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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回到王府时,见明达呈上来带血的手帕时,心不由得紧缩了一下,便也顾不得一旁的游若兰,慌张地去问月轩。
此时,太医早已留了方子离去,问月轩里不似往日般轻快,人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倚月亲自守在君瑜门外煎药,堤防小丫环们手脚不知轻重吵了在暖阁里休憩的君瑜。
“阿瑜如何了?”齐煊掀帘就要进去,却被倚月红着眼睛挡在门外。
疏影听到外间齐煊的声音,忙出来请安,“王爷恕罪,小姐咳了几个时辰,方能入睡,且小姐向来浅眠,请王爷怜惜。”
“本王且问你们如何照顾的,前些日子她还是好的。”齐煊心里着急,又不得见君瑜,不觉迁怒道。
倚月年岁本小,又不知其中缘由,为君瑜心中鸣不平已久,此刻也顾不得身份,“王爷有了新人,何曾想过我们小姐。君瑜小姐身子前几月就不大好,王爷纳了新夫人,小姐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地操持着府中上下。燕夫人卫夫人不敢找王爷抱怨,在小姐这里也不顾忌,小姐帮王爷挡着,叫两位夫人回娘家省亲。小姐满心满眼地心疼着王爷,王爷可有顾惜我们小姐。”
“倚月还不快给王爷跪下,这话是你能说得!”君瑜本就睡得浅,齐煊到门口时便醒来,听倚月说了这么一大通,忙示意柳叶扶自己出去请罪,“三哥,原是我惯得这丫头嘴上没有轻重,请三哥恕罪。”
齐煊见她云鬓都铺散了下来,秀美的脸上血色尽失,一双盈若秋水的眸子里氤氲着水雾,叫人更是心疼难受,想要上前去扶她,却被她刻意的躲开。
君瑜并非刻意,但齐煊身上有旁人的味道,她就觉得有些反胃,此时因在病中并没有平日的精神气去忍着。
“她虽冒犯了我,却都是为你好,说得也不全错。是三哥疏忽了,”齐煊有些无措,却还是让她先进屋躺着。
君瑜因身子不适,也只得在榻上歪着,因今日咳了血,竟也无了往日的要强的心,似乎对过往一切都看淡了,微微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三哥,别听倚月那丫头乱嚼舌,三哥有喜欢的人,我为三哥高兴还来不及,自然是要多费心了。我这身子,能为三哥多操持一日便是一日,若能挨到那约结束,也算我的造化了,不枉三哥这些年待我的好。倚月年岁小,原不知我与三哥之间的约定。今日只是见我身上不好,便口不择言了。”
“胡说些什么,你年纪还小,身子自然能调养好。是三哥迟钝,没有照顾好你。你莫要多心,方才明达也是与我说了太医的原话。明日我就进宫去母妃那里给你拿血燕。你好生调养着,用不了一两月就好了。”齐煊被她的话说得愈加地难过,只得在一旁用自己的手捂着她冰凉的双手。
“我是不怕的。”她不怕死,一点都不怕。在经历了被至亲逼上绝路,被曾经山盟海誓的人背叛,她早已无了顾念。此时有了咳血之症,倒无好生治疗的心思了。
“傻瓜,那太医说了,你咳血只是因肝火结郁,不是什么大症候。”齐煊粗砺的拇指帮她擦拭着眼泪,“三哥不许你再说这些丧气的话。”
君瑜温温一笑,“如今贵妃娘娘凤体安康,我若真是那症候,也许我与三哥的三年之约可以提前了。阿瑜不求别的,就求三哥送我去佛寺清修养病,为你与贵妃娘娘祈福念经。”与其被至亲送去那遥远偏僻的地方,还不若自己出家,她知晓母亲有念头送她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不许混说!”齐煊摸了摸她的额头,“烧糊涂了,说得尽是些糊涂话,三年之约我们以后再谈,我只叫你记得,有我的地方,永远有你司徒君瑜遮风避雨的地方。快些休息,原是我不好,又扰了你。”
熄灭了烛火,齐煊陪在她身旁,一直等她呼吸渐渐地稳了下来,才缓缓地退出房,倚月却还在外头跪着请罪。
“你起来吧。好生照顾你们小姐,每日将你们小姐的脉案都抄录一份拿去书房给我。”说罢,便抬步去了书房。
这些日子,他的确将游若兰当作崔兰的替身,他只是想知晓,如果他与崔兰有那么一天,会是怎样的。但他却疏忽了君瑜,她太安静了,安静得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了这偌大的王府是她在帮他打理,忘记了那个懵懵懂懂的女孩已经学会了为他去宫中打点,她这般腼腆性子,如今变得如此独当一面,在他面前却依旧温柔似水。
