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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婉卿摇头,“请皇上允许妾身去办一点私事,稍后妾身会在这马车里,恭迎皇上凯旋。”
    董府后门,青瓷如实禀报,“娘娘,奴婢让人通传了清夕小姐,只是小姐不肯相见,倒是姑爷知道了娘娘到此,已屏退旁人,并吩咐下人引娘娘到望梅园等候。”
    清夕与她,终究生了嫌隙,多年情分,日渐凉薄。
    还能说什么呢?她自己的婚姻已然如此,又有什么资格去告诫旁人?
    “罢了,走吧。”深吸一口气,徒留慨然长叹。
    手执祥云玉佩,顾婉卿在望梅园里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却仍未看到任何人出现。凌亦辰在董府最多不过停留半个时辰而已,所以顾婉卿的时间着实不多。
    “那人会不会未等到公主,已经走了?”青瓷问道。
    顾婉卿摇头,“君子一诺,他们既相约在此,若不是事出有因,应不会无故爽约。”
    “娘娘可知那人叫什么?”
    继续摇头,“我去见佳凝时,她根本无力说话,她的贴身宫女所知有限,后来皇上下旨大婚之前禁止所有人的探望,我便不曾见过她了。”
    时间紧迫,青瓷道,“娘娘稍后,董府甚大,那人走错了也说不定,奴婢出去转一转,片刻即回。”
    周遭很安静,只剩骄阳烈火,照得人阵阵发晕。躲在树下,微风拂过,树影婆娑,晃得人越发昏昏欲睡。
    身后忽有异动,顾婉卿瞬间清醒,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来人头上戴着帽子,脸上留着络腮胡须,叫人看不出年纪,眼下他走走看看,似在寻找着什么。目光划过,忽然见到顾婉卿,他立刻高兴起来,几步跑到顾婉卿面前,“姑娘,在下乃董将军故友,与将军约在书房相见,却不小心迷了路,姑娘可知书房怎么走?”
    顾婉卿没有答话,只细细端详着此人神情。
    他目光精明,坦然与顾婉卿对视,由着她肆意打量。
    “董将军虽是武将出身,却向来注重门庭礼仪,若有客人到访,必让下人引见,公子怎会走丢?”未等那人说话,顾婉卿继续道,“祁国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之说,连稚童也知玉必配左而非配右,公子却连玉佩也佩带错了方向;何况,公子口音虽在极力模仿祁国,却仍显刻意。”
    “所以,恕我冒昧揣测,公子怕不是祁国之人,既非祁国之人,却去祁国重臣的书房,公子意欲何为?”
    话说得太过直白,以致那人片刻的惊讶,他叹道,“姑娘目光当真敏锐。”
    让顾婉卿看出了来路,他倒也不慌张,只是微笑着,然而眼中,渐渐杀意蒸腾。顾婉卿依稀听到了那人背在身后的双手骨节的响动,似乎他随时可以伸出来手,让她就此殒命。
    “三个数之内,我的人便会赶到这里,你若此时对我出手,她应该可以看到你拧断我喉咙的瞬间,到时尖叫声起,董府守卫森严,你插翅难逃。”面对危险,顾婉卿仍是意料之外的冷静。
    言语间,青瓷果然已出现在望梅园外,此刻正走向这边。
    杀意退散,周边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弭,那人的目光露出一丝欣赏,“你是谁?看你不想声张的样子,想必也非董府之人!”
    “你既知我不愿声张,便该知此时是你离去的最佳时机。”顾婉卿松了一口气,越发可以从容应对。
    那人忽然毫无顾忌地大笑,“祁国女人当真有趣,我记住你了。”话毕,翻墙而去。
    此时青瓷已走到顾婉卿面前,她的心神早已被另一件事分开,无暇顾及刚才那个翻墙而去的身影。
    “娘娘,奴婢看到了一个人,正往望梅园走来,奴婢不知来人是不是娘娘在等的那个人?”
    平复了一下因险些命丧黄泉而略显紧张的情绪,顾婉卿看向青瓷,却发现她神色复杂,“怎么?来人是你的旧识?“
    “不只是奴婢的旧识,也是您的旧识。“青瓷答道。
    当那个越来越挺拔的身影步入望梅园时,顾婉卿终于明白了青瓷的神情,因为她也一样,情绪复杂。
………………………………
059宫外遇险(二)
    顾婉卿冲来人道,“青城,你怎么会来这里?”
