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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女人。
    “殿下?”刘天峰孟沧澜一齐出声。
    “没事。”燕煌曦一摆手,举盏饮尽杯中酒。
    他自信耳聪目明,且有过目不忘之能,绝不会看错。
    也就是说,方才出现在门口的那两个女子,跟自己,毫无关系。
    既然毫无关系,又何必理会?
    他心中的烦难之事,已经够了。
    殷玉瑶匆匆地飞奔着,甚至可以说,是在狼狈逃蹿。
    近君情怯。
    说的,大概就是她此刻心境的真实写照。
    她的燕煌曦,竟然真的来到了这里,并且与她,仅有数尺之隔。
    可她却怕了。
    可她却逃了。
    因为她不知道,就算站在他的面前,还能对他说些什么。
    “喂!”衣衫后摆,被人猛力扯住,“你是我的侍女耶,哪有让小姐追丫头的道理?”
    赫连毓婷呼哧喘气,不停嚷嚷。
    殷玉瑶挣了挣,没有挣开,再加上全身酸软,已然脱力,只得停了下来,飞快地往后望。
    是一条渺无人迹的小巷。
    她安全了。
    “喂,”赫连毓婷翻着白眼,“你到底看到谁了?跑得跟兔子,跟兔子似的?”
    “……没有。”殷玉瑶垂下眼眸,果决地否认。
    “没有?”赫连毓婷抬手搔搔脑袋,“真的没有?”
    “没有就没有!”殷玉瑶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好好好,”赫连毓婷摆手,“那,这街你到底逛不逛了?”
    “不逛了。”
    “进宫?”赫连毓婷偏头看她。
    “嗯。”殷玉瑶点头——现在,就算流枫皇宫是牢笼,于她而言,也比这烨京的大街安全。
    燕煌曦虽然只有一双眼睛,但是刘天峰、孟沧澜,还有自己身后的那些尾巴,保不定随时都会出现。
    还是进宫吧。
    现在的流枫皇宫,就是她的世外桃源。
    只要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地等到燕煌曦中选,等到他们大婚,等到向赫连毓婷,或者是刘天峰他们当中某一个人,交付了怀中的物事,她,就能彻底解脱了。
    “公主回宫——”
    随着宫道两旁禁卫军的高喊,朱红宫门缓缓洞开。
    赫连毓婷大步于前,殷玉瑶低着头紧随于后,迈过高高的门槛,踏进天宇宫。
    由于流枫国内,尤其是皇室,男女两性的地位基本相同,所以,作为流枫国的长公主,赫连毓婷的寝宫紧连太子东宫,在天宇宫的位置也极是显赫。
    流枫国主赫连谪云,目前膝下共有两女三子,长女赫连毓婷,年十九,生来性子刚强,于幼年起,便曾立于朝堂之上,听政议政,十七岁上,于赫连谪云卧病之时,还曾监国,其干练的才能,为国内重臣首肯。
    次女赫连毓婧,年十三,豆蔻年华,稚气未脱,聪敏不下于其姐,但却不好诗书,只耽于骑射游乐;
    长子赫连毓诚,年十五,性情敦厚,却少才略,已封为仁王;
    次子赫连毓讼,年十岁,因年幼,未显其才;
    三子赫连毓诩,年五岁,尚在孩提,聪颖有余,才具未知。
    是以,赫连谪云并未急着设立皇储,故而东宫虚空,待有才者居之。
    及至鸣凰宫前,赫连毓婷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殷玉瑶:“瞧瞧,我这地儿如何?”
    殷玉瑶抬眸看去,但见翠色满眼,玉砌雕栏,虽风流清雅,却无皇家那种慑人之威,当下心喜,不由轻轻点了点头:“甚好。”
    “进去吧。”一到了这里,赫连毓婷再次恢复常态,拉起殷玉瑶,一同步入。
    “公主!公主!”
    两人刚刚迈过门槛,即有一大帮宫女团团围了过来,口内不住地叫道:“公主,您去哪儿了?吓死我们了!”
    赫连毓婷伸指,在离自己最近的宫女额上戳了一记:“怕什么?有本公主在,难道还真有人敢动你们不成?”
    “谁说没人敢?”
