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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出身礼教名家,断然不会做私传书信的事情,所以在下才能断定定然不是太子妃有书信。而程将军以此为借口,想必是有事要见在下,在下心中好奇,也就随着尊使来见程将军。”苏延嗣虽然口中这般说,可心中未免有些失落。他心中本是怀着一丝侥幸,明知道事情不可能,但也有一分期盼,期盼她真的给自己写了片言只语。
“苏将军不怕我借机将将军拿下,以为己功”
苏延嗣摇头道:“将军如今将我拿下,又该如何解说是如何将我骗来的程将军断断不会将骗我来的借口说出。”
程伯瑜看向苏延嗣,明白苏延嗣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是啊,自己又怎会置她的名声于不顾,说出自己骗苏延嗣来此的借口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不由皆在心中长叹了一声:他们都喜欢上了自己不应该喜欢的女子。
程伯瑜笑道:“我请苏将军来,是有一样东西给苏将军看。”程伯瑜说完,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风披上,率先迈步朝外走去。
苏延嗣见了,也披上披风,随着程伯瑜走了出去。
青书在外间屋子候着,见程伯瑜出来,忙要跟上来。
程伯瑜摆手道:“你回去歇着吧。”
程伯瑜带着苏延嗣出了公馆,走到门口的时候,程伯瑜从守门的军士手中拿过一盏灯笼。
程伯瑜提着灯笼,苏延嗣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着。
一路上,总有军士给程伯瑜行礼问好。程伯瑜神色如常,一一答了。
众人倒没心疑,想着这不过是程伯瑜例行巡视。
等到了军粮囤积之处,程伯瑜看了一圈,吩咐看守的军士道:“这时令风高物燥,你们务要小心火烛。”
众军士忙答应了,程伯瑜这才提着灯笼往回走。
等程伯瑜回到自己的书房,这才看向苏延嗣,道:“苏将军可看出了什么”
苏延嗣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泾凌才是晋军真正的粮草囤积之地。”
“不错。”
“程将军将此等军机要务告诉在下,究竟是为了什么”
程伯瑜看向苏延嗣,道:“我究竟是为什么告诉苏将军,苏将军且不必问。苏将军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军粮囤积在何处,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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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苏延嗣夜袭泾凌
更新时间:20121209
苏延嗣心中虽然满是疑惑,可瞧程伯瑜的神情,也明白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自是不便再问,也就拱手道:“程将军,后会有期。”
程伯瑜亦拱手道:“后会有期。”
苏延嗣裹上披风,迈步朝外走去。
程伯瑜突然出声唤道:“青书。”
苏延嗣闻言,不由一惊,回头看着程伯瑜,眼中有着警觉,手也放在腰间悬挂的匕首上。
程伯瑜微微一笑,对闻声进来的青书吩咐道:“你送苏将军出去。”
青书忙答应了,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躬身在前面带路。苏延嗣随着青书出了公馆,朝城门行去。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人。
苏延嗣暗思道:看来这泾凌的守卫并不严。
原来,许德章因为泾凌远在敌后,且知道苏信以为军粮屯在临川,所以守备的并不严密。程伯瑜虽然来此增援,可论资历,他较许德章是后辈,自然不好指手画脚。加上他巴不得建元失利,自然不会多说。
到了城门,守门的军士见是程伯瑜的人,也没多问,就放了行。
苏延嗣的心腹早就等在泾凌城外,见苏延嗣出来,忙牵着马迎了上来。
苏延嗣知道自己如今深入敌营,自然不敢耽搁,翻身上了马,就纵马驰去。
待苏延嗣回到营地,东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苏延嗣跳下马,就迳自朝苏信的大帐走去。
因军中粮草已经告罄,苏信心中甚是忧虑,因此一夜未睡,坐在书案前看地图。
守在大帐外的小校看到苏延嗣,忙拱手为礼:“少将军。”
