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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与甲寅正在河边轻声交流。
“为了那批甲胄,你我都没功劳拿,没意见吧。”
“说啥呢,好好的怎么就见外了,再说了,那甲具还是我一意要拿回来的,哪怕官掉三级也乐意。”
“你还真把虎牙营当成自己的了,别忘了,只要圣上一个不高兴,随时撤职。”
“撤就撤呗,只要你和陈头都在就好……你……有心事?”
秦越胡乱抹一把脸,道:“说来也怪,早些时候一心一意想把他们救出来,但真把他们救出后,我的心反而更空落了。”
“……我也奇怪,你为何一直不去看他们?”
秦越涩声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人都关傻了,看不看也就那样了,不看……还心安些。以后,你也不要去理他们,记住,是真的不要理会。”
“好,可是……”
“别可是了,实话对你说,我疲倦了。”
秦越把自己蹲下去,抚着小虎夔的脑袋,远眺淮河的目光却有些散乱迷茫。
小虎夔已长出好几颗牙齿,啃磨着肉骨头理也懒的理他。
甲寅也跟着蹲下,捡起颗小石子在手里掂着,迟迟方道:“我也想回去了,想师父了。”
“切,想苏七娘才是真的吧。”
甲寅就嘿嘿的笑了。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发呆。
……
曹彬大踏步走过来,脚尖在甲寅屁股上一踢,“去,找别人玩去。”
甲寅没好气的回踢一脚,从他拎着的小篮子里抓了一把果脯,这才抱着小虎夔走开。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奇怪的很。
曹彬只与秦越有共同语言,不光是说起话来可以天马行空,就连吃的,也对清汤寡水的东西情有独钟,嘴巴也是没得空的,骑马行军嘴里也含着酸梅等小吃食。
白兴霸天不服地不服,看着花枪的眼神却满是小星星,死打烂缠的跟着,当个小跟班还满脸乐呵。
而武继烈只与个子比他还高一头的铁战投缘,自真刀真枪的比了一场后,两人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有好东西也尽和他分享。甲寅有次好奇,专门偷听了俩闷葫芦凑一起能聊什么,结果听到了一嘴的“嗯,啊……”
吴奎则收了李行当小弟,李行这家伙机灵,缠着他教蹬里藏身马腹射弩的绝活。
史成,字安善,乃大将史彦超之子,其父阵亡后,他被郭荣带在身边,任宿卫将,许是父亲亡故的原因,这小子相对孤癖一些,走路时喜欢把长枪横担在肩上,嘴里动不动叼根草茎,一脸痞相,一付生人勿近的吊样,独与同样父亲阵亡的张桐要好。
只有甲寅看上去最不合群,恰又是他最合群。
缘由是论起序齿,他最小,比同岁的史成还小了一个月,然后就被鄙视了。
甲寅不服,说用拳头说话,白兴霸哈哈大笑的拍着肩膀说,你能打赢某,你还是某小弟。
搞的甲寅郁闷了就用小虎夔去欺负人。
甲寅抱着小虎夔,举目四望,想找人凑热闹。
河边草地上,白兴霸正和花枪一人拿一个马刷子,在忙着洗马。再远几步的坪地上,吴奎正与李行拿着弩弓在比划。
甲寅便往柳树下走去,铁战在树下霍霍有声的磨斧头,神情认真专注,武继烈蹲在一旁,捧着一堆肉干,不仅自己吃,还时不时的往铁战嘴里塞一条,嚼的那个香甜。
同样在为新刀开刃的祁三多忍不住了,忿然道:“武将军,有你这欺负人的,我口水都流下来了,就不给一条?”
武继烈摊开手掌,挑了条最小的,犹豫了一下,折成两段,递过去,道:“呶。”
祁三多没好气的张嘴一咬,继续磨刀。
甲寅看了看,撇撇嘴,还是坐在大青石上喝酒的史成与张桐行为正常些,便走了过去。
这两货在猜哑枚喝酒,见甲寅过来,也不说话,倒了一碗酒示意他喝,然后两人抿着嘴巴继续出拳。
“哎,我说你俩干啥,什么不好学,学铁战当哑巴么?”
