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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
卫西风眼见树木俱是笔直,或高或矮,粗细不均,枝少叶寥,与自己摔下的那水潭旁的巨树林无法相比,简直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他伸手触碰一片宽长的树叶,触手腻软,亦与那处巨树的叶片迥然不同,心中奇怪,再抠摸一下树干,觉得质地倒颇结实。
他说:“白大哥,这柄光刀和你手中的长棒,是不是就用这树的材料作成的?”白野人说:“我这棒子是用树干削成的,你那神刀可不是,我也不知来历。”卫西风点一下头,隐然想到,也许这柄沉重的光刀,是那巨树的主干削制成的,巨树连叶片也如铁一样坚硬,其树干想来更加的坚实无比,密度非常大,也就同时沉重异常,正是这柄光刀的特性。
信步前走,忽见林中闪现出一条河水来。河面有十来米宽,河水流动居然非常的缓慢,因此流淌之声幽然,几不可闻。白野人奔上前去,蹲伏下身子,凑口吞喝了几下河水,匝嘴嗒舌,神色欢畅,象是能再一次喝到故乡的河水,觉得甘美无穷。
丁纤纤蹲到河边细瞧,见河水极其清澈,波光微闪,却望不到底。她忽然招手说:“西风,快来看,河中好象有鱼呀。”卫西风蹲到她身边,果然看到有三五条小鱼在游,头尾极白,自内发着光泽,身躯内部隐然泛出一缕缕淡红的色泽,尾轻摆,口翕合着,象是很悠闲,再细看,头部平滑,竟然没有眼睛。
丁纤纤说:“第一次见到没有眼睛的鱼。”卫西风说:“也许小鱼不用捕食,所以用不上眼睛。”丁纤纤说:“这河水如此清澈,象是没有浮游微物,它不捕食,靠什么生存呢?”卫西风说:“这可高深了,连你这个学问家也不知,我就更不会知道了。”丁纤纤一抚柔发,低笑说:“我也没什么见识,咱两个是彼此一样。”
小白露发现有河水,似很高兴,哧咚一声,钻入两人面前的水面。几条小鱼受惊,立即潜游不见。小白露又噗地一下钻出,轻一旋转,细水滴就轻溅了两人一脸。丁纤纤笑说:“小白露真顽皮。”用白软的小手掬水扬它。小白露咝咻一下,轻巧的飘躲过了。
卫西风瞧她又已开心起来,想到她这么一个生活平淡的柔弱少女,从未经历过风浪,如今处身在这凶险的地下世界,连受了几番惊吓,心理上或许会留下阴影,现在看她还能愉悦的笑出来,显然内心压力缓解了许多。他觉出她心理上并不象外表那样的脆弱,还是有坚强的一面的,心感欣慰。
他又见这河面宽平有如国道路面一般,其深浅估计总也超过三米,是怎么形成的呢?若是单靠巨峰处泻下的那一道细泉水,是肯定形不成这种流量规模的,想来应该是还有几处细泉,倾泻到底部,汇聚在一起流淌,这才构成了这一条河水。
丁纤纤逗弄了小白露几下,眨一下眼睫毛,说:“咱们出发吧。”卫西风说:“好。”站起身,一转头,见白野人挺立在一旁,摆着架式,警惕的盯望丛林深处,象是发现了什么。他忙侧耳倾听,果然听到有轻微的杂沓声传来,问说:“是什么声音?”白野人说:“附近有黑兽出没。”丁纤纤好奇的问:“什么黑兽?”
猛然,黑影晃动,自丛林中蹿出两头怪物来。丁纤纤惊叫一声,躲到了卫西风的身后。白野人伸出棒尖,抵御住一头怪物,防其扑上,口中嗬吼着。
卫西风也是一惊,右臂伸出,将光刀对准另一头怪物,凝目一瞧,见怪物全身漆黑,四肢短粗,撑伏在地,如巨猪之形,高有一米半,身长却只有一米左右,短肥而高粗,颇为另类。一张嘴阔扁,两只白色獠牙伸出,尖利森然,两眼如青蛙一样鼓凸出来,眼白大,而瞳孔微小,大睁着,看上去很有些诡异。
两头黑兽各自四蹄踏动,左右徘徊,不时的发出一声低叫,獠牙直晃,将三人逼在河边。卫西风听其叫声,竟有一点象猫叫一样细婉,要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万难想到会是如此的宠然大物。他发觉只有两头,并不怎么凶猛,自己有光刀在手,尽可以对付得了,倒不太担心。
他想到这一路所见过的地下动物,包括水中的小鱼,全都是白色发光的,可是这两头黑兽却是一反常态,漆黑如墨,毫无光泽,与别的动物截然相反,奇怪的很。他问说:“这就是黑兽?食肉的?”
