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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系列 原创-詩憶.-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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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母说到伤心处竟然哭了起来,我第一次看到阿母掉眼泪。阿母的眼泪摧毁了我一半的意志力,她是关心泉仔的,她认为把泉仔生成这个样子是她的错,她要为她的过错负责;我记得山上的妈妈告诉我,当初她到我们那里找「媳妇仔」时,前面村子的人告诉她,往山里走一点有个女孩很伶俐。所以阿母才多走半个小时的路到我家,因为如此,妈妈一再地交待我入人家的门要受人家的教。山上的妈妈是否也曾得意过她有一个伶俐的女儿?

    阿母纵容泉仔霸道横行是赎罪心理使然,母亲的爱在阿母身上表露无遗。我慌了手脚,阿母一点都没有做错,错的是我,书上教我人该力争上游,我是力争上游,然而从某一个角度看来似乎不是每个人都该力争上游的,我该如何接续我要读大学的话题呢?

    「妳不要往坏处想,阿桂如果想要怎样,她老早动手或出走了。」来好婶安慰着阿母,可是我觉得来好婶的话会使阿母更加生气。

    阿母很快地擦干眼泪说:「早知道会这么叛骨,我就把她卖出去。」

    「珠玉,千金难买早知道,我不是告诉过妳了吗?如果妳要把她卖出去,妳就不应该打她,把她养得漂亮一点就有好价钱。像前面宝钗那样,被买过来后好好地养个三五年,一转手就有两三倍的利纯。」来好婶马上变成生意人,她再向阿母说:「妳看她那个样子,旧伤未好新伤又来,双手像粗糠一样,手脚都是疤痕,这样能有什么好价钱?」来好婶停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这点妳比我清楚。」

    我不知道来好婶是替我说话还是真的在说阿母的「方法」不对。

    阿母丢下手上的杓子,踩着愤怒地脚步进到屋里,她坐在竹椅上生气,我先把身体洗干净,换上一套泉仔不要穿的衣裤后走到客厅,阿母瞪了我一眼把头转开。她的行为动作脱离以往的固定模式,这使得我原先计划好的应对方式无法使用。原本认为好办的事变得棘手了。

    「阿母。」

    「妳去死好了,养妳的米饭钱算我衰运。」阿母又哭了起来,她说:「天公伯,为什么这样对待我?让我死丈夫,让我生到泉仔这款ㄟ后生,还让我分到这种女人。天公伯,实在有够不公平。」

    「阿母,我每个月还是会寄钱回来的。」
………………………………

《人性系列之15 终身囚禁 原创-詩憶。》

    一提到钱,阿母的意识又恢复了,她说:「钱,妳哪来的钱可以读书?妳背着我存私房钱?」她不再对我生气,她的语气充满哀戚,好像我是一个背弃她的人。

    此时的我既不能承认又不能否认。

    「阿桂,妳想过泉仔的将来没有?」

    (没有。)可是我不能这么回答。

    「我买妳来是做什么的?」阿母平静地问我。

    我跪在阿母的前面向她说:「阿母,拜托妳让我去读书,以后我会照顾泉仔。我说到一定做到,妳看,以往我该给妳多少钱就给妳多少钱,从来没短少过不是吗?」

    阿母又回复成原来的阿母,她说:「别对我讲这种疯话,妳说读高中是为了找事务员、坐办公桌的工作,结果呢?妳实在心机很重;什么时候到台北去考试?毕业旅行的事是骗我的?书读得愈多愈会骗人而已,妳跟妳们老师联合起来骗我,老师是这样当的吗?我要趁我有还一口气的时候把事情处理好,不然等我眼睛一闭了,泉仔不就要当乞丐?」

    「不会的,泉仔可以养猪。」我的话一出口就知道我说错话了,阿母霍然地站起来说:「他养猪让妳这个媳妇仔去读大学?天下会有这款道理?我衰运,泉仔跟着歹命,妳这样做对吗?我一再容忍妳读初中、高中,而且还相信妳读书是为了让以后的收入多一点,使我跟泉仔不用烦恼生活,现在呢?又要求要到台北读大学,有哪一家亲生的女儿敢要求读大学?」

    阿母不再说话,气氛变得很沈闷。

    「我一定寄钱回来。」

    「妳把钱藏在哪里?藏了多少?」阿母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并且虎视眈眈地瞪着我。

