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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绿萼轻轻扯动她裹着的被子，小声说道，“这样会发热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示意绿萼退下。“小姐，秦五离开了！”绿萼仅能看见她的背影。
无动于衷。绿萼终究没能探个明白，退了出去。房内再无他人，她转过身，全身已被汗水湿透。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之中。
斑姬走时，也询问过秦五。她能说的是，秦五为她办事，所以离开。反复抚摸着手镯，残留着她的体温，还有馥郁的香气，旖旎而缱绻****。
午时后。
陆怀媃无心吃药，厨房特意准备了润喉调理身心的汤药，正吃着，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抬起头，郑姬前脚已经跨入房间，穿着寻常礼服，不显得浓重也不过于简朴。脸上擒着慈祥的笑容，看了一眼桌上的饭食，这才坐下。
“感觉如何？”拍了拍她的肩膀，郑姬柔声询问。眉宇间微微透着愁绪，她看得真切，暗自猜想：她如今已成这样，是不是不能够成为联姻的交易品呢？
她摇了摇头，嘴角含笑，示意没事。
“那就好，”郑姬说道，“后日，斓姬要前往梁国，你也一同前去！”
她也去？陆怀媃笑意里平添了几分冷意，点了点头，继续吃着。这才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郑姬是在等她恢复的时候吧，抱着侥幸的心理。
未等郑姬再言语，她打了个哈欠。进入房间，坐在床边，反复摩挲手镯。他如今可好？却不知，思念成疾，对他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后日。
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这日清晨，她早早醒来，已见绿萼在收拾行囊。喉咙处，干涩的痛楚明显减少，只是声音还是不能发出。
她示意绿萼将白水换了蜂蜜水。绿萼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为她冲了杯蜂蜜水。喝入腹中，身体健健地恢复莹润。
不知道要去梁国几日，陆怀媃示意绿萼将蜂蜜收藏带去。听了吩咐，绿萼带了两桶蜂蜜。东西收拾妥当，她换上男装，白色兰花印长袍，袖口边缘镶有金线，领口处，绿色雕花做妆饰，平添了几分宁静。
跟随斓姬前去的还有莫言，一行人辞了郑姬与斑姬。
陆怀媃坐在马背上，回首望了一眼斑姬。斑姬对着她，点了点头。她的手中握着斑姬给她的纸条，似乎是匆忙准备的。不着痕迹地将纸条放入袖口夹层处，勒紧绳索，看着前方。
宋国皇城到梁国，需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从皇城到梁国边境需要花费十多天的时间，差不多半月时间，就可到达边境。
到达桃花林，已经过去了七八天的时间。陆怀媃每日喝着蜂蜜水，身体干涩的症状已然好了许多，只是依旧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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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归宿
倚靠在栏杆处，看着负责桃花林的小厮婆子来来回回地进去草舍。听见楼道处传来脚步声，陆怀媃转过身，见斓姬手中端有瓷器罐子。她笑着坐过去，斓姬亲热说道：“这是农家自己养的，都是桃花蜜采集得来，很滋润人。”
陆怀媃露出会心一笑，点点头，拉着斓姬坐在凳子上。好奇地揭开罐子，夹杂着桃花气息的甜蜜香味沁人心脾。似乎比绿萼带着的蜂蜜更加纯正，当初她只是想着蜂蜜可以润喉，有利于养生，却不想效果出乎意料。
手指沾了点蜂蜜，含在嘴里，有点甜，最重要的是入口即化，经过喉咙，有股凉意滋润着。她这才记起，桃花也是有药性的。
因为她不能言语，笔墨纸砚随时准备。拿起笔，写到，“这东西很好，还有吗？”
“当然咯，”斓姬很开心，至少能帮到她，说道，“不过，你想要多少呢？”
“不用！”想着还可以利用蜂蜜做食材，而且，这蜂蜜是难得的好东西，她行医如此多年，却未见得如此好的蜂蜜，自然想要多留一点。
