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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两人,也正是大夫人极力举荐的,顾婉卿轻轻点头,“太后所选,自是品行端庄、行为厚重的,妾身听太后的。”
    自此,四妃未得恩宠,已破格提升。封司直罗直之女罗敏敏为惠妃,长史郑修之女郑忆柳为淑妃,尚书李勤之女为李秀沁为德妃,御史陈尊之女陈佳好为贤妃。
    夜已经很深了。
    窗外月清如水,顾婉卿望了望窗外,又埋头在古书里。
    “娘娘,歇了吧!皇上今日已翻了李秀沁的牌子,如今怕是也已经歇下了。”为顾婉卿端上一碗燕窝粥,青瓷便站在一旁劝慰道,想是她想当然地以为顾婉卿至今未睡是在等凌亦辰。
    那日本是要送青瓷离开的,却终因她无处可去而将她留了下来,也罢,既是相识,终是缘分。
    “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睡吧!”顾婉卿道。
    青瓷便不再说话,只把灯燃得更亮些,将热茶放在一边,安静退去。
    走到门口,却忽然惊呼,“佳凝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门外,佳凝探出小小的脑袋,见到顾婉卿的刹那,便立刻喜笑颜开起来,几步窜到顾婉卿面前,拉住她的手,说道,“皇嫂,我一个害怕,今晚可以与皇嫂共寝吗?”
    她自小便一个人睡,何况又有宫人陪同,怎会害怕?
    她此时过来,只是担心自己会因皇上另宿他处而黯然神伤而已,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孩子已把自己当做亲人。
    “自是好的。”顾婉卿合上书,拉着佳凝回到内室。
    顾婉卿得睡眠向来是极好的,沾上床,不多时已昏昏沉沉,万籁俱寂之际,耳边的声音便格外清晰,“父皇当年也是这样的,帝王都是这样的。”
    一下子便清醒了,顾婉卿侧过身子对着佳凝,以示她在听。
    佳凝的声音,幽幽地,“母后最是得宠,一月也只能见到父皇几次,其他时间都在等着盼着,母后尚且如此,更遑论其他妃子?于是便有了争宠,便有了斗争。一入宫门深似海,我自小见惯了后宫里的明争暗斗,血雨腥风,皇嫂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也像她们一样。”
    说这话时,佳凝的目光是凝重的,她在为后宫里所有的女人可悲。
    顾婉卿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不会的。”
    “不是的!”佳凝却焦急地反握住她的手,手掌的温度一直传到她心里,“我很矛盾,我既希望皇嫂永远是现在的皇嫂,又希望皇嫂去争、去抢,后宫深处,又是一国皇后,你若不争,该如何自保?”
    她说的,是事实。进则脱胎换骨,退则万劫不复。
    轻拍着她的肩膀,顾婉卿道,“睡吧,都是以后的事。”
    “是现在的事!”她仰着头,看着顾婉卿的眼睛,格外认真,“那日选秀,分明有人想借你对付惠妃罗敏敏,皇嫂应追查到底的,帝后面前,那人已敢从中作梗,他日保不齐便对皇嫂下手了。”
    那么担忧的神色,一刹那,顾婉卿忽然莫名心疼。
    她还是个孩子啊,却已晓得居安思危的道理,即便董太后之女,再宫中过得也并不尽如人意吧!
    “佳凝,皇嫂会保护自己的。后宫如此,无论我是否作为,都不敢断定可以全身而退,我能做的,不过是问心无愧而已。”
    久久无言。
    朦胧之时,便听她断然道,“我要嫁,便嫁与寻常男子,不求天家富贵,但求一心一意。”
    轻轻闭上双眼,顾婉卿没有回答,心里却在暗自许诺,她一定会努力成全她。
    后宫妃子秀女但凡头次蒙圣宠,是需要晨起问安时依次向太后与皇后行三跪九叩大礼的。成了皇上的人,也就成了一家人。
    含香殿内,那个初尝雨露的女子满面含春地看着顾婉卿,跪伏在地。
    “妹妹来迟,还请娘娘见谅。皇上他……,妹妹不敢抗旨。”话里,是掩饰不住地炫耀。
    未及启唇,已当先响起陈佳好的感叹,“姐姐好福气,妹妹先在这里恭贺姐姐了。皇上疼姐姐,难怪姐姐姗姗来迟,姐姐若是不说,妹妹还以为姐姐是一朝得势,忘了自己位份了呢。”说完,径自捂住嘴角,咯咯地笑。
    “你……”李秀沁怒目而视,久闻两人不睦已久,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初登妃位,自是不敢造次,她忙叩头再行一礼,“妾身来迟,请娘娘责罚,然而妾身绝非恃宠生娇,请娘娘明察。”
    顾婉卿自是不会怪责,“你本身子弱,又初蒙帝宠,起得迟些原也应当。”话毕,对众妃道,“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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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女人之争〔一〕
    李秀沁当先坐下,陈佳好与郑忆柳看了一眼顾婉卿,也悄然落座,唯有罗敏敏,怔怔地立在原地,似在想着什么,久久没有动作,引得诸人的视线纷纷看向她。;
    顾婉卿道,“惠妃,可是身体不适?”
