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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小师妹,他不禁想起了吴淞的姐姐吴紫仙,没想到寿文一事竟是她的主意,这姑娘不简单呀。
与此同时,吴淞对母亲和姐姐说了,吴夫人与儿子一样,非常惊讶。
吴紫仙和沈沛薇坐在一边看书,淡淡的道:“我原本有些疑心,只因为当日那个对子,亏他对了。若非对淞儿实在重要,就想着用寿文不妨再试一次,也幸亏还有疑心,不然任由其糊里糊涂的坐馆……”
“幸亏我儿细心。”吴夫人庆幸不已,“可这庸师辞去,固然是好事,但明师从何处求来”
“娘你别担心。”吴淞说道,“姨父已经安排好了。”
这时裴凌烟带着丫鬟走了进来,说了会儿话,按照她父亲的交代,来暗探沛薇的口气如何,说道:“我适才听到了一件事,竟和沛薇有关。”
沈沛薇便问道:“何事”
正在看书的吴紫仙闻言抬起头来,见表姐说道:“今日父亲不是带着淞儿去给贺知府祝寿么,同行的还有一位沈家公子。”
吴淞笑嘻嘻的嚷道:“就是那粗人。”
吴紫仙不由得瞪了弟弟一眼,沈沛薇惊讶的道:“应该是五弟,他小字道古,单名一个侃。”
“沈侃”裴凌烟扑哧一笑,“这名字有趣。”随即收起笑容,慢慢说道:“爹爹听他说,那柯家的公子如今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已经病入膏肓,恐不久于人世了。”
屋里人都瞬间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向沈沛薇,倒是吴紫仙蹙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表姐。
就见沈沛薇的脸色变得苍白,但马上冷冷的道:“柯家公子之病,与我何干”
大家都对她的决绝之言不感到奇怪,毕竟人‘死了’一遭,女孩耍性子变得执拗些也情有可原。
裴凌烟小声说道:“难道你不心疼他这可是为了你呀。得知死讯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可怜见的,阿弥陀佛。”吴夫人又是怜惜又是高兴,郑重对沈沛薇说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这样的后生提着灯笼也难找,沛薇你就别犹豫了,万一你稍有犹豫,他那边到时悔之晚矣。”
“是呀。”裴凌烟附和,“爹爹的意思是只要你点头,马上将你没死的消息告知过去。”
不想沈沛薇猛地站起,冷道:“我要是借此同意姻缘,分明坐实了有私情,那也不怪家父一心置我于死地了。不行,此事绝对不行。”
说完,沈沛薇一脸决绝的转身,径自走了。
剩下大家彼此面面相觑,眼见她把话说死,自是不好继续劝解,当下裴凌烟叹息着要去回复裴知县。
“我随你一起。”吴紫仙盈盈起身。
姐妹二人走在游廊里,裴凌烟说道:“你说她到底几分真明明昨日还填了《浣春纱》,无情翻恨素馨花,翻来看去难作串,摘下如雪莫烹茶,枉自识他从春到夏,罢了罢了,命薄因丝死,只怨不化蝴蝶定化茧。你瞧瞧,明明还惦记着前事。”
吴紫仙轻笑道:“我呀只光记着你的《凤求凰》了,满怀如恨碧桃芳,几枝艳复文君酒,临风朵朵宋玉墙,尽日无人空惆怅,春已透,正是开时候,莫要一世含羞在树头。”
“死丫头,我不过随便作首词而已。”裴凌烟白了她一眼。
“赫赫!”吴紫仙莞尔一笑,“我们都晓得你想姐夫了。”
“胡说,我为何要想他”裴凌烟嗔道。
吴紫仙笑了笑不再说了,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原来近日裴知县已经答应将女儿许配给贺知府的长子,这也是因何贺知府会隆重对待裴知县的缘故。
前文提过,知府家的公子曾暗中求丫鬟红玉,给吴紫仙写过情诗一首,含蓄表达过爱慕。
如今他却和裴凌烟订了亲,这也是为何吴紫仙劝母亲搬出去另住的原因,就是为了不想给表姐造成误会。
见到了裴知县,裴凌烟将沈沛薇的态度说了,裴知县听了后含笑点点头。
“紫仙,我想让淞儿去沈家村拜王潜斋为师,你们母女也可以一块过去。我已拜托沈道古给你们找个宅子,你回去对你母亲说,看她同意否。”
