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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架住了一块竹片,刀上却仿佛承受了一座泰山。
重于千钧。
好强!
既快,还重,这样的剑确实恐怖。
齐平川不会错失良机。
锵的一声,挽霞骤然刺出。
他只会两招。
一招苟延残喘,是守。
一招十方俱灭,是攻。
挽霞刺出,便真的化作了晚霞。
不是一道。
是十道!
齐平川手中的长剑挽霞化作一道艳丽晚霞,身后亦凭空出现了九道晚霞,尽聚在其手中,丝丝缕缕绚丽无比。
十道晚霞,如一朵展开的花。
花柄就是剑!
这一剑,曾经刺穿了张雪迎的大黑伞,如今,能再度建功吗?
不能!
剑疯子手中的竹片猛然一压,直接将裴昱的刀压倒地上,旋即竹片斜撩,恰好击中挽霞,将之荡开。
齐平川灵犀突来。
荡开的长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斜斜着上撩。
苟延残喘!
果然,他根本没有看见剑疯子继续出剑,挽霞却像是撞上了一座大山,倒弹而起。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精妙剑招都是花拳绣腿。
也万幸齐平川这一撩。
竹片再重,终究是人力使然,长驱直入的竹片没能刺中齐平川的心脏,从肩胛骨下面贯穿血肉,漾起一片血花。
裴昱睚眦目裂,长刀倏然化作秋泓从天而落。
却劈了个空。
剑疯子已经消失在两人眼前,站在先前的位置,竹片依然在腰间,仿佛从没出手过一般。
裴昱扶住齐平川,担心的问道:“没事吧。”
齐平川疼的龇牙咧嘴,“没事,死不了。”
剑疯子看着搀扶在一起的两人,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疑惑,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了一句,“那一剑有点那个人的影子,难道还活着?”
不过不重要了。
就算是那个人在这里,我要杀齐平川,他的剑也挡不住。
齐平川根本顾不得包扎伤口。
因为剑疯子又出手了。
不废话的反派,避免了反派死于话多的因果律结局,着实让人头疼。
嗡!
但见一线破空,如海面之上的轻舟,破开层层海浪,激射而来。
快如闪电!
狂风如浪潮,席卷两岸。
裴昱大惊失色。
当年剑疯子就是用这样的剑,起于皇城正门,一口气破千甲,落在金銮殿时,在他身后,是血流成河的一线尸山血海。
这快逾闪电的一剑无坚不摧。
这一剑直指齐平川。
必死!
裴昱面如死灰,在刹那之间,根本来不及多想,抢在了齐平川面前,双手握刀,欲要用尽全力的倒撩而起。
她想救齐平川。
然而……
耳畔传来齐平川温柔的声音,“男人怎么能让女人站在前面呢。”
嗯,坐在上面我还是喜欢的。
齐平川一把推开裴昱。
直接刺出了一剑。
既然挡不住,那就对攻,看谁先死,看谁怕死。
反正我不信我会死在这里。
………………………………
一百四十章 方寸之间有惊雷
齐平川不怕死,是因为身为穿越者,知道自己是小说主角的底气。
剑疯子怕不怕死,当然不是怕的。
但不愿意死。
没必要。
他有一万种方法虐杀齐平川。
比如此刻的对攻局势,对他而言根本毫无影响,剑疯子只是轻轻调整了一下竹片,便迎上挽霞的剑尖,虽然气势骤降。
但这一剑依然无坚不摧。
杀一个齐平川足矣。
剑疯子这一生遇见不好高手,早些年他用重剑,无物不可断。
后来用轻剑,削铁如泥。
再到如今用竹片,比之两柄神兵利器的轻重剑更摧枯拉朽。
他知道迟早有一天,竹片都不需要。
万物皆可为剑。
那一天,他将站在剑道的最高巅峰,俯视人间亿万剑客。
然而挽霞并不在昔年十大名刃之列,但却连张雪迎的大黑伞都能刺穿,是正儿八经的神兵利器。
剑疯子知道这件事。
并不在意。
就算是竹片,神兵利器也依然只能土崩瓦解,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是没遇见过,曾经的十大名刃最末那柄长枪,就是碎在他的竹片下。
当然,一个原因是用枪者太弱,而剑疯子太强。
弹指刹那间。
竹片点在了刺出的挽霞剑尖上。
齐平川脸色骤变。
锵!
