的杀气瞬间涌现:“肖成!圣谕准许先斩后奏。我断你就是逆党,欲率众灭口,眼下形势非常,我可便宜行事。肖成,你受死吧!”
“且慢!”肖成闻言一震,喝停禁军,盯着对面的太子殿下,举棋不定。
早有听闻,这位太子殿下羽翼众多,可见厉害。如今,为个业已成擒的犯人,与他对峙,若真栽在他手,功劳半分没有,反落死个不明不白,岂非不值?大大不值!
瞬间闪过无数盘算,肖成皱眉沉吟。对于谢宜章,还是先不招惹为好。
“殿下。”他挥退禁军,肃然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我既同为舜香国尽心,何必在此争执?适才一时情急,有欠思量,我这就将犯人押回,严刑审讯。”说完,一使眼色。几名禁军立刻上前,便要拿人。
“慢着!”眼风扫过,逼退几人,谢宜章挑眉冷笑,“肖统领,杀人灭口这种事儿,刑讯之中,更为容易。犯人由你带走,只怕没有好下场。”
“你……”肖成强压怒气,冷声道,“殿下,你要怎样?”
“天下刑狱,皆属刑部。太子更专司要案,自然由我带回。”
“不行。”肖成立时反对,哼道,“殿下,我要杀她,此举并未成实。而你救了她,却是坐实的事情。相较之下,你私纵要犯的嫌疑更大。由你带走,我更不赞同。”
一时间,气氛再度僵持。二人各执立场,互不相让。
“肖统领,不如这样。”俄尔,谢宜章忽然笑了,爽快道,“你我既存猜忌,也都不便插手,不如将犯人暂押城主府,明日一早,再行裁夺。肖统领,你意下如何?”继续争执,只会减少时间,云依的生机就更渺茫。
肖成略作沉吟,点头:“就依殿下。”
城主府夤夜来人,还是一大批人。城主慌三忙四,手扶官帽奔出来。
“两位大人,深夜造访,不知……”
“朱大人。”肖成打断他,面色冷肃,“今夜缉拿要犯一名,身涉谋逆大罪,暂押你处,待明日一早定夺。此为重犯,务必看守紧了,我暂不便插手,一切仰仗大人。”
“言重,言……”
“朱大人。”谢宜章紧接打断,笑眯眯道,“这重犯还未审讯,许多证供尚未取得,若是伤了碰了,误了逆党罪供,不是小事。朱大人千万看好,莫让闲杂人等接近,害了重要证人。此事重大,太子殿下暂不插手,一切仰仗大人。”
“应该,应该。”城主连连点头。今儿是什么日子?他是什么运道?竟同时被这两位大人仰仗,那滋味真是……太痛苦了。
“殿下,如此你我都放心了,请吧。”肖成看一眼那个身影,伸手作势道。
“肖统领请。”谢宜章也伸出手,笑容满面。
禁军撤去,一众差官上前,押住夏云依。
谢宜章微笑走过,在错身刹那,眸光微垂。夏云依也在此刻抬眼,二人目光一触,随即各自收回。
转瞬间,城主府的深夜又归平静。
夜深人静,凉城一处院落里,书房仍有灯火。
“主人,方才接报,那丫头已被擒获。”一名中年男子面对书案,垂手而立。
书案后有个身影,背光独坐,正望向窗外:“正法了?”
“没有,太子殿下的人忽然出现。”
“谢宜章?”
“是。”
“徒劳而已。”那个身影笑了,带几分闲适,“她是飞龙之女,魔头遗孤,这是事实,谁也无法更改。谋逆者,株连九族。皇朝律法如此,谢宜章岂能改变?那丫头有人护着,除了谢宜章,还有旁人,但不管是谁,一样回天乏术。”
“是,主人明鉴。”
那个身影挥挥手,中年男子悄然退下。门外残月当空,黑夜越发深沉。
夜色浸染凉城,也浸染城东别院的后园。
“公子,还是回房去吧。”陈为望着身前数步,小心开口。
藤树下,月白浅影负手孤立。风起他的衣袂,在暗夜中飘若流云,越显人影孱弱。
陈为皱紧眉,却不敢再说什么。
“我很难过。”良久,他终于说话,喃喃如自语,“我从没见她那样难过,我也从来不曾这样难过。陈为,你明白么?”
