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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湘犸恭敬的鞠了一躬,“城破时,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破了——我,我难受——”
老皇帝见他眼中满是泪水与悔恨,便也知道湘犸不是在做作。
老皇帝也没有看他的身边,只是那么轻轻挥了挥手,他身边的太监就心领神会的打开了一份奏折,大声的念着:
“湘犸,生于前朝末年,历时夏皇第十一年为兵部侍郎,于夏皇第十三年历任南若守将之一,夏皇第十五年,南若城破!统将幽洅逃!南若四将其三将逃亡!其一人与敌军死战到底!后生死不知!”
“陛下——”那太监恭恭敬敬的向老皇帝施了一礼,“念完了。”
“嗯,”老皇帝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站在殿中的三个守将。
那三将已经是面红耳赤,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这。。。。。。这城破才。。。。。才两天,皇宫这边就收到了。。。。。。
南若城在北都最南,临近南朝,与之只隔了一条大江与一片废弃的狩猎场。
光是马力,也需要十天以上才能到华都,没,没想到——
“几位将军,”老皇帝的语气有些淡漠,“不知,你们是否知道,北都律 法对待逃将的,结果?”
三人立即吓得两腿瘫软,在大殿上痛哭流涕,悔恨的哭着。
“皇上,皇上,皇上饶命啊!”
“皇上,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啊!”
“皇上,皇上,看在我们多年为朝 廷卖命的份上——”
老皇帝却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湘犸:“他们说的,朕都不信,朕要听你说,当时南若为什么会城破?朕记得,最强的士兵,都在你们那边。”
湘犸稍稍的思索了一会儿,“回皇上!其实真实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当时幽洅将军——”
“他已经不是将军了,”老皇帝挥了挥手,“将军的荣誉是朕给他的,朕也可以让他一无所有!别以为打下了几个城池,就能弥补南若城破的罪孽。”
“是,皇上,”湘犸恭敬的回着,“当时幽洅受了对方的嘲讽,十分的愤怒,对面说要一决高低,于是幽洅带领了南若城所有的精兵,在城内只留下了老弱妇孺,让我们放下吊桥,决一死战!”
他顿了顿,继续说着,“当时我们四人都劝了他,恐怕是对方的圈套,但是幽洅大笑:对方的兵力不如我们!兵器不如我们!只是有些阴谋诡计罢了!你们将吊桥放下,待本将军破城归来!与你们庆功!”
老皇帝见湘犸似乎嗓子有些不舒服,眼神示意了一下,陈公公领会的去端了一杯茶递给湘犸。
“多谢陈公公!”他回礼着。
“给小将上椅子!”老皇帝轻声说着,心中却想着。
难道是自负害了幽洅?
不能啊,幽洅身经百战,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湘犸轻声谢过,端端的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那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对方守将叫骂了一句话!”
“什么话!?”老皇帝眼中一亮,急切的问着。
“好像是,好像是,说的什么北都第一将军!竟然被派来守城!真是不堪大用!你那方天画戟,怕是会蒙羞吧!”
果然!果然!
老皇帝心中默叹一口气。
幽洅此人生平自负,脾气暴躁,尤其喜爱自己那方天画戟,不许任何人侮 辱。
都是自负的错啊!
湘犸却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于是幽洅集结了所有的兵力,自身为先锋,踏板做桥,攻入敌方城池,我们只能在城墙上着急的看着。”
“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是弃了城,下了埋伏!”湘犸激愤的满脸通红,“简直是小人行径!火 箭水 淹毒 气无奇不用!可怜那几十万的大军!就那么被掩埋在那里!”
说着说着,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再后来,我们便是不知幽洅的下落,敌军反攻,我们能用的都用了,可惜没有兵,也没有兵器——最后,城破了——”
湘犸埋着头,低声哭泣着,“南若城那么多的老弱妇孺,大部分死在了阻挡敌军的路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带走了所有的兵!为什么啊!如果留下十万!那也守得住啊!”