剑尖相触,并没有出现摧枯拉朽,一道清脆的剑鸣声响彻云霄,在整个双阳城激荡,震耳欲聋。
无数百姓捂着耳朵。
离得近的,甚至耳膜沁血。
轰~
齐平川如断线风筝。
在空中便吐出一口鲜血,落入远处的水果摊竹篾间。
剑疯子愣了刹那。
他手中的竹片,剑尖那一截已经化作灰烬。
有些意外。
太祖御赐佩剑挽霞,竟然能挡住自己一击,齐平川不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挽霞这柄剑,能进昔年十大名刃前列。
对于一个嗜好杀人的疯子来说,绝对不会错失任何机会。
剑疯子只愣了一刹那。
身影鬼魅一般在原地消失,出现在齐平川面前,欣赏着齐平川吐血挣扎的美妙画面,然后抬起了手中竹片,欲要一剑穿心。
眉头忽然一跳。
还有裴昱!
在齐平川被震飞的时候,裴昱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齐平川那句话:男人怎么能让女人站在前面呢。
她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
温暖安宁。
她杀过人。
她保护过明王和明王的那些世子郡主。
但……
从没有人成为过她的依靠。
而齐平川却让她感受到了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她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做的事不可原谅,竟然还想着杀他。
她要救赎,她不要齐平川死。
当看见剑疯子欲要一剑杀死齐平川时,裴昱娇叱一声,双手抱刀,双腿微屈,腰身拧到最左,然后手中长刀猛然从最左横扫而出。
煌!
巨大的长刀,化作一道巨大的秋泓,长达十米米,横贯大半条街。
轰然巨响中,巨大的刀光横斩剑疯子。
欲要将他一刀两断。
巨大的刀光所过之处,一侧的临街房屋尽数被拦腰斩断,噼里啪啦崩塌声中,漫天尘埃飞扬而起,飞沙走石宛若末日。
剑疯子知道裴昱的实力。
他从没轻看她。
在他眼中,这个不成才的徒弟,一旦能做到无情无义,她的刀不仅可以追赶上自己,也有可能越过金剑义子第一的那个怪胎。
这一刀很强。
剑疯子不敢大意,回身,倒竖竹片。
横档。
历来江湖厮杀,攻击的一方总比守的一方有优势。
哪怕对手是剑疯子也不例外。
裴昱这一刀倾尽全力。
当刀光劈中竖立起来的竹片时,剑疯子脚下的大敌,顿时在劈啪声中,出现无数裂缝,向着身后宽阔的长街蔓延。
如半座蛛网,又似一根枯树。
剑疯子大惊。
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一手握剑柄,一手抵住剑尖。
然而依然挡不住。
他退。
一步退,步步退。
刀光狂野,以裴昱为中心横扫了大半个圆,到百米开外,才崩碎黯灭,化作星星点点弥散于无形。
长街之上一片狼藉。
数十间房宇被拦腰斩断,尘埃漫天。
裴昱收到来到齐平川面前,扶起他担心的问道:“能走吗?”
明显打不赢。
当下最好的选择,是趁着尘埃漫天先走为上。
齐平川苦笑,“受了内伤,怕是走不了多远。”
逃避不是办法。
商有苏被那个佩剑青年拦住,今天杀不了剑疯子,就只有被剑疯子杀。
“我想杀的人,没人能逃。”
漫天尘埃里,剑疯子倒执竹片,身影一步一步走近,“你这一刀已经到了极致,如果你还能挥出这样的刀,我杀不了齐平川,可是你已经不能。”
裴昱沉默。
确实,那一刀她已倾尽全力。
剑疯子盯着相依为命的两人,脸上浮起潮红,他知道,裴昱已经不足为惧,齐平川濒死而已,接下来就是虐杀时刻。
缓缓道:“当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