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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燕的未来,他们燕氏皇族的锦绣河山,他们一直以来善待的万千子民,难道,就要因为他的失误,而从此,万劫不复?
    “外祖父,算我救你了!”
    皇子之尊,弃于膝下,燕煌曦再次跪倒,朝着铁黎,重重叩头及地:“曦儿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替父皇母后复仇,曦儿着着实实,只是不想看到万千黎民罹难!外祖父,您一生忠君爱国,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万里江山,落入贼人之手吗?”
    铁黎仰天一声长叹,字字句句语重心长:“曦儿,你以为外祖父不愿出兵?不,我铁黎就算舍却九族性命不要,也会跟你赴汤蹈火,无所畏惧,可是这数十万条性命,何其无辜?九州侯精于兵法战阵,又手握数十万雄兵,倘若战端一起,输赢孰难预料,到那时,你要外祖父,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没有圣旨,出师无名,就算九州侯不动手,其他虎视眈眈的亲王郡王们,也有足够的理由,置你,置铁家,置这数十万将士,于死地啊!”
    燕煌曦颓然掩面,痛哭失声。外祖父句句剖心,句句在理――父皇所属意的皇嗣,一直是沉稳干练的大哥燕煌旭。然而数月之前,大哥代父皇巡授边城,却被突然进犯的仓颉骑兵杀死,消息传回京城,父皇悲痛欲绝,追谥大哥为彰德皇的同时,特地下诏,命朝中文武大臣,三年内不得再议立皇储之事,谁料想宫中突变乍起……若无圣旨在手,便贸然对外宣称,父皇临终前下旨禅位于他,绝难取信于人,至于宫中那些尚未成年的弟弟们,一个都没能逃出,多半遭了燕煌暄的毒手,纵使活着,年幼的他们,也担不起复兴家国的重任。
    他真是恨啊,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的愚蠢,没能及早看出奸妃的险恶用心,救父皇于危难。
    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痛恨又有什么用?
    难道他们燕氏皇族,连同整个燕氏皇朝,真要毁在那对阴狠毒辣的母子手中?
    “曦儿。”相对良久,铁黎仿佛苍老了一旬,而燕煌曦,游弋胸中的那丝稚气,也终于消泯殆尽。
    “曦儿,没有圣旨,这事急不得,我们只能――”
    “慢慢来”三字尚未出口,外边便响起急切的脚步声,一名兵士扬声喊道:“报――”
    “何事?”
    “兵部八百里加急。”
    “进来!”
    兵士躬身进帐,将一封贴了火漆印的信柬呈至铁黎跟前,然后退出。
    铁黎厉目扫过信柬右下角及背面的印信,这才刮去表面封漆,抽出内函,浓黑的眉头旋即高高隆起。
    “如何?”燕煌曦面色焦灼地凑到他身边。
    “两江道行军大总管漠原即日将到达郦州大营,接管我的帅印。”
    “什么?!”燕煌曦陡地高高跳起,眸中怒火高炽,“他们……他们竟然敢……”
    “你暂且放心,没有皇上亲授的圣旨,任何人都休想取走我手中兵符,这西南军大营,也动它不得!”
    “可是――”燕煌曦牙关紧咬,“怕只怕――”
    “你怕什么?”铁黎虎目生威,“倘若他敢硬来,我们反倒有了起兵的理由。”
    燕煌曦双眸顿亮――姜,还是老的辣!
    无旨缴权,也可视作叛逆谋乱之举,若那九州侯果真敢来霸王硬上弓,倒是平白给他们制造了机会!
    “只是,”铁黎话锋再转,“若有圣旨在手,不单西南军大营,九十九州,八百八十八郡的驻军,都会听你调度,而那些分居于各地的皇室宗亲,也不敢轻举妄动,整个局势,会瞬间逆转。如果没有圣旨,单我麾下大军与九州侯对峙,不但短时间内无法取胜,更有可能,会被九州侯慢慢蚕食――倘若九州侯接管了全国兵马,调动大军对郦州形成合围之势,只怕到那时,就算兵圣再生,也无力回天……”
    听着外祖父凝重的话语,看着他肃冷的面容,燕煌曦眼中的亮色,一点点变得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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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羊入虎口
    '第2章第2卷'
    第62节第6章:羊入虎口
    “应该是这里吧?”