俩货依旧不说话,甲寅抱起小虎夔就往史成脸上挠去,史成“啊呀”一声避让,张桐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说:“你输了,快把东西拿出来。”
史成从怀里掏出一颗洁白玉润的珠子拍在张桐手上,狠狠的瞪了甲寅一眼,道:“都怪你,害某输了。”
“我当你俩有病呢,却原来赌这玩意,没意思,安善,要不我出三百两,把你俩各自那一半都均给我算了。”
俩货齐齐对他一竖中指,继续闭嘴,猜枚。
这珠子甲寅知道,是在冯廷鲁府上搜出来的,一共十二颗,本是一颗手珠,俩人同时看上了,各自一扯,好了,一人六颗。
然后为这六颗似乎纠结了一路,回营了还没罢休。
甲寅郁闷了,只好嘴里叼着果脯独自逗着小虎夔玩。
心里又开始思念远在京中的苏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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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六味地皇丸的滋味
“启奏圣上,伪唐使者翰林学士户部侍郎钟谟、工部侍郎文理院学士李德明奉表来上,叙愿依大国称臣纳贡之意,进金器千两,锦绮绫罗二千匹及御衣、犀带、茶茗、药物等,又进犒军牛五百头,酒二千石。请旨定夺。”
郭荣放下笔,揉揉手腕,笑道:“随便找个人接待就是,若是尽割江北之地,去帝号,那么朕就准了,否则,不用理他。对了,牛不可杀,直输宋陈二州,用于耕作。”
“……诺。臣愚见,既然对方奉旨而来,我方也不该太过失礼。”范质顿了顿,补充道:“臣意,李谷最擅财计,不如让其主持和谈事务。”
“李谷最近征粮繁忙,也罢,就给他们个面子,范相你辛苦一下。”
“诺。”
范质领旨出门,回到自己办公营帐,有请南唐使者。
不一会钟谟、李德明进帐,奉上国书。
范质打开一看,却是“……愿陈兄事,永奉邻欢,设或俯鉴远图,下交小国,悉班卒乘,俾乂苍黔,庆鸡犬之相闻,奉琼瑶以为好,必当岁陈山泽之利,少助军旅之须。虔俟报章,以答高命,道涂朝坦,礼币夕行……”云云。
范质笑道:“两位快马加鞭,不辞辛苦,就为这虚言而来?”
钟谟道:“战事一起,百姓遭殃,我皇心怀仁德,不忍生民涂炭,惟愿止息兵戈,故来求见大周皇帝,愿陈兄事,爰构百年之好……当然,上国若有所求,也可提出来商议。”
范质示意二人坐下喝茶,道:“军旅之中,没有好茶,只能聊以止渴,请。”
两人谢过,坐下浅喝一口,果是粗陋之茶梗,又苦又涩。
李德明略一皱眉,勉强咽下,余光瞥见范质杯中清汤碧绿,显然上等好茶,心生恼怒,脸上却不好发作,只好道:“不知大周皇帝何时召见?”
范质笑道:“吾皇日理万机,如今正在作军机部署,和谈之事,尽托老夫。”
“这……”
范质见二人面露难色,便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吾皇已下令旨,若是尽割江北之地,去帝号,避宗讳,则和谈可成。今后两国以长江为界,永结友好。”
钟谟晒然笑道:“若如此,还真不用谈了,吾皇只是心存仁念,哪知贵国却是如此得寸近尺,也罢,此行算是长见识了,告辞。”
李德明忙拉住作势起身的钟谟,对范质道:“凡事有商有量,才是议事之道,范相果真拒人以千里之外乎?”
范质大笑道:“两位有所不知,吾皇行事,最是干脆,出口成宪,落笔成章,所以不能易也。
这样吧,两位远来也是不容易,把贵国的想法说一说,本相勉为其难,再求见圣上一次,看看是否能予通融。”
李德明与钟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怒火与无耐,只好强压火气,道:“只要贵国能息兵,愿割光、寿、庐三州以献。”
范质起身大笑,道:“既如此,老夫可以承诺,和谈可成,不过……这究竟是二位的私议还是贵国皇帝的意思?”
“军国大事,自然非同儿戏,岂是我二人可以私下作主的。”
“好,那便请二位走一趟寿州城,其它二州先不说,寿州军若退,便可见真诚意。”
钟谟道:“范相能作主否?”
“对国有利之事,老夫自然能作主。”
“我二人非不信范相所言,但必须得到大周皇帝的金口玉言。”
“既如此,二位请稍后。”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