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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扬手叫来了一个长脸男。
“你留在这儿看着他们俩。”
3
薛鑫带着一行人开车去了机场。临走前,他把许寒铭身上的手机搜走了。许寒铭被人扔进库房,跟流离关在一起。院子里只有长脸男独自守着。
等人都走了,流离慢慢爬到许寒铭身边,用袖子给他擦脸上的血迹,小心躲着他的伤口。很快,流离白色的袖口浸染上一片鲜艳的红。
男生伤得很重,流离必须尽快把他送去医院。外面有人把守,流离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叫着男生的名字。
听刚才他们谈话,他是叫许寒铭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已是想不起为什么熟悉了。
4
一片又黑又暗的荒野中,许寒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慌张而又不知所措。他在这一声声的呼唤里逐渐恢复了点知觉,手指动了一下,微微睁了睁眼睛。
刹那间,光亮涌进他的视野,在那短暂的一刻,他看到一个白衣如雪的女生坐在他身边,垂下的长发上零星沾着他身上的血迹。
短短几秒后,他的视野重新暗下来。光亮不见了,有着美丽双眼的女孩也不见了。
不知道醒来后,还找不找得到她。
5
不管流离怎么喊他,怀里的男生始终都一动不动。估计是伤势太重,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流离放弃把他叫醒,抬手帮他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流离看着男生的手,不知不觉中又发起了呆。男生的手跟那个人一样,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好看得像构思精巧的画。怪不得,流离想到刚才听到的,他也是玩赛车的。怪不得,会有双跟那个人一样好看的手。
怪不得。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估摸着薛鑫那伙人都走远了,流离站起身跑到门口,踮起脚透过洞口看了看外面正打电话的长脸男。
流离使劲拍起门来:“出事了许寒铭逃走了他从屋顶爬出去了许寒铭逃走了快来人啊”她捶打着铁门,大声对着外面喊。当看到长脸男急匆匆挂了电话跑过来开门时,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屏息等在门旁。
“什么事”长脸男扔掉锁就往库房里看,几乎前脚刚踏进门,头上就重重挨了一下。天旋地转,晕头转向,长脸男两眼一黑,闷声倒在了地上。
流离扔掉砖头,对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长脸男道了几声歉,跑去许寒铭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可流离大大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许寒铭虽然清瘦,可毕竟是将近一米八的男人。而她自己那么小的个子,四舍五入才勉强算数的八十斤体重,想把他背起来,简直是难上加难。
流离摔在地上,怕男生伤势加重,倒下去那一瞬间慌里慌张垫在他身下。地上一堆坚硬的石块,刚好硌在她腰上,痛得她流出滴泪来。
微凉的天气,流离的额头却慢慢渗出了汗,几滴落进她眼睛里,辣得她生疼。她顾不得擦汗,抬手捋了捋袖子,将许寒铭重新放在背上,一鼓作气,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几乎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才终于把男生背了起来。额上的汗一滴滴落下,濡湿了脚下的土壤。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整个人几乎累得虚脱。可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必须带着男生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步步走出破败的宅院,流离抬起头,发现天色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几朵绯红的云妩媚地飘来荡去,不知归处。
应是要下雨了,昨天隐忍不发的一场大雨,终于要在今天降落下来。
、第十二章
1
流离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大雨兜头兜脑往她身上浇,她看到头发上蜿蜒而下的血迹,那是男生身上的血。
“许寒铭,你撑住啊。”她抬头对他说着,男生仍是昏迷不醒的样子,一张脸异常惨白。流离加快了步伐,沿着一条两米宽的马路不停往前走。她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去市区的路,只是暗暗期盼着能有一辆车从这里经过。
