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给你二伯叫酒来!”
他那一声“去”字,非常不尊重,颇有种指使小丫鬟的感觉。
禾早淡淡回望着他:“二伯要喝酒,那边有人一起喝,干嘛要过来和我们女眷搅一起!”
禾老二大着舌头说:“……没,没意思……跟他们,一群乡巴佬,有啥好说哩……不说,不说……”
其实,禾早能猜出来他为什么要来这间雅间。
那个李青中面上看着是个爽朗大方的,热情宽厚,但这种人却最看不起贪婪奸诈的小人,禾老二作为秀才,却敢打着兄弟的名号做欺世盗名之事,李青中对他很看不上眼,这半天,都未与他正经说上一句话,哪怕是说上一句,也是略带着讥讽意味的。
禾老二自出生起就因为聪明伶俐,一直是兄弟几个最拔尖的那个,不管到哪儿,夸赞奉承的也都是他。
却偏偏今天,他又是被人鄙视嘲讽,又是看着以前看不起的三兄弟坐在那里谈笑风生,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不舒服,极度不舒服!
所以他才过来这边喝酒。
偏偏就是喝个酒也不能肆意,禾早那个死丫头敢教训他,哼,这要是之前,他能把她给卖掉当小丫鬟,现在哪里还有三房什么事儿!
而且,自从那件事不成之后,他就发现之后自己不管做啥事都事事不顺,非常憋屈!
就算没卖成禾早当丫鬟,卖个七宝去宫里伺候贵人也是好的呀,也被禾早这死丫头给搅黄了。
要是他当时能够攀上那位公公,那他现在又何必被一个狗屁商户看得低搭……
狗眼看人低!
这样想着,禾老二竟是把自己的种种失败之处都归在了禾早身上,没办法,每回家里出事,禾早都是出头的那一个,自然也容易被看成是眼中钉!
“你个毛丫头,你算啥,啊!一个几两银子就能卖掉的屁丫头,也敢在我面前教训我!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禾老二突然就暴起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禾早厉声道。
还别说,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私塾先生,这么一板脸也让人渗得慌。
禾早微微一惊,继而便知道这人是故意在耍酒疯。
她很冷静,嗓音微微提高:“二伯,你喝醉了,不中叫人送你回去?”
“我醉了,我才没醉!”禾老二手中拿着装着果酒的小酒瓶子,里面已经空了,他却仍仰着脖子往喉咙里倒,没倒出来一滴来,他气得将酒瓶子一砸:“妈的,小二,上酒来,娘的,我就不信了,我喝个酒还有人敢拦着不让!一个毛丫头,也敢管到我头上,敢与我作对,立马提脚卖了给人当童养媳!”
他话音刚落,陈氏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中一碗热汤就啪得一下浇到了对方头上。
顿时,禾老二就成了落汤鸡。
其他人都惊呆了。
陈氏惊呆了。
禾橘儿也惊呆了,嘴里咬了半根的鸡腿啪得掉在了桌子上,又滚了两下,翻到地上。
禾老二因为太过吃惊,眼睛瞪得老大,微微躬着身体去看陈氏,大概是这一弯腰刺激到了胃部,他张大嘴巴,打起嗝来。
众人一阵静默。
那边的四宝、七宝已经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也都惊呆了。
陈氏脸上残余着怒气,冷冷地盯着禾老二:“我的闺女儿,还轮不到二伯做主发卖!你管好你自家的闺女就中!”
她走过来,牵了禾早的手就往外走。
后者傻愣愣地跟着她的脚步,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她刚才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发飙了?
不过刚才,还真是霸气威武啊!
禾早回想着刚才陈氏的动作,禾老二那傻乎乎的神态,还有禾老太太与禾橘儿几个人的表情,扑哧一声笑出来。
陈氏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嗔怪一声:“咋了?你笑你娘哩?”
禾早朝她露出一个灿烂之极的微笑:“娘,你现在心情咋样?”
陈氏愣了愣,才若有所思:“觉得很……”
她斟酌着语句。
“很痛快?”