今日她开口提及三年之约时,他才意识到一个完全的问题,这个女孩,也许以后不会是属于自己的,想到这里,他竟有些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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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字,写吐了。。。。写这么多都没有一条留言,要哭晕了。。。。。。。
卑微的阿瑜与恋着他人的齐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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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此间素心(七)
自那日咳血后,君瑜便被勒令养在自己的问月轩中,管家明仁一手操持府中大小事宜,因忙不过特别借了疏影与柳叶二人去帮忙。问月轩独留倚月一人陪着君瑜,她总是变着法子让君瑜笑,太医说了君瑜是心病,思虑过甚才导致的肝郁,这些日子总该是不能伤心的。
齐煊自君瑜病了后,每日必然是晨起入夜都会过来瞧她,偶尔遇到她精神好些,还会留下来与她说些时事趣闻。那夜过后,齐煊果真去了后宫寻袁贵妃要了血燕。袁贵妃闻她生病,因不能出宫,特地叫苏嬷嬷带了补品药材来看她,顺便与她说了些宽慰的话。众人皆以为她的病是齐煊偏宠游若兰带来的,但孰知她与齐煊本是假夫妻,她又何来立场吃醋。
近年夜时,宫中的赏赐不断,缠绵病榻的君瑜不得不穿上厚重的盛装与齐煊一同谢恩,好几次,都是齐煊扶着她起身跪下。这样断断续续地闹了一日,及至夜间,她才养了几日的精神气也被消磨殆尽,又咳出血丝,倚月见痰盂内的血丝不敢叫她知道,只是暗自抹泪去叙事厅寻了明仁管家。
太医院的太医到安王府时已是三更,这次不是以往的老太医,而是袁贵妃近来青眼相加的年轻太医王辅。
他皱眉诊治半晌,丝毫不受一旁齐煊低气压的影响,自顾自地提笔写了新的药方。
“她每日吃的药比用的饭都多,你们再折磨她,本王定会砸了你们太医院!”齐煊这几日每每见君瑜用药都心疼得不得了,尤其是她吃过药后,连饭都用不下几口。
“比起药石,心病还需心药医。王爷为何不扪心自问,王妃的病从何而起?”王辅冷笑一声,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威胁,“王妃年岁尚小,这病尚未成根,还能除去。若长此以往的忧虑,怕是神仙也救不了。”
“思虑过甚?倚月,你们小姐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齐煊忽然发觉这三年来,他对君瑜的了解似乎还有许多留白,绝不能比她对自己的了解。
倚月红了眼圈,委屈地望着沉睡中的君瑜,“小姐总是笑着的,谁又能知晓她在想什么,忧虑什么。”
“你们去随太医拿药,”齐煊掀开床幔,轻轻地握起君瑜露在锦缎被外的右手,柔声道,“阿瑜,有三哥在的一天,绝不会弃你不顾。”
君瑜闭着的眼睑微动,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她是害怕,害怕天下之大,却无她的容留之所。
“若是为此事,你又何苦糟践自己的身子。三哥根本没有打算放你走。”齐煊只觉心头一痛,哪怕君瑜与他没有夫妻之情,这两年来,他似乎早已习惯了有她的日子,他已经学不会独自一人了。
锦华轩,游若兰孤枕难眠,推开轩窗望向问月轩。她从未将王府里的另外两个女人当作对手,唯独司徒君瑜,从她一路与齐煊到大胤,这个女人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在没有见到司徒君瑜之前,她以为她是一个稳重成熟的世家女子,就如南楚的那些贵妇们般为自己的丈夫打点得周到。这样的女人她无法撼动她的地位,所以她怕。但当她见到真正的司徒君瑜时,她却毫无一丝侥幸。她比她还要小,却能用娇小的身躯撑起整个王府,且她看起来还是那般的清纯无辜,丝毫不像那些被家事琐碎压着的贵妇们,多了几分灵秀风流。这样的王妃让她一路来的优越感倍感受挫,尤其是回到王府的那天,齐煊去了司徒君瑜的问月轩。齐煊也许并未察觉,他每每说起司徒君瑜,唇角总是会弯起一丝弧度。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