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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艇阻止了他的问与责嗔,抬腕看了表道:“时候不早,你自己路上小心。”又朝何看护招了招手,叫到近前,叮嘱了一番。那边的地址,秦小朵早就问了个清楚明白,赵艇也记在手机上,就防着有这一天。何看护记了地址,推着叶清朗进了安检。
叶清朗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向医生替他做检查,又翻看了何看护携带出来的病历本,微微皱着眉,以医生关心患者的语气,说叶清朗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宜出门。
叶清朗笑笑:“所以,要劳烦你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健健康康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到了荷兰,何看护与赵艇通了电话,向医生也汇报了他的各项身体指标。电话换到了叶清朗的手中,赵艇的声音尽量听起来稳定一些:“小丫头提前住院了,在xx医院。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叶清朗收了电话,对何看护说了医院名称。
几人到达医院,便又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她所住的病房。赶到时,她正被折腾得声音嘶哑。她一直都是个坚强的人,所以坚持顺产几乎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远远的坐在轮椅里,望着姜意洲毫不掩饰的焦着与担心,手忽然没了力气,无法推动轮椅向前。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但身体状况的确如此,当初医生做的诊断,多处内脏受损,极易感染。这样的他,无法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要恨着才能让她记着,那便恨着吧,私心里,多不愿意她忘记。
心心念念的赶到这里来,不过是想陪着她度过这个过程,他想陪着她,一起迎接他们的孩子!
是感应么?她满头大汗,痛苦不堪的时候,竟然朝他投来了一瞥,那样短暂而不可置信甚至带了丝期待的眼神。他的手微微动了动,想不顾一切的向她靠近,最终却仍然颓然的垂了下来。
何看护在一旁感叹:“这女孩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倒是挺坚强,也没见她像别人一样狂喊乱叫。”
别人称赞她,他自然是开心的。眼里有担忧,却仍是弯起了嘴角。她的眼神朦胧,估计又要将他当成幻像,如此,甚好!
向医生催促叶清朗:“叶先生,经过长时间的旅途劳顿,您需要进行一次系统全面的诊查,我有朋友就在这家医院,我现在带您过去。”
叶清朗抬手制止,静静坐在阳光下等候,不多时,便听见她终于承受不住那股疼痛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那样干哑而撕心裂肺。
如果有以后,我一定不让她再承受这样的痛苦!叶清朗在心底暗暗誓,便又再次弯起了自嘲的笑意,没有以后了!
向医生和何看护焦急的看着他的神色变幻,没有办法,便又拨给了赵艇:“赵先生,叶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理想,不能在此时承受太大的心理压力!他需要立即进行诊疗!”
电话换到叶清朗的耳边,赵艇听见他说:“赵二,她叫的是我的名字!”这重现足以让他欢喜上好长一段时间,但是,却也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叶三,你听我说。你若是愿意陪她这一刻,而后死掉,再也见不到她,你便这样做!”听不见那边的回答,赵艇又吼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叶三,你给我立即去诊疗,否则,我就是拉也要把你拉回来!”
叶清朗不为所动,眼里放出光来:“赵二,我听见孩子的声音了!”那一声啼哭,很清脆!而她的声音,已然完全沙哑。
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向医生和何看护手忙脚乱的推他离开,姜意洲自等候区回过头来,眼神略为犀利,最终却只几不可闻的低叹了一声。
“情况不好!”向医生的朋友卢医生用英语表述,他看过叶清朗的病历,之前虽说也很严重,但比现在好很多。“他为什么来这里?”
向医生摇头,卢医生吩咐助手,准备手术。这个病人的情况很糟糕,内脏多处破损,由于身体疲累,机能下降,免疫力极低,此刻已然感染。
叶清朗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由得医生为他安排。这样的手术,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手术后,他很快就过了麻药期,主治医生都觉得惊讶。本该卧床休息,他却坐在轮椅上,靠在窗边。何看护经过他的特别吩咐,花了些心力挑了这间病房。从这里往下看,可以看见另一幢病房里的那个身影。纤弱却倔强!
