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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潇,”她看着窗外,喃喃地说:“你以后还是不要在公司里和我走得太近了,我记得这件事情,以前跟你说过的。”
莫潇的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略略一紧,道:“你刚才都没反对,我还以为你现在觉得没什么了。”
“不。”她利落地否决,道:“我们的关系还是不要在公司里宣扬,我不希望被人嚼舌根。”
莫潇半响没说话,好久才道:“小琭,我都不怕被人知道,你在怕什么?你和我在一起,连这一点勇气都没有么?”
他低沉的音色里褪去了方才的欣喜,只含了在他身上少见的落寞。
林琭听出他情绪的骤然低落,想找点话来安慰他,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口。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解释都像是苍白的纸,轻飘飘的,找不到重心。
最后,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如何去说服别人。
他忽地就加大了油门,车速一下子提高了许多,风驰电掣地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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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将车子停下来,她才意识到他们现在是来到了莫家。
莫潇生气了,林琭能感觉到,因为他后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提高了车速,狠狠地望着前方的路况。
她自己下了车,也没再问什么,只是默默地跟他一起往这莫宅里走。
她的心里又开始纷乱,既然来这里,就会见到莫言承。
他好不好呢?自从,上次在日本,那一晚,那一别……
她满脑子里都是不能言说的心思,以至于根本就没看脚下的路,被别墅前的石阶一绊,一个趔趄就往前倒。
“小心!”
幸而莫潇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胳膊,才免了她这不光彩的一摔。
然而林琭却听得很清楚,刚才那句“小心”,并不是从自己身边传来的,而是来自于前方。
她抬了头向前望去——莫言承,的确是他。
他正揣着手站在门口,因为所处的位置比林琭和莫潇要高,视线微微向下看着他们,或者说是看着莫潇扶着林琭的那只手,眼睛里似乎有转瞬即逝的暗涌流过。
“你没事?”莫潇心中一急,只是看着她的腿,问道:“有没有摔着?”
“没有。”林琭连忙摇摇头,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扶着我。”
可是再抬头时,莫言承已经转身进去,不见踪影了。
她的心中扬起一阵失落,像冬日里的雪花一样,空荡荡地飘洒开来。
莫言承,这次搀扶,是你欠我的,我记下了。
她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我们进去。”她忍着心中尚未平复的情绪,对一旁焦急的莫潇道。
“嗯,好。”莫潇放开她的胳膊,却执拗地抓住她的手,道:“我们进去,大家都到了。”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大家”竟然包括了一个她绝对没有意料到的人,如果她事先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跟莫潇一起来的。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莫潇紧紧地握着她光滑却冰凉的小手,想将自己的温度尽快地传递过去,心中本来无处排遣的抑郁和隐怒,倏忽间就转变成了夹杂着心疼的埋怨。
他应该多生会儿气,让她尝尝厉害的,可是才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就先行溃败了。
可是没办法,谁叫他这样在乎她呢?在她面前,他莫潇根本就伪装不出平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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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事事休否(一)
林琭和莫潇二人爬上为数不多的那几级石阶,便从大门进去了。
温暖的空气一下子袭来,让她暂时有些不适应。
更让她不适应的,是此刻莫潇与自己相交叠的手,也许是因为外界温度的骤暖,她的掌心竟然有了微微的薄汗。
她试了试,却并没有能够挣脱开来。
莫潇拉着她径直上了楼,道:“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父亲。”
她本来还在四处逡巡着寻找某个身影的眼神忽地就定住了,随之僵滞住的还有她的脚步,她蓦地张大嘴,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你要带我去见你父亲?媲”
莫潇见她的反应,笑了笑道:“就是怕你紧张才没有提前告诉你的,现在反而更紧张了,放心啦,我父亲虽然严厉,但是也不是不近人情,他对我很好的,你是我的女朋友,他也自然会对你很好的。”
然而林琭却还是一步都挪动不了了,刚刚明明才觉得热的,这一下她又如同堕入了冰窖一样,手脚上的神经都麻木了。
莫潇的父亲,当然也是就是莫言承的父亲——大名鼎鼎的莫振海。
他又怎么可能会对她好呢?
曾经,他恨不得扇她两耳光,恨不得将她逐出香港呢。
这算什么,是因果轮回么?
绕来绕去,她竟然还是要以他儿子女朋友的身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她腿上的力气在一点点地流失着,莫潇见她僵立不动,以为她是太担心了,便推着她的肩膀将她带进了莫振海的卧房。
极为宽大的房间里,华贵的紫檀木金丝卧床边,立了数个人。
林琭看过去,看到那三个人分别是谢堇惠、莫言承和白蔷。
而他们围绕着的床上,安然地半坐半躺着的,便是莫振海了。
林琭的手蓦地攒劲,微微捏成了一个拳头的形状,但是又不得不很快地舒展开来,因为害怕被人看出来。
“爸,这是林琭,我的女朋友。”莫潇坦然地介绍道。
在场者面露讶异之色的只有谢堇惠和白蔷,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的到来,而事实上,莫潇也确实没有提前说过会请她来。
谢堇惠心中不悦,却只是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这小子居然敢瞒天过海,如果她事先知道的话,是不会让林琭来见莫振海的。
她谢堇惠未来的儿媳妇,必定不是这个毫无背景的林琭,只是考虑到她现在似乎还是有用的,所以谢堇惠也没好说什么,只是道:“你们来得可真晚,快过来见你爸,他早就在跟我念叨你了。”
“爸,您今天才下飞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莫潇自然地拉了林琭的手走过去。
莫言承和白蔷都看了林琭一眼,又各自收回了视线。
林琭渐渐走近,站定之后,只觉得步子是虚空的,她的目光落到莫振海身上,首先看到的却是那头斑白的发。
七年之前的莫振海,比现在要硬朗威严得多,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如今也消减了不少,这样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老人。
“伯父,您好!”林琭努力地掩饰住心里的慌乱,微微低下头行礼。
然而垂下眸的那一瞬间,瞳孔中闪过的伤痕还是那么明显,但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别人自然是看不见的。
“嗯,你好。”莫振海并没有笑,但是声音里带着一种安宁的慈祥,林琭怀疑,这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七年前,他是不许她这么称呼他的。
伯父?
彼时的莫振海冷冷地睥她一眼,问道:“这个词不是你该叫的。”
他一针见血地告诉她,她不配称呼他为“伯父”,她没有那个资格。
往事如云烟,却在此时此刻,一幕幕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一天,她被人莫名其妙地载上一辆车,来人只是说莫振海老先生有请。
她一听,根本就没多想,也没多犹豫,便跟着去了。
那个时候坐在车上时,心中到底有多么的忐忑不安,她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她因为握得太过用力,手中的杯装奶茶被挤了出来,滴在了她白色的衣角上,成了后来一直都洗不去的褐色印记。
终于下了车,见到了一直只能在电视或者报纸上见到的莫振海。
她深深地呼吸几口气,走过去,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伯父您好,我是林琭。”
然而却始终是叫错了,因为听的人并不希望她用这个称呼。
又或者说,因为那个人还未见到她时便已经十足地讨厌她,所以不管她说什么还是做什么,不论正误,始终都是错。
她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着,莫振海也并未让她坐下来,只是喝了一口茶,问道:“你想要什么?直接开个价。”
她立时睁大眼,提高了声音,斩钉截铁地道:“我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