苏延嗣见帐内灯火荧然,忙问道:“元帅昨晚又是一夜未睡”
小校忙答了一声“是”。
苏延嗣闻言,心中一阵难过,低声道:“你进去通禀,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那小校忙进去通禀,不过片刻,就出来对苏延嗣说道:“元帅让少将军进去。”
苏延嗣迈步进了营帐,拱手施礼道:“父亲。”
苏信抬头看向苏延嗣,见苏延嗣的打扮,不由问道:“你出去了”
苏延嗣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苏信满脸的疲惫,不由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答了一声“是”。
苏信问道:“如今大战在即,你擅自出去究竟所为何事”苏信的语气中虽然带着责备,可更多的是关心。
苏延嗣鼻子一酸,道:“父亲,儿子派了密探深入泾凌城。昨晚那密探飞鸽传书,说有要事禀告。儿子是去泾凌见那密探,那密探探听到晋军将军粮囤积在泾凌。”
苏延嗣自然无法向苏信言明真相,因为一旦自己说了实话,又该如何解释自己会如此相信程伯瑜的话,不顾安危,去泾凌见他
少年心事与谁诉明眸皓齿,只应在梦中。
苏信闻言,不由一惊,看向苏延嗣,道:“消息可确实”
苏延嗣点头道:“千真万确。”
苏信沉吟良久,道:“我倒是轻视宇文建元那黄口小儿了,要不是你,几乎被他瞒过。”
苏信说完,就在书案上的地图上划来划去。
苏延嗣看着苏信那斑白的鬓发,迟疑了半晌,唤道:“父亲”
苏信抬头看向苏延嗣,一脸的疑惑。
苏延嗣咬了咬牙,这才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道:“父亲,如今纵是知道了晋军真正的屯粮之地,我军劫了晋军的粮草,可这不过是一时的胜利。”
苏信已明白苏延嗣的意思,看向苏延嗣,脸上已带了几分怒容,道:“你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向宇文渊投降不成”
苏延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儿子今天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要回明父亲。”
苏信靠着椅背,沉声道;“你说。”
“父亲,儿子此次潜入洛沧遍寻先帝的皇子,探听得先帝的皇子已被宇文渊鸩杀。大楚其余的宗室要不是被杀,要不就是已经归顺了宇文渊,大楚已经没有了香火。如今大晋已经尽得天下,大楚已经复国无望。父亲困守孤城,纵是得一时胜利,只怕也改变不了什么。”苏延嗣说完,就伏在地上,等着苏信的雷霆之怒。
苏延嗣并非不知道自己说完这番话,自己的父亲会何等的生气。只是他不忍见到自己的父亲年已半百,还拖着老残之身,为本已无望的事情昼夜不眠。
但是,出乎苏延嗣的意料,并没有料想中的雷霆之怒。
一时,帐内静悄悄的,只有烛芯燃烧的声音。
苏延嗣偷偷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却见自己的父亲脸上满是凄然。苏延嗣忙膝行到苏信身边,道:“儿子罪该万死,让父亲伤心了。儿子知错了,今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苏信长叹了一口气,看向苏延嗣,道:“为父并非不知天命之人,也知道为父如今不过是螳臂当车,改变不了什么。只是为父深受先帝皇恩,无以回报皇恩,只有一死而已。”
苏延嗣听了苏信的话,心中满是敬佩之情。他明白自己的父亲一心复国,所求的不是功名利禄,而是尽忠先主。
想到这里,苏延嗣的心中多了一分凄然,他明白自己的父亲是要用生命来表明自己对楚国的忠诚。自己父亲的结局,自己已经知道了。作为儿子,自己又怎会不伤心可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父亲,因为父亲纵使是活下来,那么对父亲而言,将是比死还要难过。
苏信对苏延嗣教养极严,因此苏延嗣性格坚毅,从小就没流过泪。此时,一股冰冷的液体沿着苏延嗣的脸颊缓缓流下。苏延嗣伸手抹了一把,长叹:原来这就是流泪。
苏信也看到了儿子的眼泪,可他却装作没看到,低声道:“你起来罢。”
苏延嗣站起身来,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打赢这场战争。只有赢了这场战争,自己的父亲才能继续活下去。
天亮了,诸将都陆陆续续来到苏信的大帐。
苏信将诸将已经齐聚,就道:“我军乏食,利在速战,我决意今晚与晋军决战。”
诸将听了,一齐拱手道:“末将等恭听元帅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