“属下……明白。”陈为垂了眼,刻板的脸上,难得有丝激动,“终有一日,夏神医也会明白。”
他笑了,眸光如幽潭起波,荡漾出涟漪温柔。
后园寂静,夜的浓黑开始转淡。陈为忽然抬眼,几步近前。
唰――
破空声陡起,尖锐迅疾。一道光芒倏忽而至,直指藤树下的那抹月白。
月白浅影似无所觉,负手临风,一动不动。
啪,那道光芒停在数寸之遥,猛地一颤,像毒蛇被打了七寸。陈为虚空一弹,震开来势,挥袖拂出劲风。
光芒顿敛,一袭青衣翻飞,飘落丈余开外,连退三步。
月白浅影缓缓回身,注目来人:“太子殿下。”
………………………………
第324章 神秘的势力
。
谢宜章一览而过,眼越睁越大,猛地抬头:“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笑了笑,轻轻歪头,像个孩子天真佻皮:“我的故事,只讲给一个人听。”
谢宜章气结,瞪他一眼,将信笺收好,哼道:“但愿那个人,不会生气不听。”
叹了一口气,他旋身欲走。
“且慢。”陈为忽然开口,声音压抑着怒气,“如果,方才我不在侧,那一击,你会收手么?”
“不会。”谢宜章头也不回,断然道,“云依若有不测,我难容他逍遥独活!”
陈为怒火冲天,正欲发作。
扑哧――旁边的少年却笑了,莞尔道:“难怪人言,太子殿下表面温和,实则煞气逼人。她得友如此,我实在欣慰。”
暗夜退去,晨光破晓,整个凉城慢慢苏醒。新的一天,似与往常并无不同。
城主立在府外,对天长出口气。
终于送走了,那个烫手山芋,所幸没出意外。深吸口气,还好,像这种棘手大案,自有三司推事,轮不到他。再吸口气,京官儿不易做啊,放眼一望,哪个不比自己官大?能脱一事是一事,方为明智之人。
他耸耸肩,挥着袖子,摇头晃脑回去了。
偌大的堂上,安静肃穆。夏云依跪在下面,目光扫过上座三人。
那样的官服气度,一看即知身居高位,她果然是个要犯,如此劳师动众。
视线落在右边的官员脸上,她不觉一愣。这个人,她见过。
当日凤凰楼上,雅间湘帘半卷,里面那个白衣折扇的少年,此刻身着官服,正在上面端坐,也正打量着她。
是……傅雪明。她忆起谢宜章淡漠的脸,是刑部尚书。
“两位大人,人犯昨夜被捕,于城主府严密拘禁,一早移送三司,还未进行搜查。”傅雪明悠悠开口,随和温吞,倒像在论家常,“不如,先搜人犯,看看是否存有证据?”
这话真傻,什么天启建朝最年轻的刑部尚书,浪得虚名,草包一个!大理寺卿暗自撇嘴,对这个小自己两旬的尚书,越发鄙夷。不过正好,有这草包在,出了篓子让他兜着,可保自己无过。
于是,大理寺卿严肃发话,老脸一副赞许:“傅大人所言甚是。”
“甚是,甚是。”御史中丞也在附和,笑出满眼皱纹。年轻就是好啊,无知无畏,敢说话。这是多大的案子!要担多大的干系!一个不妥,乌纱不保。他还怕另外二人也像自己一样,打定主意不先开口,那就有些麻烦了。还好,还好,有个毛头小子犯傻。
“既然二位大人赞同,来人!”傅雪明点点头,依旧温和,“搜人犯。”
搜查很快结束,因为,人犯身无长物,除了一块飞刀。
傅雪明接过飞刀,垂眸细看。举动间,袍袖微卷,露出腕上几道青紫。他不着痕迹轻舒袖口,遮盖起来。
昨夜被人拍醒,看见床畔红衣**,他就知道,麻烦来了。
那人不由分说,嘱他一条‘妙计’。
记得当时,他刚蹙眉,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