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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深处,被掩盖的深蓝色,隐隐泛滥。眼角处,若是留心注意,自然看得清。陆兰沁害怕陆怀媃那般说话,低着头,自然没有留意。
凉亭处,青鱼早已准备好笔墨。陆怀媃邀陆兰沁前去,陆兰沁自然不敢推迟。
挥了挥手,青鱼退下。凉亭之类,便只剩下她与陆兰沁。
从精致刺绣的袖口中,伸出一双洁白滑嫩的纤细小手,提起毛笔,在洁白的纸上,挥洒自如。陆兰沁看得痴傻,眼眸中,倒映着一副上好的丹青笔墨,便是她这样练就十几年工夫也不能达到此效果。
红唇微张,露出惊讶之色。陆兰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
“长姐以为如何?”陆怀媃的脸上始终擒着高贵的笑意,就算是挥洒黑墨,也丝毫未见失礼。手指宣纸,端在陆兰沁面前,轻柔的声音,犹如魔鬼的双手,带着魔力,抓住陆兰沁的心。
“长姐难道认为怀媃看得不准?”陆怀媃凑近陆兰沁的耳朵,大声说道。
陆兰沁这才回过神来,勉强定住心神,说道:“小妹的本事有目共睹,自然不会有错。”
“那长姐不看看?”陆怀媃将宣纸再一次搁置在陆兰沁的眼前。
宣纸上写着,七情六欲本性也,喜怒嗔痴常情也。出出入入人情也,光入不出失心也。羡慕嫉妒比较也,恨意绵绵心恶也。此症,宽宏大量得治也。
陆兰沁瞪着大眼睛,死死地看着陆怀媃。话里太明显,不就是说她德行尽失,需重拾德行。
一把抓过陆怀媃手中的宣纸,撕成碎片,抛掷空中。如白色的雪,夹杂着黑暗的人心。
“撕得好!”陆怀媃拍拍手掌,清脆的声音,响彻入耳,“不愧是长姐,果然学识渊博,小妹佩服。”
陆兰沁从鼻翼中轻哼一声,不悦地甩开袖子,背至身后离开。陆怀媃浅笑,温和的目光,打量着陆兰沁的背影。这一击,迟早会让陆兰沁做出不可思议之事,她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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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奏 6
“好手段。”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陆怀媃仅是抿嘴浅笑,并无生气的表现。瞧着陵江,在丞相府大摇大摆地行走,必然成了陆景德的座上客。
“你也不差,”陆怀媃笑着说道,“一面是岚王的智囊,一面却成了丞相府的贤士。”话里尽是嘲讽的意思。
其实,陵江说的没错。风光入府,外面对她的事情更是传得神乎其神,总会令陆兰沁心中酸楚。但这样的酸楚,不足以令陆兰沁改变。唯有当面一激,陆兰沁心中最低层的骄傲被挑战,才会收到最意想不到的效果。
陆怀媃嘴角笑意深迷。
“谬赞。”陵江走进,陆怀媃真实的模样,才看清楚。好美。早前,他便看出陆怀媃五官精致,却不想,这般迷人。
那抹笑意,有意无意地在他眼眸中游荡,仿佛要勾去他的心神。几日不见,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陆怀媃嫣然一笑,丝毫不介意陵江的失礼,轻声说道:“没想到,身经百战的陵江医师,竟会被区区女子迷倒,倒是小女子的荣幸。”
随后,便传来陆怀媃咯咯地笑声。
陵江更是面红耳赤。只得看向他处,见赵总管往凉亭方向走来,便迅疾整理情绪一番。
“午膳时间,赵总管亲自来请了!”陵江说道。
陆怀媃早在陵江看见赵总管时候,便先看到。而她看到的,还不止这些。
“二小姐,老爷请您过去吃饭。”赵总管佝着腰,丝毫不见以往的神气。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才是最为真实的写照。
陆怀媃走上前,亲切地说道:“劳烦赵总管亲自来请,唤个小丫鬟来便是,何需劳您大架。”话里带着酸味,这才是秋后算账。她就是要让人看清楚,那些得罪过她的人,最好小心些。
赵总管垂着头,丝毫不敢怠慢,说道:“这不是折煞奴才吗?二小姐赶紧请吧。”
陆怀媃正欲随着赵总管走时,见墨兰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便说道:“你且先带陵江医师过去,我随后就到。”
支走二人,陆怀媃走至假山后,见墨兰过来,一把抓住墨兰的手。
“发生了何事?”回到府中,她本欲先见周妈妈,只是事情繁多,见到墨兰,她才想起。
墨兰眼巴巴地望着陆怀媃,眼眶内,泪水打着转悠,说道:“周妈妈,周妈妈。”
周妈妈?心事仿佛被人知晓,陆怀媃心颤,试探性地问道:“周妈妈发生了何事?”
