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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斓姬转移话题，声音里显得有些沉重，说道，“你的嗓子一点也没有好吗？”就算是生病感冒也不至于如此严重，难道是得了其他什么？
陆怀媃摇了摇头，笑容依旧。不言语，看得就多了，比如绿萼的表情，莫言的心思，斓姬的小女人情怀，这样也挺好的！
“可是，你不着急吗？”斓姬担忧地说道。
感觉到前面的人呼吸屏住，陆怀媃摇摇头，又像是开玩笑，又不像。斓姬没底气地说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得开，周围的人都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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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香消
笑容是最温柔的武器，斓姬说到后面连自己都难以说服，自然转过身去。陆怀媃的笑意满满褪去，露出似霜露般的表情。她何尝不知道，不能言语的痛苦。
可是——想到这里，陆怀媃嘴角闪过一丝难以发现的笑容。
此后的日子，她显得郁郁寡欢，不肯写字，眸光茫然。连伺候她的绿萼也偷偷地告诉莫言，她的精神愈发不济了。斓姬整日陪着她，看久了她不苟言笑的脸，哀伤牵动每个人。
她更喜欢独自相处，没有打扰，看得更加明白。
今夜，在驿站休息。明日，即可进入梁国的领土。她躺在**上，思绪沉淀，秦五的身影越发清晰。透过窗的月华，铺层在铜镜上，折射到床铺上，落在残留她体温的手镯上。
埋藏深久的思念，在心底狂躁。她不断地撞击手镯，发出清脆的声音，刺激着耳膜。
深陷其中，敲门声再大，也唤不醒此刻的她。
“砰”的一声，门突然倒地，整个楼层颤了颤。陆怀媃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双手空落落地停在空中，空气从手心划落。
“怎么了？”她忘记了，她还不能说话，仅是动了动嘴。
相比之下，莫言的声气就大了许多，迈着急切的步伐，走进床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眸露关怀，“做噩梦了？”
一想到，她一路上的不正常。莫言无法镇定，未等陆怀媃做出反应，说道：“别怕，好生睡觉，兄长就在一旁守着！”
莫言将陆怀媃冰冷的手，放进被子里，触摸到被子，眉头一皱，暗想：怎么这么冷？难道是她的身子越发不中用了吗？
脸上抑制不住的悲伤，气氛透着沉闷。随即，故作不知，接下来的动作掖被子等，行云流水，说道：“快，闭上眼！”
她侧着身体，面向墙壁，蜷缩睡着。呼吸渐渐平稳，莫言想着陆怀媃已经睡着，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房门已经被撞坏，外面的动静已经再清楚不过。
“小姐这是怎么？”
不用转身细瞧，她已经可以想象，绿萼探着脑袋望着屋内的动静，面露担忧，瞧着她。只听莫言回答：“只怕是不行了！”声音低沉，哀叹。
“啊！”
“啊？”
一个是惊讶的声音，想来她的病不过受了刺激，还不至于香消玉殒，难以置信。一个是疑问，怎么可能！
她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几句闲聊，莫言说道：“去准备点温水让她喝下，暖暖身子！”
“我去吧！”绿萼说道。
“还是我去吧，”斓姬拂了绿萼的意，冷冷地说道，“她是我姐姐，还是我去吧！你毕竟是要成为将军夫人的人，不必如此劳累！”
绿萼无辜地看向莫言，莫言瞧着斓姬不可更改的表情，只能点头。绿萼点点头，说道：“小姐的说……”
“不必多说，”斓姬脸上显现出傲慢来，嘴角讥讽的笑意，隐隐出现，说道，“她是我的姐姐，我自己能够照顾！”你还是好生与莫言甜言蜜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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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玉瓶
陆怀媃感觉到斓姬在拍她的身子，转过身来，故作惊讶。斓姬苦笑，说道：“与其和莫言待着，还不如腾出空间，让她二人相处！”
话毕，又觉得不妥，遂又解释说道：“别宽慰我，我知道，只是一时还不能完全适应！”自问自答间，陆怀媃已经起身，靠睡着，眸光平静。
