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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恨透了自己。当年他是那么深那么狠地伤害了她。
他的瞳孔中又浮现出数日前那一幕:他万分意外地在香港看见了她,而她却被拥在别人的怀抱里。只是顷刻之间,他的心如同被千万根芒刺穿透,那是锥心刺骨的疼痛,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害怕。
害怕自己再等下去,再忍下去,她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所以,阿琭,我必须去你所在的地方找你,即使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时机。我已经无法继续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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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当年莫言承和林琭分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且待后文分解,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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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心孤诣步步为营(三)
莫言承有自己的专用司机,但是有高凡跟着的时候,一般是不需要司机来开车的。这么多年来,他真正知根知底的人并不多,但这个缄默寡言的高凡却是他尤为信任的人。
莫言承坐在宽敞的后座上,松了松高高竖起的领口,觉得被什么东西束缚着的自己稍微舒坦一些,他不经意间一低眼,便看见左手中指上那枚早已经开始褪色的戒指。
呼吸猛地就滞了一下。
这枚戒指的材质不是铂金或者黄金,甚至连纯银都不是,而是那种根本上不得台面的合成金属。买的时候极廉价,一对才三十元。
没错,那是一对戒指,他和她各一个。当时他被她拉着在繁杂的小饰品市场上闲逛,她看上这对情侣戒,兴高采烈地买下来,拿出男士的那只便要往他手上套。
他觉得这种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实在是太掉价,甚是不屑地拒绝了她,而她最终用自己的软磨硬泡让他做出了妥协,不情不愿地戴上了,还一度郁闷了很久。
可是谁知道呢?昔日如此反感这枚戒指的自己,如今却根本无法从手指上将它取下来,即使是看着它一点点地掉色,将自己的手指都染了一圈泛黄的颜色。他还是一刻也不敢将它摘下来,因为害怕它会从此不见。
他的眼神定格在那枚早已不复当日光彩的戒指,莫名地久久出神,车窗外华灯初上,橙色的光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孔上,却只是显得黯淡。
车子上了太平山顶,莫宅前高高的铁门缓缓地打开,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有一种肃穆的感觉,而听在莫言承的耳朵里,却是难以言明的压抑和厌恶。
下车,穿过一片浓紫色的郁金香、三层重叠式的喷水池以及天使肖像的雕塑群,终于进到了莫宅的大厅。
莫振海正戴着眼镜,翘腿坐在英式皇家风格的沙发上读着当日的晚报,他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刚刚走进来的莫言承,吩咐道:“过来坐下。”
莫言承便走过去,默默地依言而坐,却是在另一个较远的独立单座沙发上。
“今天决议的结果我知道了。”莫振海的眼神依旧落在报纸上,日渐苍老的声音显得有些喑哑,却仍自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像波涛暗涌的大海般蓄积着许多未知的能量。
“嗯。”莫言承简单地哼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莫振海等了片刻,终是放下了报纸,望着沉默的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阿姨很不放心。”
“您是嫌我做得过头了吗?爸。”莫言承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来气定神闲地回望莫振海,最后那个“爸”字被有意无意地拖得很长,落在耳膜里却只让人觉得生疏。这个称呼,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了。
莫振海与自己的长子对视几秒,老花镜后的眼内涌起一团袅绕的雾气。不是没有心酸的,这个孩子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从小就不与自己亲近,而几年前在逼他和一个女人分手后,就更是待自己这个父亲冷若冰霜,彷如路人。
莫振海清了清喉咙,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他说:“算了,你好自为之,不要太出格就好。”