“不见了!”墨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怀媃从墨兰嘴里得知,今晨周妈妈在媃雨阁收拾她的房间。墨兰在楼下刺绣,只听见楼上砰的一声,还以为周妈妈身体不济晕倒,连忙跑上楼,只见床前有几滴鲜血。
墨兰吓坏了,正不知如何办时,听见陆怀媃回到府中,便连忙寻了过来。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陆怀媃不知掳走周妈妈之人的用意,但她可以感觉到,定然是冲着陆葛音之事而来。
见墨兰摇头,陆怀媃的心才放松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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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奏 7
拧紧眉头,解不开的结,缠绕心间。少许徘徊,陆怀媃往大厅走去。刚挨近门,便听见骆絮薇与陵江的愉快谈话。
讲的无非是陆兰沁如何知书达理,又如何意在权贵。不自觉地,陆怀媃流露出一丝嘲讽。
“二小姐,”陆景德身边的赵总管,见陆怀媃走来,连忙哈药施礼。尖嘴猴腮,越发谄媚得叫人恶心。陆怀媃点点头,迈着大步子,往里走。
一一施礼后,陆怀媃坐在陆兰沁的下方,与陵江正对。几个姨娘仅是摆设,自然坐在陆怀媃的下方。
“身边怎么只有墨兰丫头,周妈妈呢?”骆絮薇眼尖,挑着眉头,质问。府中配备丫鬟自然是有规矩的,绝不能容许一人胡来。
陆怀媃担忧墨兰忍不住说出口,便扬声说道:“多谢母亲关心,今晨女儿才从牢狱中出来,周妈妈开心坏了,正忙着准备艾草,驱邪呢!”
骆絮薇不再说什么,倒是陵江多看了几眼陆怀媃。
这本是陆怀媃接风洗尘晏,骆絮薇自然不能抢了风头去。陆景德起头敬了陆怀媃一杯,稍坐下便被赵总管有事请走。
陆景德一走,一桌的饭菜便没啥可吃的。陆怀媃也不用再顾虑面子问题,吃了几口,便借口说累了,回了媃雨阁。
“小姐,你说是不是夫人有所察觉啊?”墨兰心知陆怀媃担忧不已,方才见骆絮薇有意询问,焦虑不已。
察觉?骆絮薇不过是想给她个下马威,自然不用操心。倒是对陵江,有几分猜忌。
回到媃雨阁,青鱼已经准备好艾草水,陆怀媃借机让墨兰上楼陪她拿衣物,将青鱼留在楼下。越过屏风,正如墨兰所说,床前有几滴血,看凝固的程度,时间并不长久。
“小姐,你说周妈妈会不会有事啊?”墨兰站在陆怀媃身边,脸上露出焦虑之色。
是否有事,她不可知。但从血迹判断,是有人故意留下线索,便是要引起她的恐慌。陆怀媃表现得无比镇静,说道:“无事,兴许是有人借用周妈妈罢了。该干嘛,便干嘛。”
墨兰愣了愣,好歹是一条人命。自家小姐怎么能像没事人儿一般。
垂着头,怀中抱着陆怀媃的衣物。
沐浴未完,青鱼便进来请示:“小姐,陵江来了。”
陵江?这个时候又来,陆怀媃从水中起身,肌肤还带着艾草的清纯味道。穿好衣物,走出浴室,便见陵江闭目养神坐在厅内。
“周妈妈为何会不见?”陵江未等陆怀媃开口,站起来,问道。
“谁说周妈妈不见了?”陆怀媃故作惊讶,不解地问道,“倒是我特别好奇,为何处处都有你的出现?”
陵江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陆怀媃,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是不是另有目的,谁也不知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陆怀媃嘲讽地说道。她的身世,到底谁知道,她一无所知。如今也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翘着二郎腿,嘴角扬起一弧优雅的笑容,静看陵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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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奏 8
见陵江忌讳地看了一眼青鱼与墨兰,陆怀媃便将她二人支走,见屋中仅剩下她与陵江,说道:“如今,可以说了吧!”
“你不必如此排斥,我没有害你之心。”陵江耷拉着脸,说道,“你我心知肚明,是如何被皇帝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