转念又想，桃花蜜越是新鲜越好。那多了也是浪费，复又写到，“不用，需要的时候再派人回来取便是！”
两人正说着，莫言陪着绿萼已经上了楼。绿萼好奇罐子中的东西，询问了一番，得知是蜂蜜。陆怀媃见她脸色不太好，没多在意，写到，“我们的蜂蜜就不用再食了，这里的蜂蜜味道不错，比我们带来的更甜。”
绿萼同意说道：“小姐喜欢就是了！”见陆怀媃与斓姬有话要说，她拉着莫言退了下去。
“很伤心？”不能说话，她的心思反而更加细腻了，连着听觉也灵敏了不少。
斓姬看了一眼莫言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说道：“如今看来，最好的归宿是在梁国，但至少不会是莫言！”
陆怀媃一惊，没想到斓姬如此看得明白。想想也是，斓姬聪慧，只是难得糊涂。如今想明白了，自然就解脱了！
“其实，”斓姬顿了顿，说道，“你与秦五是很配的！”
陆怀媃笑了笑，只听斓姬继续说道：“我不知道父皇都说了什么，但以父皇的性格，肯定是往最薄弱点攻击，你们最薄弱的地方是在？”
这是在提醒她！他们最薄弱的地方，应该是了解吧！相互之间的了解。斓姬的话令她醍醐灌顶，难怪当晚秦五行为异常，居然会躲过她。
想来，肯定是郑姬说她不会真心对待秦五，还叫秦五不妨试试，如果真爱一个人，哪有一次拒绝，就会气馁的！
这个傻瓜！陆怀媃在心中骂道，他怎么不看看他的行为，难道是还有其他的东西。秦五如今最缺的就是实力、人手，而她想要的正是这点。
郑姬好手段，偏就秦五这个老实人信了！忽而，她嘴角扬起，她是幸运的。因为，秦五的固执是世间男儿少有的！
“谢谢！”陆怀媃诚心写道，“不过，你为何？”为何告诉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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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福祸
斓姬笑了，很莫名。陆怀媃讪讪一笑，突然明白过来，苦涩的味道串流在口齿间。两个人同时变得沉默，陷入对方都不知的过往之中。天色晦暗，莫言带着绿萼上了楼，只见陆怀媃与斓姬两人双双趴在桌上睡着了。
翌日清晨。
陆怀媃揉了揉眼睛，睁开眼，这才发现她躺在**上。刚起身，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窸窣的说话声。
是绿萼在说话，另外一个人是莫言。门嘎吱一声开了，她早早地穿好衣裳，坐在鸾镜前描眉梳妆，不理会惊讶的绿萼。
绿萼手中端着洗漱的东西，柔声说道：“小姐总算是醒了，你们昨夜可都是谁在外面呢！”
对！她是怎么****的呢！转身盯着绿萼，目光深沉晦暗，透着不知名的压抑感。绿萼一丝惊慌划过，随即恢复平静，说道：“小姐是莫将军抱进屋的，斓公主则是农庄的妇人抱回去的。”
她点了点头，也难怪莫言再不懂分寸，也不会当着绿萼的面行好人。
梳洗完毕，来到厅堂。早餐已备好，独等她一人来。斓姬笑着起身，拉着她坐下，询问道：“昨夜可睡得安稳？”
陆怀媃点头同意，并未再多做关注，拾起筷子开始早餐。桃花林的早饭特配有蜂蜜水，味蕾被打开，她吃得很香。
吃过早餐，东西准备好，开始上路。
斓姬不愿意坐在马车内，跟着陆怀媃骑马。绿萼本就能够骑马，自然马车也就不用武之地了。陆怀媃与斓姬并驱而行，落于莫言和绿萼身后。
“看你骑马很熟练，以前骑过马吗？”斓姬春风满面，完全被路上的风景给迷住了。
整齐排着的青杨树，一如既往的干练，此刻看来宛若知性的女子，又不是婀娜的身姿。远处花团锦簇，映红了整片山色。新鲜的空气，闻着就沁人心脾，夹杂着淡淡的桃花香味，仿佛笼罩在粉色海域之中。
骑在马背上看到的风景更远更广，更美。
斓姬喜不自胜，欢喜说道：“姐，你知道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当初不愿去，是因为害怕，离开父皇和大哥，就没有保护的人了，我的心里没底……”
陆怀媃只瞧见妩媚的风姿里，飘散着清纯的味道。这样看斓姬，阳光下更加美满。满脑子想的是斓姬的样子，耳边的话，如同流水，听过并未记在心里。少女的情怀，惹得她也笑声连连。声音很沙哑，几乎不成声，可是她很欢喜。
“姐，”斓姬转移话题，声音里显得有些沉重，说道，“你的嗓子一点也没有好吗？”就算是生病感冒也不至于如此严重，难道是得了其他什么？
陆怀媃摇了摇头，笑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