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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出,向他们迎来。
河源军属下,并没有多少骑兵,观眼前的阵仗,迎拜规格也算高了。一眼便认出了,领头的便是鄯州都督,郭元振。
“拜见大帅!”领着一干将士,郭元振肃声道。
后边数百骑,亦跟着吼了一嗓子,声音齐整,气势雄浑,惊得周边的野鸟纷飞。
元徽观察着郭元振,表情严肃,神色平静,只是那双鹰目中不时释放出让人心惊的锐利目光。安稳地坐在高头大马上,与郭元振对视着,这场面,让元郎君莫名感觉,这郭都督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
不过,身后跟着三千骑,底气也是十足的。眼神平静如水,元徽淡淡一笑,摆手:“诸位将士免礼!”
“谢大帅!”还是郭元振带头,拱手请道:“请大帅进营!”
“进营!”招呼了一句,元徽慢悠悠地驱着马往军营而去。
山岗上的军营修得很大,依险隘而建,连营十余座,相互勾连,可容万军。三千骑士填补其中,犹有富余。
在帅帐中,元徽大马金刀居主位,接受了鄯州周边戍军军官的们拜见,各关口守将,大到军使、小到守捉镇将,都来了。
在郭元振的介绍下,元徽认识了不少人,包括河源军大使蒙令卿。那是个长相粗豪的汉子,不过,能够发现,此人行事,基本是受郭元振的主导。
元徽心里暗叹,不愧是郭元振,到哪里都是不安分的。他这个鄯州都督,对河源军的影响倒是不小。
“郭都督,这些年镇守边关,屯田练兵,劳苦功高,辛苦了!”元徽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张嘴就对郭元振勉励道。
郭元振神色没什么变化,平静答:“镇边关,却敌寇,乃我辈军人的使责。论辛苦,可比不上戍边的军士们。”
言语谦逊,语气却给人一种疏离感。
“是啊!防人戍边,其间心酸艰难,我却是能够理解!”元徽点点头,继续看着郭元振:“我这一路来,见沿湟水两岸,田亩无数,产出甚多,而致河源军自足粮秣,都督屯田之功,我当上奏朝廷,以嘉表之!”
闻言,郭元振却摇了摇头:“末将不敢居功。这皆是娄公当初检校陇右军州营田之时打下的基础,末将只是萧规曹随罢了。”
看向郭元振的目光越加平静了,元徽嘴角勾勒起一道弧度:“当年我等于妫州齐心攻杀突厥,也许多年之后今时,还有机会协手作战,共安边陲!”
“大帅壮心可嘉!”郭元振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句。
帐中的气氛,在二者答问间,渐渐变得尴尬了起来。几番试探下来,元徽基本可以确定了,郭元振并不服他。从湟水那边,只有一干属官迎候,元徽便有所察觉了。此人的桀骜,并非虚传。
神色稍收敛,元徽扫了眼帐中的数十名大小军,淡淡地问道:“军官们都集中在此,各关城、隘口的守备,可不能疏忽了!”
“请大帅放心!”却是蒙令卿出列,向元徽解释着:“各处镇堡、关口,皆有副手主理,末将等都安排好的。”
“嗯!”元徽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如此,本帅自可放心了!”
略作沉吟,元徽问道:“边界上,吐蕃如今是什么状况?可有异动?”
提起此事,郭元振平铺直叙般说道:“月初的时候,论赞婆率麾下千余残军,自石堡城出,来投。末将等不敢擅专,将其与属下控制住。吐蕃于石堡城集中了数万兵,蠢蠢欲动,鄯州亦加强了防御。”
说着,郭元振语气间便不禁流露出些许可惜之意。元徽察觉到了,凝眉道:“石堡城?”
“是啊。石堡城当要冲之地,三面险恶,只一条小径可通。吐蕃此前屡从此城东城,侵我。此次,本是夺此要隘的良机。只是未得朝廷诏令,不敢擅自开启站端。。。。。。”郭元振的语气中满是不甘。
深深地看了郭元振一眼,眼神中透着玩味。想了想,又示意他继续。
“不过后来,吐蕃又主动减免的军队,据闻,是去对付论钦陵的儿子论弓仁去了。”郭元振指着西面解释着:“论弓仁统率着土谷浑诸部,手中尚有余力。可是,面对吐蕃赞普的进攻,若无外力,恐怕免不了覆灭的结局。”
“。。。。。。”
听完其叙述,元徽脑中对此时的局势,有些稍微清晰点的认识。又思量了一会儿,问:“方才入营之时,我发现左营一寨看押着那些吐蕃人,论赞婆呢?”