    一声嗔喝,陡陡地从门外传来,唬得所有宫女,齐齐跪倒在地:“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第51章:皇后之选
只愣了一瞬,殷玉瑶紧跟着拜伏于地,耳边却听得赫连毓婷亲亲热热地唤了一声“母后”,颠颠地朝那自门外步入的雍华女子迎去。
    “你当这宫里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还有,你的这些丫头们、奴才们,也太不成个体统!不知规劝你守矩知礼,反倒帮着你为所欲为!难不成,你真当本宫是个摆设而已?”
    “母——后——”赫连毓婷拖长着声音撒娇,一边朝掌事宫女司画使着眼色。司画会意,趁她们娘儿俩絮话的当儿,领着所有宫女太监们悄悄退去。
    身形隐入侧殿的刹那,殷玉瑶忍不住回头望去,眸中轻轻掠过一丝羡色——那少女脸上的娇憨,妇人眸中的轻嗔,那么鲜活明丽,就像曾经的曾经,倚在母亲怀中撒娇的自己。
    母亲……弟弟……分别不过只四月,却像是已经流逝了十载光阴,现在的你们,到底,在哪儿呢?
    “姑娘,姑娘……”一声轻唤传入耳中,殷玉瑶转头看去,却见那掌事宫女正定定地瞧着自己,当下侧身一福,“姐姐好。”
    “姑娘如何称呼?”
    “燕姬。”
    “我可以,称你一声‘妹妹’吗?”
    “这个自然。”殷玉瑶点头,唇绽轻笑,“小妹初来乍到,请姐姐多多照拂。”
    “好说,”司画亦含笑点头,“请跟我来。”
    殷玉瑶跟在司画身后,接连穿过三重殿门,方至专供宫女宿住的院子。
    推开最末一间厢房,司画侧身而立:“这就是你的栖居之处,略略简陋了些,你先将就着住吧,等将来升了职,再挪出去。”
    “这里,就很好。”殷玉瑶走进厢房,随意看了一眼,再次向司画道谢。
    “既如此,姑娘请先歇着,待我去请示公主,再作具体安排。”司画言罢退出,轻轻阖上房门。
    走到榻边,殷玉瑶猛地扑倒在被褥上,将面孔深深地埋入其间。
    心中那丝钝痛,已然消弥,只余不尽苍茫。
    拼了命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能想,却偏偏要去想。
    猛然翻身,抽出怀中卷轴,打开来细细瞧看,摩挲一番,殷玉瑶翻身下榻,开始在房间里找寻起来,直到确定一个安全的所在,将诏书藏好,她才仿若完成一件大事般,重新回到榻上躺下,阖上双眼……
    烨京城东,金瑞客栈。
    三楼,天字甲号房。
    “都,有什么消息?”
    端坐于椅中的玄袍男子,看向刚刚放飞信鸽的刘天峰——他的影蜂尚在寻找瑶儿的下落,故而别的情报,反而得靠信鸽了。
    瞅着手中的短笺,刘天峰眼中却掠过一丝诧色。
    “怎么了?”
    “澹堑关之围,解了。”
    “解了?”燕煌曦精壮的身躯猛然一震,“如何解了?”
    “信上说,是九州侯又失踪了。吩咐关敖与高之锐撤军回守太渊,故而,澹堑关之围已解。”
    “又失踪了?”燕煌曦眯眯眸,“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
    “据说——”刘天峰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瞅着燕煌曦的脸色,嗓音低了下去,“是发现了殷姑娘的踪迹……”
    “瑶儿?”燕煌曦耸然动容,当即站起,一把抓过刘天峰手中的字条,细细看罢,那眸中亮色,刹那泯寂。
    或许是不为了让他分心,或许是韩之越的确不知情,那纸笺上只有极短的五个字:
    慕州,红袖楼。
    慕州?红袖楼?
    脑海里猛一闪念,燕煌曦一拳砸在桌上——那不是,那不是三日前,自己曾经打马经过的地方吗?
    犹记得策马离去的刹那,似乎有谁的目光,追逐而来,那么铭心刻骨,带着无穷无尽的忧伤。
    他以为是她,故而,匆促回头,却只见到那满楼挥舞的彩袖。
    所以,他当即调头而去,再没有丝毫犹豫。
    难道,这一去,他们就真真正正地,错过了?
    猛然地,燕煌曦站起身,推开房门,大步迈出。
    “殿下!”刘天峰和孟沧澜急急追出,“您去哪儿?”
    “慕州!”两个字,落地有声。
    “不行啊!”孟沧澜用力摇头,“入城之时,我们已向流枫礼部尚书递呈了国书,言明求娶公主,您若是此时离去,岂非驳了公主玉面,给整个流枫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