白野人全神与一头黑兽对峙,看外形要矮小一点,大肚却鼓耸着,估计是母的,象是正怀着孕,而卫西风面前的那一头则是公的,这是一对黑兽夫妻。白野人大声回答说:“它们什么都吃,吃肉,吃植物,吃树叶。一般不主动攻击人,这回象是咱们闯入它们的领地了,才攻击的。”
丁纤纤惊悸的说:“趁它们没扑上来,咱们快飞走吧。”卫西风一判断,两头黑兽威逼的紧迫,一时抽不出余暇飞,心想只有动手杀掉它们才行,正欲跨步上前,挥刀砍刺。
正在这时,两头黑兽象是察觉到什么,一齐朝三人身后的河面望去,顿时显出恐惧的模样,一掉头,飞跑而去,隐入丛林中。
三人都是一呆,不明白黑兽为什么突然跑走了,耳听身后有响动,都转身望向河中,即见河面已鼓起一处,水波翻涌,也就一眨动眼皮的时间,嘭咚一声巨响,河面破裂,水珠四溅,从河里赫然钻出一只巨怪来。
一瞬间,三人全骇呆了,都没有动,仰着头,六只眼睛直勾勾的呆望着巨怪,只见巨怪浮在河面上空,犹在往下滴淌着水,如巨蟒一样的长身躯足有十来米,既长且圆,遍体布满了一片片如雪花般的白鳞甲,没有爪,鳞身上面生有两排短而透明的薄翼,如树叶的叶片一样自头至尾对齐密排着,在错落拍动。
昂扬在前的是白中泛红的宽扁头颅,中间是一个大头,两侧各有二个小头,并挨在一起,俱和蟒蛇的头相似,赫然是一个五头巨怪。
卫西风脑中飞快的一闪,想起程露曾讲过一个关于喜马拉雅山脉的传说,其中就有一只五头毒龙,难道不是传说,是真的?这个五头巨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五头毒龙?
巨怪的五张嘴一齐张开,各自吐出湿腻的红舌,刺耳的咝咝直响。白野人仿佛对这个巨怪异常恐惧,吓得大叫一声,撇下手中长棒,连滚带爬的往丛林里逃去。丁纤纤已被骇呆,两腿打颤,跟本动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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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地河 中
卫西风大急,忽见小白露自动幻成光毯,一下托起丁纤纤,随在白野人身后而飞逃,心中一松,想到小白露灵性大通,已知道保护丁纤纤了。巨怪鳞躯晃动,长尾一摆,红舌吞吐,朝他逼压过来。他虽是心惊胆战,但有无坚不摧的光刀在手,倒还没有丧失抗争的斗志。
他凝神盯着巨怪的大头,欲待临近时,就猛挥光刀,将其头颈斩断,心想巨怪再凶,也应该抵不住这刀的锋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耳中倏地听到一声鹤唳般的鸣声,自侧旁的空际传下,非常的耳熟,是飞怪出现了。
卫西风心头一凛,瞥眼一瞧,有一只飞怪正俯冲而下,直扑光毯上的丁纤纤,钢爪已扬起。丁纤纤惊惶无措,两臂抱胸,吓得尖叫出声。卫西风已顾不及自身了,只想老天保佑,让自己能准确的杀死飞怪,救下丁纤纤。他一抡手臂,对准飞怪,猛地一下脱手掷出光刀。
光刀是何等的沉重,再加上他的这一发力猛甩,一掷出,疾如闪电,嗖地一下,就已划过飞怪的身子,刀光在黑茫的空中闪了一闪,就不见了。飞怪惨鸣一声,翅根被斩,犹连着一两丝肉,乱扑腾几下,斜斜坠落,掉入丛林。
卫西风胸中一宽,同时只觉腥气扑鼻,心知不妙,手上没了武器,不敢再与巨怪斗,拔腿就欲发力逃跑,刚一迈步,顿觉腰背一痛,已被巨怪张口横咬住,两脚凌空,竟被咬到了半空,回返河上。
他骇然无比,感觉咬着自己两胁的怪牙尖锐之极,深刺插进身体,两边肋骨似也断裂了,痛不可忍,大叫着两手撑扳,却一时够不到巨怪的嘴,身躯震荡扭动中,更增剧痛。
丛林内,丁纤纤看在眼里,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哭出来,叫说:“小白露,快放下我,去救西风呀!”小白露应声把她托放在地,幻回灵珠,一冲飞至河上,象是回忆起了什么,悠然一幻,变出两只拳头,宛然神肖,中间有一丝光带连着,一前一后的挥舞着,逼近巨怪的中间那颗大头。
白野人惊魂稍定,走回两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