几乎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视线里终于出现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流离立即小心翼翼把许寒铭放在地上,不顾一切地跑到马路中央,张开双臂把车拦了下来。
驾驶室里,蒋培抬起眼眸,狡黠的目光缓缓落在女生身上。她已经浑身湿透,白色针织衫上血迹斑斑,乱七八糟的头发乱七八糟贴在她脸上,简直狼狈不堪。
“我朋友受伤了,”她拍着窗玻璃,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哀求地看着他:“你能帮忙把我们送去市区医院吗”
蒋培勾起嘴角笑了。荒唐的女孩子,被他亲手抓到这儿来,如今正苦苦哀求着他能把她送回去。
“当然可以。”
蒋培走下车,帮她把许寒铭背到了车上。
不久前,于霜梨花带雨地找到他,求他去救救许寒铭。他本来不想插手,这些年他从薛鑫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不亦乐乎地帮他办些丧尽天良的事,双方各取所需,也算是合作愉快。可薛鑫竟敢拿于霜的清白开玩笑,他可以容忍任何事,唯独这件事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开着他破旧的桑塔纳来找薛鑫算账,没想到还没走到地方,就碰见了逃出来的宋流离。
这丫头倒是有那么点聪明劲。
从薛鑫那所隐蔽的宅院到这里的路程步行起码要一个小时,何况她还背着个男人,真不知道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女孩是怎么办到的。
到了医院门口,流离赶忙叫来医护人员救人。许寒铭被担架抬进了医院,几个医生看清担架上躺的是他,脸色立即变得煞白,慌里慌张叫来了院里最德高望重的几位前辈。
流离拿着从许寒铭身上翻到的钱包付车费。没办法,她如今身无分文,只能自作主张拿他的钱。
“谢谢你了。”流离递给车里的蒋培两百块钱。
蒋培抱起胳膊,漫不经心看着她:“五百。”
流离愣了愣。不愧是精明能干的上海人,倒真会趁火打劫。可谁让他帮了自己那么大一忙,五百就五百吧。
流离付完钱,转身进了医院。车里的蒋培把五张票子装进裤兜,扭头看到宋流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深处。这买卖可真够值的,赚了两边的钱,还两边都不得罪。
不知道薛鑫回来以后看到人去楼空的库房,会发一通怎样大的火。
2
许寒铭虽然受了挺重的伤,可幸亏底子好,没有大碍。医生告诉流离,他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流离松了口气,总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她走进病房,把一直攥着的钱包搁在许寒铭枕旁。刚才去交医药费的时候,收费窗口里的人死活不肯收,像是拿她一分钱就活该五雷轰顶一样。简直莫名其妙。
“你好好养伤,”流离看着病床上仍在昏睡的许寒铭,缓缓说:“我要走了。有缘再见。”
许寒铭微微有了些意识,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在他身边说话的人是谁。可意识实在太模糊,努力了很久仍然无法从浑浊的梦里清醒过来。
只在微微睁开眼睛的一瞬,他在不清晰的视线里再次看到那个身穿白衣的女孩。很长的头发,已经完全湿透,凌乱地搭在她单薄的肩上。整个人瘦瘦小小的样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眼睛依旧那么澄澈而美好,清明得让人心疼。身上被雨水浸透的白色毛衣上,斑斑驳驳地晕染着他的血。
下一秒,他的眼皮重新合上,再次掉入漆黑的梦里。
3
离开医院时流离才觉得有些冷。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风倒不识好歹地刮了起来,冰冷地窜进她四肢百骸。她身上沉甸甸地挂着蓄满水的针织毛衣,头发乱槽槽搭在肩上,还在往下滴着水。脚上一双帆布鞋已经完全湿透,泥土从后面蹿进去,油腻地沏着她的脚心。
刚才背着许寒铭时倒不觉得冷,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迅速堆积的寒意让她连连打了两个喷漆。她在大街上停下来,蹲下身把卷起的裤腿放下了。
站起身时,流离发现周围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细细打量她,目光好奇而嘲讽。流离有些糊涂,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落汤鸡一样独自站在街头,衣服上还斑斑驳驳晕染着鲜红的血迹,这幅模样怎么可能不扎眼。
丢死人了。流离埋下头,垂下的头发尽量挡住自己的脸,一路小跑着赶回了和清书店。
书店玻璃门上悬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外面却没落锁。孟清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