孩子被包在襁褓里,看不真切,却可以看见她疼爱他的模样。
他一生之中,最想陪伴的人!用这样的方式,能争一刻是一刻。
姜意洲自始至终都陪在身侧,她偶尔朝他微笑,偶尔噘着嘴,时不时看一眼孩子,似在向他嗔怨宝宝的小举动。
叶清朗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幕,手握成拳,最后又缓缓的松开。嘴角含着笑意,一坐便是一天一夜。
她的身边,有邱樱,有叶清朗,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中年妇女显然也十分喜爱他们的孩子,在一旁照顾着。在异国他乡,能享受到这份感情,便又是姜意洲的功劳罢。
何看护照顾他大半年,从没见他像此刻一般不配合,只得放弃了劝说,直等到那边的病房住进了别人,他才重又积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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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周岁
〃洋洋,到妈妈这儿来。”我手里握着一支拨浪鼓,边摇动边鼓励着三步开外扶着椅子站着的小小人儿。即将满周岁,洋洋已经对走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迈动小短腿,颤颤悠悠的一小步跨出来,手还扶在椅子上,仰着脸望着我:“妈……”
会说一两个简短的词语,比如这声妈,是我听见的世界上最好听的话。
我的鼓励让他又往前迈了一步,比之前更颤颤巍巍,为了保持平衡,又迈出了另一只脚。
我往后退了小半步,洋洋嘴巴微微扁了一下,却还是坚持着往前走。
即将快到我面前的时候,他忽然不肯再走,耳尖的远远就听见脚步声,许是走得太累,索性就地坐下,眼睛直直的望着大门。
“爸…爸…”门开的刹那,他就叫出了声。姜意洲快步奔过来,抱起他举过头顶,两个人的笑声充斥了整个家。
对,这里是我的家。洋洋半岁的时候,我离开香港回了沐市,说起来,我的家乡是沐市,虽然这么多年,去过小县城的姑母家,去过t市,去过香港,去过荷兰,但真正思念的,是沐市。或者,是思念沐市的某个人……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压下去。从那次在t市的分别,我再没有见过他。甚至连他的消息都没有听到过。即便之前洋洋出生时,我以为的看见的那个身影,也不过是我的臆想罢了。
趁着姜意洲陪洋洋的功夫,我把饭菜都端了出来,姜意洲抱着洋洋去洗手,然后抱到了餐桌前。
回到沐市,我坚持在一岁之前自己带洋洋,又不愿意住在醉风堂,便让他帮着找了这个住处。这些年,我欠他的太多了,从钱到情。我是这么打算的,待洋洋过了周岁,我就出去工作,主持也好,模特也罢,或者是家教也可以,日后我总要有养活自己和洋洋的能力,虽然姜意洲并不需要我回报,但也正是不计回报的付出,才更让人有压力。
“肉肉……”洋洋望着桌上的梅菜扣肉,馋得流口水。他刚长了四颗牙,十分喜欢吃肉,剁碎了的瘦肉他不喜欢,偏偏喜欢炖得烂烂的香香的扣肉。
姜意洲笑着喂给他,一面问我,洋洋的周岁马上要到了,预备怎么办?
我笑了笑,其实没打算大办。只想着简单的过一过就好了。况且,在沐市,我的亲戚朋友并不多。除了沈迁悠和姜意洲,就只剩赵艇和秦小朵。回来的这半年,倒是和秦小朵关系不错。她生的是女儿,也只比我们家洋洋大了三个多月,现在已经能走得很好,每次来都要围着洋洋新奇的打量,新奇的叫弟弟。
这样算起来也不过一桌。姜意洲说大妈想洋洋,这段时间天气也好,她身体也不错,又几十年没有回来过沐市,打算过来玩一段时间。
那自然最好。
姜意洲又道:“大妈这次来,估计还是会念叨,到时候,你别放心上就好了。”
我点头。春节的时候,带洋洋在香港过的年。大妈看见洋洋喜欢得不行,当即就让律师写了份什么,说要把名下的资产转一半给洋洋,当时没把我给吓死,我想她是把洋洋当成姜意洲的孩子,连忙解释,不料解释完了,她反倒又改了,把5o%改成了7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