    「我没有藏钱。」

    「妳没有藏钱哪来的钱去读书?外表装得老实样,里面像虎蛇那么恶毒。妳真是一个阴险的女人。」阿母冷冷地说。

    「注册费我会自己想办法。」

    「我再相信妳我就是白痴。」阿母边说边走向我的房间,她把我的课本一本一本地翻,翻完之后还抖了几下,也把抽屉里的金毛狗、万金油、撒隆巴斯全部拿出来,破旧的五斗柜是她的重点之一(这个五斗柜是我捡破烂时搬回来的),她把抽屉拉出来,把衣服倒在地上,然后在乱成一团的衣服中摸索,她以为我有储金簿。

    我踌躇着该不该向阿母坦白,我只思考几秒钟就有了答案,我不必自找麻烦,也不必对她掏心掏肺,她要的是钱,是在牌桌上的赌本,我站在门边看阿母的动作,阿母猛一转身问我:「放在哪里?」

    「我没有钱。」

    「哼!那我请教妳,妳要怎么去读书?再去躺着赚吗?我们泉仔真歹命,踫到妳这个老妓头。我告诉妳,只要妳离开这里,我马上去找妳山上的妈妈要钱,不知好歹的臭贱女人。」

    山上的妈妈!多么遥远的记忆啊!我竟然只记得那辆灰朴朴的客运车,还有那个圆形的站牌,以及蹲着等车的姿势,其他的我全都想不起来,连妈妈的脸也想不起来。妈妈大部分的时间是戴着斗笠,她好像是那个样子──什么样子我也说不上来。

    马路对面的西药房盖了新房子,它原来是黑瓦的平房,现在是二楼的建筑,再过去一点的矿油行也由二楼改建为三楼,左边一点的中药行也变成红砖造的楼房。

    不知几年前新搬了一家洗衣店在西药房的旁边,矿油行旁边的巷子多了一个卖鱼丸汤、阳春面的摊子,我家旁边多了一间美术社,十多年的时间让城市起了变化,不!在台湾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在变化,我突然感觉好笑,以前阿母若是用「山上的妈妈」恫吓我,我就马上噤若寒蝉,深怕她一个不愉快就会去找她,我为什么没想过或许阿母也忘记「山上的妈妈」在哪里。她只去过那里一次,并且是由旁人指导搭车到最后一站下车。十二年的时间一定让公交车的车牌更为深入,最后一站绝对不是。。。。。。番田村。

    我山上的妈妈在番田村后面的一个小村落,那里只有十来户人家。我以为我忘记了。我是忘记了,过去十二年一直忘记它、不曾想过它,然而此时此刻又突然地记起它,就那么一剎那时间,我住在寮仔后。嗯!我们那里叫寮仔后,因为它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地方,所以我们都说是住在番田村再过去一点。

    我深信阿母忘了番田村和寮仔后,她没有理由记得它,也不必去记住它,她和那里只有一面之缘,并且永远不可能会再去第二次。不识字的人要记住非生活圈的地名是困难的,除非一再地提到它,阿母从没有提过番田村或寮仔后,她都说「妳山上的妈妈」。

    我不知道母亲为何要把我「卖」给阿母,我只记得在家乡那里很多女孩都被人「卖」到较为靠近城市的乡镇当童养媳,有人说女娃儿没法下田工作,有人说为的是省一份口粮。此时我依稀记起我的两个姐姐也被「卖」了出去,姐姐叫什么名字?许月来?许月春?或者是许月。。。。。。

    我的妹妹一个叫许月照一个叫许月叶,唯一的男丁叫许财旺,许财旺这三个字我不会忘记,我帮阿照、阿叶和财旺洗澡,母亲则要我到番田村买五毛钱的牛奶饼干给财旺吃,阿照和阿叶也要吃,财旺不给她们,妈妈拿了半片饼干给阿照,财旺生气地打阿照。。。。。。

    阿母放弃了,她经过我的身旁时猛不防地抓住我的头撞着墙壁,她说:「生鸡蛋无,放鸡屎有,好胆妳给我去台北。」

    注册通知来了,但变成一团撕碎的纸屑,阿母在来好婶家玩牌,她会玩到天黑、我煮好饭时才会回来,我拿着旧报纸垫在底下,用饭粒把纸屑一张张的小心拼凑,十月一日开学,注册费要一千三百元,我还可以为阿母工作一个月。

    九月十六日,阿母带个女人来家里,我一看那个女人吃了一惊,女人的样子把她的职业写在脸上,阿母请她在竹椅上坐,要我到厨房倒茶。女人坐了十分钟就走了。

    我知道阿母的意图,趁着下午的空档,我骑着脚踏车去找杨明珠,她的父亲在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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