接过斓姬手中的水，灌入嘴里。感觉到身体一天比一天更加莹润，喉咙处也不像往日那般，干涩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嘴角不经意划过笑意，随即恢复平常。
温水入肚，身体渐渐暖起来。残留在手心的被子的余温，令她心安，握着斓姬的手，想要张口说话，随后目光晦暗。
“放心好了，”斓姬揉了揉她的手，笑着说道，“不必担心我，本是鸿鹄，岂可沦落成为燕雀！”
她笑笑，生来就与众不同，于是，人生面前，亦是比平常人艰难，相关利益，谁也不肯轻易放手。
沉思间，只觉床铺动荡。她回过神来，斓姬已经坐在床铺上，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粗哑的声音溢出嘴角。
“姐！”斓姬像个小孩，朝着她撒娇。她拍了拍斓姬的手臂，掖好被子，缓缓闭上眼。
天色刚亮，陆怀媃便睁开了眼，再无心睡觉。稍稍往外挪了挪，感觉到火团似的斓姬朝着她动了动，似乎不满她的离开，唇努了努。
撇开斓姬的手，下床穿好衣裳，往厅堂行去。
见斓姬睡眠浅，她的脚步声放得极轻，若不是习得高深武艺之人，决计不会发现。安静的氛围，稍稍有动静，便会立刻激起她的警觉，更何况，如今她的听觉变得更加敏锐了！
窸窣的言语，不断地传入耳朵。楼下有人说话，这声极轻，不像是农妇间的讨论，因为这声音太过于平静，如死水，毫无生气。
这声音有些熟悉，是，是宋四！脑袋突然砸开。
宋四怎么会来这里？来这里是与谁接头的？身子倚靠着栏杆，往下望，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走出十米远。可见的是，纤细的手握着白色的玉瓶。
玉瓶消失在眼前，她知道，有人要上楼了！慌忙转身，披着外衣，坐在**上，面露忧桑。脚步声愈来愈近，她无需回头，那是绿萼。她应该想到，绿萼一直都不是她的人！
绿萼狐疑地看着陆怀媃，还是忍不住，走过去轻声询问：“小姐？”
收回茫然的目光，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眼睛盯着绿萼，无辜，永远的无辜。绿萼无声地释放紧张，脸上有了笑意。
一切，都未躲过陆怀媃那双眼睛。
“小姐，时辰还早，再睡会儿！”绿萼说道。
她摇了摇头，刚才绿萼的手中握有白色玉瓶，瓶子里装着什么呢？
指了指案几上的笔墨，绿萼懂得，立马端过来。她执笔写到，“去准备热水，我想洗洗！”
绿萼看着纸上的几个字，抬起头，不期遇地，眼眸映入陆怀媃灿烂的笑容。绿萼心咯噔一声，回光返照？难道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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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算计
可是……眉宇间，缠绕着愁苦思绪。
瞧着绿萼退出房门的背影，陆怀媃微微叹了一口气，暗想：如果此次莫言又找错了人，会不会是一种打击？是否要告诉莫言，绿萼与宋四的关系？就算是提防也好。
骆眉诩的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也对，莫言想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去怀疑绿萼呢！
不经意间，天边亮起鱼肚白。斓姬醒来，见她坐在床头，歉意地说道：“是不是我睡觉姿势不好？”
她摇了摇头，指了指窗边，示意天亮了！
斓姬起身后，绿萼也赶了过来。斓姬有些不明白，为何大清早还要洗澡，昨晚不是洗过了吗？生病的人，总是没有办法去计较的，嘱咐了几句，大意就是别受凉之类的。
如今，已是夏天。只因郑国天气凉爽，就算阳光明媚，依旧清风拂面，不带丝毫的热气。坐在马车内，并不感觉到热，但越是靠近郑国边际，清凉的风里渐渐添了温度。
洗漱完毕，陆怀媃特意换上女装。精巧的肚兜包裹住她凝脂的肌肤，还有傲人的山峰。透气的中衣，贴着肌肤。穿着短巧精悍的襦衣，下穿百褶裙。大部分的青丝绾成髻。
清新的装扮，配上这夏季的阳光，平添了春天的味道。
斓姬服侍着她喝了蜂蜜水，余光不经意瞥了一眼绿萼，心思落成。
出发。
路上，因为斓姬的坚持，绿萼骑着马陪着莫言，而她与斓姬坐在马车内。瞧着斓姬百无聊奈地靠着马车，透过窗户，望着外面，面色沉郁不少。
知道斓姬是担心日后的生活，她握住斓姬的手，笑笑。
“姐，”斓姬抽了抽鼻子，终是没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