提及此,郭元振冷淡地勾了勾嘴角:“情势紧张,朝廷虽有诏命,未防反复,只得继续将之控制住。至于论赞婆,末将等将他一家‘保护’在鄯城中。”
“大帅想要接见论赞婆吗,末将派人去请?”
“有朋自远方来,这待客之道,可要讲究些。。。。。。”元徽随口说着:“还是明日,本帅亲自上门拜访吧!”
。。。。。。
“郎君,这些军官,似乎有些不善啊。会不会。。。。。。”顾小美人仍旧以亲卫的装扮,在军帐中侍候着元郎君,低声说道,神情间有些忧虑。
“下马威,惯用手段罢了!”顾玉凤显然是敏感过头了,元徽摇摇头:“天下人形形色色,我可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对我服气。”
“可是,这些人若不服从你,不便于你统御兵事啊!”顾玉凤提醒着元徽。
闻言,已经解去甲胄的元郎君,坐了下来,将顾美人揽着,膝盖顶在她臀间,元徽伸手撩着顾美人脸蛋:“我来问你,你在蛇灵的时候,有属下不听命令,你是怎么做的?”
精明的美人,立刻回过味来:“可是,那只是蛇灵啊!”
“呵呵。。。。。。”元郎君淡淡然地笑了,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冷芒:“军中有杀人之法。像郭元振这样的聪明人,纵使心有别扭,却也不会触犯军法。你,就勿需多虑了!”
………………………………
第492章 论赞婆
当夜,元徽便宿于城外军营,睡得一夜好觉,大解连日奔波的疲乏。待到天蒙蒙亮,方才在陪睡的顾美人侍候下起床,收拾了一番,慢悠悠地进城。
鄯城的城防经过河源军几任大使的不断修葺加强,已然十分完备,城高池深,坚不可摧。就元徽所观,城是要塞,兵是锐士,有此万军,可保此地无虞。
西瓮城下,设有一处“迎宾驿”,用以安置论赞婆父子与其亲信,临时腾出的一座小院落,很简陋。
庭院不大,却显得异常空荡,只角落里长着一棵不知名的怪树,树下是些疯长的杂草。空地间,一名老者盘腿而坐,身着吐蕃贵族服饰,腰背佝偻,神情默然,对着东边的晨曦柔光发呆。
他就是论赞婆,纵横河陇,为患大唐、大周西北边境三十载的老酋。只是如今,为吐蕃效忠了一辈子,落得个家破人亡族灭,流亡敌国的惨淡结局。此时的论赞婆,活似一只断了獠牙的老虎,一副风烛残年之像。
“阿父。”自屋内走出一名中年人,神情窘然,至其背后,轻声唤道一句。
论赞婆没有回声,仍旧佝偻着身子,侧耳倾听着院外传来的巡逻士卒的脚步声,良久,叹道:“此地的大周军果真精锐,轮值巡行,间隔时间,几乎没有差错。”
看论赞婆还有心感慨此事,其子两步跪到其侧,语气间带着些紧张,目光闪烁:“阿父,周人这是将我们囚禁起来了,情况不妙啊。您说,他们会不会将我们交给赤都松赞?”
对儿子惶恐的表现有些不满,瞥了他一眼,吓得其脖子一缩。论赞婆长叹道:“如今这天下,除了大周,已无我等容身之处。事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惶恐又有何用?”
嘴里平淡地安抚着儿子,说着,论赞婆情绪也不禁有些波动:“想不到我家三代效忠吐蕃,为国拼伐,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父子伤肾间,在院外走进一名军吏,瞥了他们一眼,倒未有什么不逊的举动,只是语气中透着警告:“赞婆将军,当朝驸马、持节陇右诸军州大使,元大帅到了,马上就要来拜访。都督让在下通知你一声,做好准备吧。”
闻言,论赞婆回过神,在儿子的搀扶下起身,回了个礼:“多谢提醒。”
望着军吏退出去,论赞婆摆脱搀扶,满面威严地对其子吩咐道:“让所有人都出来迎接,若所料不差,我们的命应当保住了。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要丢了,噶尔氏的尊严!”
“是!”
很快,寂静的小院被一队稍显蛮横的甲士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