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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便是处在这种惨景之中了,长长的秋衣被夜风撩起,飘荡成一种曼妙动人的姿态,却也带走了她身体上的许多热量。
她哀哀地叹口气,看看稀稀落落驶过身边的车辆,捧起手来吹了口热气,慢慢地往回走。
这一路,若是要走到自己本该下车的那个站,怕也得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
她微微垂了眸,看着被昏黄灯光映照在地面上的影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不禁生出几丝感慨:原来即使是在前进,也还是会踩着自己的影子的。
当她终于回到原先那个车站时,轻轻舒了一口气,看到站上的座椅时,她想走过去坐一会儿,歇一歇脚再回家。
可是正当她准备坐下来时,一股强大的力道却忽然拽住她,将她猛地拉过去,轰的一声抵在一旁的广告牌上。
她惊慌失措地睁大眼,刚想尖叫的唇形就顿住了,徐徐地合下来,轻声说道:“是你。”
没了惊讶,没了害怕,也没了其他的剧烈起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带了点旧时相识的味道。
莫言承,原来,是你啊。
他看着她安静恬淡的眉眼、平直无波的表情,心里的酸楚与苦涩尽数喷薄而出。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想仅仅与她保持在这个疏远的距离,好像只是在人潮汹涌的街头偶然相遇。
他不想她仅仅面无表情地说一句“是你”,好像彼此除了相识便再没了别的联系。
他对她的爱,早已融入骨血、无处排遣,也正是它们,支撑了他这么多年的忍耐和等待。
如若将其抽走,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狠狠地将她拉过来,不由分说地紧紧搂在怀里,肌肤相贴、骨骼相嵌,仿佛拼尽全力想要与她合为一体,从此与伊相随、再无分离。
她被搂得喘不过起来,忍不住咳嗽几下,努力地想要挣开他,他却岿然不动,只是将头无力地垂下来,俯靠在她单薄却柔软的肩窝上,哑着嗓子唤她:“阿琭,你说我不愿意为你舍弃一切,那么如果我愿意那样做,一无所有的我你还会要么?”
她的身体猛地一震,所有的神经都在顷刻之间麻木掉,她只能呆呆地问:“莫言承,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阿琭,我没疯。”他靠在她的耳廓,深深地吸一口属于她的气息,缓缓地道:“这个决定我早在六年之前就做好了,本想着破釜沉舟抗争到底,可是他们太卑鄙了,竟然用我最珍惜的人来逼我放弃。”
“阿琭,你知道吗?我必须妥协,他们拿你的安危来威胁我,我不敢……我怕自己保护不好你,我怕失去你。”
“这些年来,我逼着自己不去找你,整日整夜埋头于打拼事业,我想总有一天,当我有完全的能力护你周全时,我们可以再续前缘。”
她不断挣扎的手终于软软地垂落下来,默立良久之后,声如蚊蚋地道:“你是说,当初你逼我离开你,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只是为了……保护我?”
莫言承,你竟然一直都是爱我的?
“阿琭,还记得你被人推下地铁的事吗?”他艰难地顿了顿,道:“那一次,我是真的被吓怕了。”
林琭再次怔住,断断续续地道:“我以为、我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
那一天的惊魂回忆,到如今也刻骨铭心。
她站在人群的前面,听着mp3里的音乐静静地等候着,当地铁快要到来的时候,背上忽然被人一挤,她整个人就失去平衡地向前栽去,跌进了地铁轨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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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这一章本来是加的,可是更得太晚了,已经变成第二天的了,爱你们~~
看了这一章不想哭的,请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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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谎言只为守护(一)
若不是她忍着痛及时地爬起来,若不是一个好心人反应迅速地将她拉起来,她怕是已经成了铁轨之下的亡魂了。
纵使是没有真正地出事,“一年轻女子失足掉下铁轨,最终平安脱险”的新闻也铺天盖地地上了香港各大报纸的醒目位置。
她本来是想瞒着他的,可是他终究还是知道了,那时候他的面色苍白得吓人,她还从来没见他那样六神无主过。
她想起来了,就是在那件事情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急转直下,语气和眼神都渐渐冷却,开始找各种理由不和她见面,不同她通话,甚至连短信也懒得再回。
当时的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已经厌倦她了丫?
她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不遗余力地做了各种各样的尝试,试图改善两人之间逐渐疏远的关系,但是最终都统统夭折。
因为他向自己提出了分手媲。
那个时候的他,翘腿坐着,微微眯了眼,冷冷地笑着看她,竟是从来没有过的陌生。
她坐在他对面,默默地听着他说完,指尖越扣越紧、越扣越紧,最后指甲都扎进肉里,生生的疼,可她却始终咬着牙齿,纹丝未动。
她只是呆滞着眼神,一字一顿地问:“莫言承,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
“如果是像喜欢一只小猫小狗一样的喜欢,那么我的确是喜欢过。不过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兴趣也是有期限的。”
像是喜欢小猫小狗一样的喜欢?
他竟然拿她和那些用来逗着玩的宠物作比较?!
原来如此。在他眼里,她也不过就是一个玩物而已,新鲜劲儿一过,便什么也不是了。
那么她还能说什么呢?他都已经决绝至此,她哪里还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哭着闹着求他么?那样做的前提必须是他还对她有所眷恋,不然就算你在他面前割腕自杀,他也会冷冷地避开你走过去,连眼皮都不眨。
所以她选择了接受,只能接受。
看着他递过来作为补偿费的那张巨额支票,她接过来,撕成两半,重起来继续撕成两半,再重起来又撕成两半,直到最后那张支票,已经化作了细得不能再细的纸屑。
她将它们撒在桌上的酒杯里,看着那嫣红的酒将它们浸透成血的颜色,滚烫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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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原来,那场支离破碎的心伤,竟只是他苦心的维护周全。
如果彼时她的心在滴血,那么他呢?只怕早已是血流如注。
现在的她,觉得自己的肺部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空气,仿佛瞬间窒息。
他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竟然全然不知!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又或者只是残酷的命运?
“我爸他,为达目的是可以不折手段的。”莫言承说:“那时候的我,不可能斗得过他!”
“那么现在呢?”林琭依旧任由他抱着,口吻却是冷冷淡淡的。
他察觉到异样,不安地开口道:“阿琭……”
“你现在就斗得过他了?一无所有的你,岂不是更加不能保护我了?”不疾不徐的语速,理性至极的分析。
“阿琭,你在说什么?”莫言承绝对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振振有词地反问他。
“你不能是不是?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了,还奢谈什么保护我?”她停顿片刻,忍住心里的剧痛带来的颤音,道:“所以,你我还是维持现状好了,你若不是风光无二的莫言承,我也不会选择你!”
言承,就让你恨我好了,就让你以为我是薄情寡义的女人好了。
如果我们注定要用谎言来彼此守护,我宁愿也一定可以忍住这份辛苦。
你为我隐忍了那么久,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怎么舍得让你再为了我,失去你现在好不容易所拥有的一切?
言承,对不起,但是我无法说爱你。
就让我们都好好的,好好的生活下去。
你终会有你的如花美眷,有你的锦绣前程,而我只要待在我平平凡凡的世界里,远远地看着你,祈祷你一切都好。
如果有来世,我只希望与你没有牵绊地爱一场,而后可以,在这凡尘俗世里十指紧扣、白首不渝。
他不可置信地松开她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仿佛只要一松开,她便会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