殿中听者,无不悄悄擦着眼角。
老皇帝的眼眶也有些红。
毕竟都是自己的子民,没有些许感情,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皇帝永远是皇帝,他只是调整了下情绪,轻轻的敲着龙椅,“那,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没有伤?”
湘犸抬起头,狠狠的看着那三人,“他们!弃民于不顾!弃北都颜面于不顾!在敌军攻下城墙的时候!就跑了!而我,我。。。。。。我没能救回南若。。。。。。”
老皇帝看着跪着的那三个人,只觉得心中有些恶心。
“哭!现在知道哭了!”他愤怒的摔去了一个茶壶,“你们为什么不为 国 牺 牲!啊!说啊!现在来哭!”
“皇,皇上饶命啊!”
那三人只是求饶命,一直磕头。
“那么多的老弱妇孺!死了!死了!”老皇帝愤怒着,“你们想让朕饶你们的命!那那么多的人命!谁饶了他们!”
三人瘫在那里,也知道自己是死罪难逃,放弃了任何求生的欲 望。
“呵,”老皇帝冷笑,“知道自己的罪了?不讨饶了?”
其中一人眼神灰暗的说着,“罪将认罪,不过,还请皇上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为北都拼命的份上。。。。。饶了我们的妻儿。。。。。。”
“你们还有脸了!还想让朕放过你们的家人!啊?!那几十万冤魂答应吗,啊?!”
“皇上。。。。。。”湘犸低声说着,“请不要。。。。。。凉了君臣之间的心啊。。。。。”
三人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椅子上,浑身是伤的湘犸。
这时,宫外很远就传进来了一道声音:“报——!捷报!捷报啊——!”
………………………………
四十一章 失而复得如南若,流氓无赖夏简单
殿中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的时候,殿外传来了惊喜的呼声——
“报!大捷!边关大捷!”
老皇帝头疼的撑着脑袋,“又有何事要禀报啊?”
“臣有喜禀报皇上!”那报信之人将一份奏折高举于顶,跪下报喜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有什么值得贺喜的?”老皇帝眉头微皱,他还在思考着南若的事情。
“喜处全在此奏折上!”
哦?
老皇帝的眉尖稍稍的挑了一下,眼神示意了下身旁的陈公公。
接过来看看?
陈公公点头示意,缓缓的走到信使身前,接过了那份奏折,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尖哑的念着:
“夏皇十五年,历时秋,秦府小将秦宝,率众部亲兵千余人,攻入敌方城池!并趁夜中,砍 杀南若中敌方守军万余人!夺回南若城池!秦宝请罪!未动兵符行动!完!”
他在念的时候还未觉得什么,仔细咂摸了一下,自己却是愣住了,久久没有下文。
殿中的人群也是有了些许激动。
什么?几千人攻下了敌城还把南若夺回来了?!
这。。。。。。这才几天时间啊?!
这不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呢?
对方的警惕。。。。。。是有多低?
老皇帝也是愣了一时,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中的激动。
“咳咳——”他缓缓的直起身,淡淡的说着,“陈公,递与朕一阅。”
陈公公正想拿着奏折回去,那跪着的信使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件,“大人,这里还有秦宝小将军的书信一封,小的接到了此信便马不停蹄的送了过来!”
陈公公点了点头,看了看上面的字——
陛下亲启——秦宝。
他接过了那封信,与奏折一起递给了老皇帝,“夏皇,请过目。”(后面都称老皇帝为夏皇了)
“嗯,”夏皇点了点头,拆开了那封信。
上面只有寥寥几笔的话语——
吾皇亲启:
南若此战,皆有气运在此。
闻得南若有失,吾连夜率部千余,日夜兼程,至城下,城已破。
城外乌鸦成群,血腥甚重;城内布满敌 军,不见北国旗,吾怒之,强攻不下。
后察得此敌 军警惕甚低,部下一人献策,夜袭!
于当夜,吾等一千五百三十二人入水,夜袭敌 国守城,不曾想如此之顺。
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