    一年多的军中历练,让这个曾经身体瘦削、面色苍白的少年越发结实、硬朗,也越发血性、成熟,未及弱冠之年已坐领军之位,他做出的努力可想而知。@樂@文@小@说|这是他用鲜血和战功换回的荣耀,其中的辛苦甘甜,他自己应最是清楚。
    顾青城显然未料到顾婉卿也在此处,结巴着回答,“我……我与人有约,长姐,我方才看到皇上在前殿,你是与皇上同来的吗?”
    话说完,才想起顾婉卿现在的身份,忙补礼数,“臣顾青城拜见皇后娘娘。”
    “免了。”顾婉卿扶他起身,直接问道,“与你相约之人,可是一年轻女子?”
    顾青城明显极为惊讶,不敢置信道,“长姐怎会知晓?莫非长姐与她相识?”
    听顾青城的语气,他显然并不知道佳凝是当朝公主,于是顾婉卿拿出祥云玉佩,回应了顾青城的困惑,“不只是相识,我与她,实为姑嫂。”
    想明白了其中关系,顾青城整个人都惊在原地,久久无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小心地同顾婉卿确认,“长姐的意思是,她是公主?可是那个年纪的,只有佳凝公主而已,她已于月前由皇上指婚到安国和亲……”
    说到后来,声音减低。
    “这也正是她不能亲自来见你的原因。”顾婉卿道。
    “青城,她是公主,皇上已下旨让她远嫁,君无戏言。佳凝让我转达的是,她愿放弃她公主的身份,与你远走高飞,你呢?是否也愿意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求得与她白头?”
    “长姐!”顾青城蹙着眉,似在奇怪顾婉卿为何如此发问,“我和她确实曾在边境相处过一段时间,我也确实对她有倾慕之意,然而,皇上既已下旨,也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而已。长姐怎么会以为我们会私奔呢?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臣弟是断不会做的。”
    回去的路上,顾婉卿一直默不作声。
    她的性子,让她鲜少回想已经发生的事,然而这一次,佳凝与顾青城地话却交替地涌上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这便是,男子与女子的差距吗?
    在佳凝看来是死生契阔的感情,在顾青城看来,却只是可有可无。或者,只是佳凝想多了而已?
    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她要如实对佳凝讲吗?
    “皇后有心事?”马车的另一边,凌亦辰问询道。这一路来,她一直轻轻蹙着眉头,似乎颇为为难的样子,这种神情,至少凌亦辰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
    顾婉卿只抬头看了看凌亦辰,并未回应。
    “令妹可还好?”他继续问道。
    顾婉卿摇头,本想说自己并未见到顾清夕,只是话尚未出口,马车确是剧烈的颠簸了一下,随即喊杀声起,两人均警觉起来。
    “护驾!护驾!”有侍卫喊道。
    马车已然停下,外面刀尖交叉声此起彼伏,显然激战正酣,顾婉卿撩起车帘一角往外望去,发现黑衣人众多,凌亦辰带出来的侍卫开始渐渐落在下风。
    “别怕。”凌亦辰的手忽然覆盖住顾婉卿的手,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坐位一角,隐隐地颤抖。
    “朕在这里!”他靠向她,直视她的双眸,语气坚定,“朕之前是骗你的,无论如何,朕必然护你周全,朕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何以保护大祁江山?”
    来时,便已预料到危险,所以她并无多少惊吓,只是面对眼前真实地鲜血淋漓,才会本能的颤抖而已,然而此刻,听他一席话,顾婉卿的心忽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因为她忽然发现,原来他也会影响到她!
    “皇上小心!”外面惊叫声起,只转眼间,一把带血的利刃已穿破车帘,直入车内。
    千钧一发之际,顾婉卿来不及细想,身体已任凭本能支配,背对着利刃,整个人扑在凌亦辰身上,毅然决然。
    在剑与顾婉卿差之毫厘之际,那人已被侍卫劈成了两半,然而车内,被顾婉卿的举动惊到的,何止凌亦辰?
    “皇上,皇后娘娘,可还安好?臣救驾来迟……”
    紧抱住顾婉卿的身体,凌亦辰平稳了情绪,冷静地下着命令,“依计行事!”
    那侍卫立刻戳破搁置在车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