“对,是很痛快!”陈氏重重点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她被那样对待,心里不是不怨不恨的,只是自幼所受到的教育,与低人一等的麻木,让她将自己所有的委屈与愤怒都压在了心底,只将贤良表现在外面。
但是,一旦那紧缚着真实想法的枷锁打开,陈氏就觉得自己好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之前的她,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娘,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很好!”禾早忽然看着她,一双幽黑的眸子闪闪发亮。
陈氏摸摸她的脑袋,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绽放开来。
。。。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挑选金银
四宝与七宝在后面跟了过来,禾早想了想,家里也没啥大事,没必要这样着急回去,况且自己也是带了银子的,便笑眯眯地说:“咱去逛一逛吧!难得一家子一起。”
四宝往后看了看,禾老三还没有出来。
但是今个儿难得母亲发威,几个孩子心里都高兴得很,便没有反对,也不坐车,直接步行朝着两边的铺子逛起来。
等逛到了金银铺,禾早忽然道:“娘和大姐都没啥首饰哩,咱去秤几两首饰去。”
古代的金银首饰能换成银子用,所以买了黄金白银,也算是一种存钱的方式。
禾春儿脸上有些雀跃,却又微微不好意思:“买啥子哩,咱村里的姑娘就一根红头绳就中,不应浪费钱。”
她看了陈氏一眼,倒是诚心实意:“倒是娘该买哩,之前带来的银簪子、镯子都当没了。”
之前他们日子苦得很,急用钱的时候,禾老太太那里不舍得出一个子儿,就全靠着陈氏这几件陪嫁!
禾春儿想起了一事,就又看向禾早:“先前早儿生病时,还是多亏了娘当了首饰换了钱哩,要不是连药也买不起……”
禾早望向陈氏的目光就充满了感激。
虽说依然不中用,这具身体的本尊已经香消玉殒了。
陈氏又摸了摸她的头:“现在总算是胖了点……”
一家子进了铺子,那柜台上摆放了样式常见的银耳钉,银戒指之类,都是小物件,也不见金首饰,禾早知道古代的店铺与现代不一样,没有透明玻璃,金银又是贵重之物,所以只会在外面摆一些不值钱的物件,真正值钱的都在里面放着哩。
她就笑眯眯地说:“小二哥,把你们的金簪子、银镯子啥的拿出来,我们瞧瞧。”
陈氏悄扯她的手:“早儿,还买啥金子哩,就银的就中。”
禾早冲她一笑:“咱就先看看。”
那小伙计原先看禾家人穿着不显,便不大看在眼里,这会儿听了,便猜到是个主顾,就忙去后边捧了两个托盘来。
金银首饰都有,也有镶嵌的玉石,做工也蛮精致,那亮澄澄的光差点幌花人的眼。
禾早就先给陈氏看金簪子,有蝴蝶样式,金雀样式,黄金柳叶样式,还有镂空镶了绿翡翠的钗子,金梳样式的……
她瞧着那柳叶与金梳子都做得极其精细,也不显得太过奢华,便拿过来给陈氏比划了一下,就问价钱:“这有几两?”
柳叶的很轻,小二就立马陪了笑回话:“这位小姐,这柳叶式的不足一两,加上手工费,得正好一两金子!”
一两金子是十两银子,倒也不贵。
禾早便殷切地看了陈氏:“娘,喜欢这个不?”
陈氏当然不会喜欢那些太过奢华的,像是这种柳叶形状的小小巧巧,又精致的就正正好,而且家里的情况,拿出十两银子来确实也拿得起的,便点了下头:“那就这个吧。”
禾早便又亲自为她戴上,拿了铜镜让她自己看。
禾春儿也赞了一声:“嗯,这柳叶式的好看。”
禾早便又推了她:“二姐,你也挑一个。”
禾春儿便笑嗔:“我挑啥子哩,我又不盘头,倒是早儿你该挑对丁香子。”
她抓了禾早的耳朵瞅了瞅:“白给你打个洞,几年又长严实了。”
乡下女孩子,一到了五六岁,不管家穷家富,都会暗中习俗打耳洞,有钱的便戴了金丁香银丁香,没钱的也会穿个绳子,免得长起来。
连翘就很有多各式各样的小耳钉。
但禾早并不戴,小孩子长得快,很容易就长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