    揉了揉酸胀的双腿,殷玉瑶慢慢直起身体――今儿一大早,她便借售卖莲子为名,急匆匆直奔郡城,沿街打听,好不容易找到坐落于城南的柳府,又藏在矮墙后观察了很久,确定无误,这才深吸一口气,从墙根儿走出。
    左右四望,再摸摸藏于怀中的物事,殷玉瑶鼓足胆量,慢步走到紧闭的大门前,拾级上阶,扣响铜环。
    朱漆大门“吱呀”隙开一溜小缝,内里露出一张枯瘦腊黄,小眉小眼的脸,阴阴地盯着殷玉瑶上下瞅了瞅:“什么事?”
    “那个大叔……我想打听下,柳侍郎柳大人……他……是不是住这里啊?”
    “柳大人?”门缝里传出一声轻哼,“凭你?也想见柳大人?”
    “大叔,麻烦你通传一下好吗?我有很急的事……”殷玉瑶着急地解释道。
    “砰――!”不等她把话说完,房门已经重重阖拢。
    “喂!大叔!大叔!”殷玉瑶抓住门环,用力再叩,然而大门之中,始终再无半丝动静。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扭身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殷玉瑶的眉头高高皱起――怀中的那样东西,就像一团火般,时时刻刻烧灼着她的心。
    “小姑娘,”正在无可奈何间,头顶上方骤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线,“你为何,坐在此处?”
    殷玉瑶蓦地抬头,只见一个头戴方巾,身着长衫,一脸温文的男子正长身而立,眼带疑惑地打量着她。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殷玉瑶赶紧站起身,做了个万福,侧身退到一旁。
    “哦,我跟此间主人有几分交情,故此前来拜访,敢问姑娘你――”
    “你是柳侍郎的朋友?”殷玉瑶顿时双眸大亮,“那太好了!请问你可不可以……带我进去?”
    “带你进去?”男子眸中惑色更浓,“你想见柳侍郎?”
    “是的,”殷玉瑶连连点头,“我听说,柳侍郎是从浩京回来的大官,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向他请教。”
    男子长长地“哦”了一声,倒也没多问,只一摆手道:“既如此,那你跟我来吧。”
    “多谢先生!”殷玉瑶弯腰行了个大礼,心头的重石顿时落地。
    和她一样,长衫男子也上前叩门,不多会儿,那三角眼的男子再次前来应门,只从门缝儿里匆匆瞥了一眼,刚要出声,却被长衫男子用眼色止住。
    随即,柳府正门大敞,长衫男子提步而入,殷玉瑶紧随其后。
    “老……郑老爷,您……请进请进……”三角眼男人忙忙地将长衫男子引入厅中,点头哈腰地奉上香茶,不时用眼角余光瞅瞅一脸茫然的殷玉瑶,满肚子疑问,却不敢开口。
    “下去吧。”被称为“郑老爷”的长衫男子一摆手,三角眼立即顺从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厅门,转身却掩嘴嘀咕一句:“什么时候换口味儿了?喜欢上乡野村姑?可真是怪哉!”
    花厅之中。
    “郑老爷”满眼含笑,目视着殷玉瑶:“姑娘有什么事,可否告诉老夫?”
    “这个……”殷玉瑶手捏衣角,双唇轻咬――事关重大,不见到正主,她怎能轻易开口?
    见她神情忸捏,“郑老爷”眼中快速掠过一丝暗光,和缓语气,再度开口道:“……姑娘路远迢迢前来求见柳侍郎,莫非是有什么冤情,想请柳大人做主?”
    “不,不不,”殷玉瑶摇头,“小女并无冤情……”
    “那是――有亲人在朝为官,想打听消息?”
    “不,也不是……”
    “哦――”“郑老爷”眸色转深,手中端着杯盏,慢慢地啜着茶,心中却开始不住地揣测――一个乡下丫头,既无冤情,也并非打探消息,却跑来这柳府做什么?
    “老爷!”就在厅中气氛一时僵滞之时,门外忽地响起一道毕恭毕敬的声线,“门外有贵客到!”
    “嘟”地一声,“郑老爷”放下茶盏,淡扫殷玉瑶一眼:“你先在这里候着,老夫出去瞧瞧。”
    “是。”殷玉瑶点头答应,规规矩矩地站在椅侧,不敢轻动。
    “郑老爷”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朝外走,快到门口时,蓦地收住脚步,回头叮嘱道:“柳府地方大,规矩多,你在此静候就好,不要随便走动,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殷玉瑶再次重重点头,静默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