这时,一身华服的谢堇惠从宽阔的楼梯上走下来,脸上泛着倨傲的笑意,扬声说道:“哟,言承回来啦,稀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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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心孤诣步步为营(四)
精致辉煌的巨大水晶灯下,长达七米的大理石饭桌正中间,摆放着一盆盛放的深色紫玫瑰,莫言承一看便知道是谢堇惠的品味,她一向喜欢这种妖娆而狡诈的颜色。
像这样豪华的特制加长餐桌,可以同时容纳下几十人用餐,然而现下却只有三个人坐在餐桌的一头,难免显得冷清空荡。
“言承,潇儿一个月前从美国学成回来了,这你也知道,他现在也在上海,我就让他不要回这儿来了,就直接留在上海帮你。反正很快就要把总部搬过去,你说呢?”谢堇惠浅浅地酌了一口红酒后眯着眼笑道。
“阿姨您既然这么说,我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他一向贪玩,只要阿姨好好教导他,让他不要把公司当成是游乐场就好了。”莫言承像是没看见她一脸灿烂的笑意一般,面上依旧是沉静如水的冷淡,兀自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谢堇惠的眼角不由地抽动两下,本来被浓重的妆容所掩盖的皱纹变得明显起来。她又笑了一下,却不比方才那样娴熟自然,只是嘴角很勉强地向上一翘,她顿了顿,叹口气说道:“哎,这还不是被你爸从小给惯出来的?我常常在想,如果你爸从小对潇儿像对你一样严格,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散漫。”
怎么样?莫言承,我算不算是戳到了你心里的敏感之处呢?你们虽是一父所生,可你父亲对你和他的亲疏程度大有不同,这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她刺耳的话语落进莫言承的耳中,而他的反应却只是平淡地眨了眨眼,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一旁的莫振海自是听出了其中暗藏的机锋,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咳了一声训斥道:“吃饭的时候哪那么多话!”
谢堇惠便轻轻地冷笑了一声,闭了嘴低头吃饭。
“对了,你最近为什么闹出那么多花边新闻?扰得我的耳根子都不清净。”莫振海想起什么来,转头看着莫言承问道。
“您是想说——如果我自己不处理,您老来帮我处理吗?”莫言承抬起头来,不躲不闪地迎上父亲质问的目光,眼中是满满的讥讽。这句话,莫言承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听说过了,他当然能领会其中威胁和警告的成分。
莫振海看着儿子锋利如刀的眼神,胸口一阵闷痛,忍不住咳嗽起来,却硬是执拗着不肯让人来给自己抚背,半响后才自行将气息平复过来,喘着气涨红着脸斥责道:“你知道就好!现在婳儿一天比一天大,你们的婚期也就快了,少在外面给我惹些风流是非!”
谢堇惠见了,急忙吩咐佣人端杯润肺的枇杷水给送上来,转过头来对莫言承说道:“言承,不是我说你,知道你爸身体不好,还要这样让他大动肝火,出了点好歹可怎么办?!”
莫言承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幕忙乱的场面,瞳孔的颜色越发地深沉下去,他拿掉膝盖上的餐巾站起身来,道:“所以以后还是少叫我回来吃饭,您老眼不见心不烦。”说完,就抬了腿大步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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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高筑怀忆是伤(一)
高凡在车上等着,没想到莫言承这么快就出来了,他才进去不到一个小时,高凡想开口问,但一看到他的表情不对,就识趣地没有那样做。
“老板,现在要去哪里?”高凡不确定地问道,莫言承在香港有三处房产,有两处分别位于繁华的九龙和香港岛,另一处则是位于新界,那处房产建在地势较高且相对清静的山上,也是他平日里最喜欢去的住所。
“回新界的别墅。”他不假思索地答道。
在他的头脑中,唯有那里是带有温馨色彩的地方,是可以被称他定义为“家”的地方。
因为在那里有过他和她美好恬然的记忆,有过他和她无纷无扰的生活。
他曾经许诺过她,那里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然而也是他自己,亲手打破了那个信誓旦旦的诺言。
他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痛,因为她全部的疼痛都会一分不少地加诸于自己身上,所以再算上他自己的,就通通是双倍的分量。
可是别无选择,为了让她死心,为了让她离开,当时的他只能那么做。
这几年来,他一直活在无边无尽的孤寂中,这一点,除了自己,没有人懂。
心情格外沉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