    站在一旁的郑忆柳拉了拉罗敏敏,她似忽然醒悟,忙俯下身去,“妾身失态了。”
    示意宫女看茶,顾婉卿微微一笑,“无妨,你若不适,当早些回去,如今暑热难当,喝些酸梅可祛暑。”
    “娘娘宽容大度,是大祁之福。”陈佳好恭维道。
    顾婉卿淡淡一笑,冲青瓷招了招手,后者取出放置在一旁的几方木盒,置于桌前,“有你们帮衬本宫,以后本宫也会轻松许多。这些蜀锦是今年新呈上来的,算是本宫给诸位晋升妃位的贺礼。”
    “妾身谢皇后娘娘赏赐。”
    叫青瓷送走四位妃子,顾婉卿便靠在榻上看书,正看得专注,便听见青瓷嘟嘟囔囔地走进来,不时看一眼门外,神色甚是愤懑。
    顾婉卿抬头看了一眼,又沉浸在书里。
    见顾婉卿毫无反应,青瓷索性道,“娘娘,那些进贡的蜀锦整个大祁也就只有几匹而已,您自个儿不留悉数给了别人也就算了,偏生给那等不识货的主儿,平白暴殄了天物。”
    翻过一页书,顾婉卿兀自低着头,随口问道,“怎么了?”
    这一问,霎时打开了青瓷的话匣子,“那李秀沁,什么东西!不过是侍了一次寝,眼睛便长到了头顶上去。娘娘赏得那几匹布,她随口就赏给了下人,分明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还说什么‘不过几匹破布’,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白长了一对眼珠子,要……”
    “咳咳。”
    随着顾婉卿的轻咳,想是意识到自己的多话,她随即便噤了声,怯怯地看着顾婉卿,又低下头去。
    径自翻着书,顾婉卿并未抬头,“德妃位列四妃之一,身份尊贵,便是本宫,也当礼让三分。”
    “娘娘。”青瓷忽然跪了下去,“奴婢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盛,你且去取几束来,找个盆养着,权当附庸风雅了。”却是转移了话题,并无半句责怪。
    接连几日,凌亦辰都宿在李秀沁的咏春宫,咏春宫一时风光无二,连晨起的问安也是免了。
    顾婉卿很平静,只在夜晚时留心聆听远处传来的箫声,似冷傲似清雅,如哭泣如低诉。
    已至盛夏,知了声声,就像催眠曲,叫人昏昏欲睡。伏在案头,顾婉卿睡得深沉,连书落到地上也未察觉。
    “娘娘,出事了!”青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叫醒了犹自朦胧的顾婉卿。
    青瓷虽与顾婉卿不同心,做事倒向来稳重,鲜少有这般慌乱的时刻。
    将放在案几上的冷茶饮尽,意识瞬间清醒,顾婉卿道,“发生什么事了?”
    “德妃同惠妃在后花园起了争执,仗着自己得势,让人教训惠妃呢!”
    “为什么争执?”
    “奴婢听得模糊,只隐约听到,好像德妃说惠妃不安分、勾引皇上什么的。”
    披衣下地,再不耽搁,匆忙往后花园而去。
    李秀沁的训斥远远就可以听到,因为拔高了声调,声音异常刺耳。
    “你以为每晚吹箫、假装赏月就能引得皇上注意吗?日日做出一副清高冷艳的样子,原来不过是假象罢了,骨子里就是个狐媚子!”
    远处,罗敏敏昂着头,似乎不屑与之相争。
    “慢着,本宫还没让你离开!你撞了本宫,什么不说就想走?”
    “你方才那一掌,我记下了。”罗敏敏冷冷道。
    顾婉卿微微皱眉,这个李秀沁未免过于跋扈且张扬了,两人位份本是相同,她不过是先承宠而已,怎如此不知轻重,居然教训惠妃?
    “若是朕想带她走呢?”不知何时,凌亦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