“沈家村”吴紫仙稍微惊讶,马上脑海中想起了那个粗人。xh:1268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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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8章 做大老爷
六月下旬的时候,太阳正毒,白天正长,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像生怕被阳光晒坏了翅膀。如果村前村后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喳喳叫,那便是酷暑天气的一种证明。
下午,太阳在头顶发光发热,一天来最热的时段。此时村里人都放下了工作,有的单独睡在绿荫下,有的蹲在河边擦拭身体降温,有的三两个人聚在一处,坐在屋檐下的石板上,带打着盹,带喝凉茶说话。
沈家村是一个被运河和水塘环立的庄子,周围绕着绿树,东南风由洞庭湖那边吹过来,拂过水面,吹起水边的杨柳树条,仿佛瑟瑟有声。可惜在这样的干旱炙热天气,更增加了午后的一种寂寞,以及一种疲倦。
池塘的岸边,就是由大庙改建成的经馆,据说最早的时候是一座三圣庙。
这时代没有暑假,学生们正在无精打采的念着功课。
学堂后方的边上最近起了一段高墙,里面的二楼窗户正对着一片晒谷场,广场中央有一株高大参天的老冬青树,大约有上百年的岁数了。
靠近学堂的一侧,设有一条长凳。长凳上坐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他拱起两只膝盖,撑着两只胳膊,托住他的下巴。
身后拴着一头牛,那牛低着头站着不动,眼皮下垂,像个老农似的在片刻午睡,但牛的胃部一直在反出来草料,咀嚼有声。
吴兴学堂开了一个不算先河的先河,潜斋先生决定,两名女学生与男弟子们一起上课,虽然没有在沈家村引起非议,却被沈嘉谟斥责离经叛道。
当然两名女学生上课时,会用轻纱与男学生们分隔开来。
不过这已然刺激得男学生们异常激动,学习的热情为之高涨,同时潜斋先生宣布,今后原则上不再收弟子了。
这其中就属姚少爷最激动,因绝大多数的同学限于门第或出身,仅仅能远观而已,虽说他似乎还未意识到这点。
他时常想啊,难道二十多个同学之中,就没有人想和师妹们亲近的吗
答案貌似不言而喻,看来得先下手为强。
很快他就打听出两位师妹的底蕴,先生的爱女闺名春芳,今年才十四岁,相貌甜美,性子如同烟雨江南一样,温温柔柔。
另一位新来的小师妹今年也好像十四五岁,那模样就如同她的名字,美若天仙,气质飘逸出尘,但恰恰因为实在太好看了,才华也是惊人的出类拔萃,使得一干男生们都不敢起任何的觊觎之心,因为会情不自禁的自惭形遂。
每当先生在学堂,她们俩就在教室一侧的套房里念书写字。先生不在学堂,她们俩一般就回家去。
二女的家都在学堂后面,所以她们出入都走的后门,虽然男同学很多,却很少有接触的机会。
姚少爷这两天左右为难,到底是追求甜美讨喜的王师妹呢,还是才貌双全的吴师妹呢加上他父亲对他的期许,本来应该排除杂念好好用功,是以时常为此心烦意乱。
很快他和菜鸟同学们一样,自问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吴师妹,因此更倾向于‘平易近人’的王师妹。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同住学堂,姚少爷每天算准了时间与师妹们不期而遇,不是疯疯翩翩的摆造型,就是背着手微步吟诗。
只可惜两位师妹的年纪虽小,举止却非常的端重,即使迎面遇上,二女倒是并不闪躲,可也不去看他哪怕一眼,只是同时端正了表情,若无其事的擦肩而过。
“为何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迷之自信的姚少爷很不解,很快他有了发现,貌似整个学堂只有他自己穿绸缎,怪不得有一天先生说过:“读书之人,以大布为衣,大帛之冠为佳。”
于是他赶紧自己翻出来一件蓝布大褂穿上,头上也换了方巾,可是效果似乎并不好。
“莫非是二位师妹嫌我浮华”姚少爷沉思道,“那我以后要尊重些,就像沈侃一样,不再对她们探头探脑。”
如此一连多日,姚少爷一下子变得老实了,只是那心里头总不会完全的老实,只要一有机会,他还会情不自禁的去偷看轻纱对面的两具倩影。
沈侃压力很大,不消说王朴的底子已经在他之上,吴淞也是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