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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待我如己出,姐姐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崔觐郁卒,今日一个两个都不正常。
“这就对了。其实这婚约有没有都无所谓,阿瑜她觉得是这婚约束缚了你。让你不得不委曲求全,她怕耽误了你。再者,阿觐,你年纪还小,你懂得男女之情与手足情的不同么?”司徒悦将君瑜的顾虑都说了出来,她也知晓君瑜的顾虑,崔觐虽年少,却已然是国子监拔尖的学生,素有少年天才的称谓。这样的少年郎,家世背景又不差,自然是许多贵人眼中的龙门快婿了。
七年前,他父母双亡后,他因身染时疾,没有人敢接近他。只有君瑜陪在他身旁,不离不弃。从那时起,他便认定以后要娶君瑜为妻,好好呵护她,“早在七年前,她日日夜夜陪着我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娶她为妻了。二姐姐,我分得清楚,一向分得清楚。阿瑜是我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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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次日一早,崔觐就守在司徒君瑜的房门口,府内的丫鬟早就见怪不怪了,素日里君瑜与崔觐吵架已经成了府内一道风景了,但过不了几日就会和好,俨然一对欢喜冤家。
喜乐推开门,面露难色地朝崔觐盈盈一拜,低声道,“少爷,我家小姐说不想见你。”
“不碍事,我在外边等着就是。”崔觐摆手并不在意,他深知君瑜为人,她定然不会憋在屋里整整一日的,他就在她的连廊上等着,左右看书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早已着福安去书房拿他的书去了。
喜乐看他并不走,只好回房去回复君瑜,“小姐,崔少爷还是不走诶。”
君瑜搁下手中的毛笔,柳眉微皱,又落下一笔,“告诉外边的丫鬟仆妇们不许给他水喝。”
珠帘噼里啪啦地作响,司徒悦捧着蜜茶抬手笑道,“妹妹如今心可狠了,阿觐已知错,你也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么。”
“姐姐莫以为我昨日那席话都是气话?”君瑜一动不动地跪在桌旁练字。
“难道不是么?”司徒悦稍稍诧异,不过是病了一场,君瑜似乎换了个人似的,性子变得有些太快。
耐着性子写完一张纸,君瑜放下毛笔,转了转腕子,朝门外哂笑一声,不再言语。
司徒悦被她的讽笑声弄得浑身不自在,嗔道,“你恼他也罢。这阴阳怪气的做甚么?难怪阿觐昨日会生气。”
“人心是会变的。喜欢时,情人脸上的疤痕也会宛若花黄般美妙,不喜欢时,再怎么委曲求全都是一文不值。”君瑜不急不躁地端起喜乐沏的茶,声音大小正好可以让外边的人听到。崔觐如今还没有真正的爱上李雪晴,但假以时日,谁也说不来,就算不是李雪晴也还会有其他人,不会是她。
崔觐欣长的身影映在窗外,声音微颤,“昨日二姐姐与我说了你的顾虑,我该怎样做你才能信我呢?时间会变,我对你心若是变了,便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手中滚烫的茶水泼洒在写满小楷的宣纸上,君瑜来不及顾及手上的疼痛,提裙走出门外,扬手在崔觐脸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杏眸里浸满了泪水,颤声道,“谁让你发此毒誓的!快呸掉!”上辈子,崔觐遭了南楚的暗算,尸骨无存,她怕这辈子会再一语成谶,他怎么可以随便发毒誓。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并未让崔觐感到不悦,反而是君瑜眼中噙着的泪花让他心疼,他嘴唇微动却始终未说出一个字,只是捧起她被热茶烫红的手背,轻轻地吹了吹。
“崔觐。。。我讨厌你,从未如此讨厌过你。我们退亲吧!”抽出右手,君瑜的眼泪一倾而泻,转身朝苑外跑去。明明以后会变心,却又对她如此温柔相待。这不过是将刀子准备磨的锋利再狠狠地刺她,让她一辈子都在痛里不得救赎。
不知跑了多久,她才伏在无人的墙角嚎啕大哭。上辈子的记忆如潮般涌现在她的脑海。
昭阳宫,王内监颤颤巍巍地在地上向齐煊与她上奏着崔觐的死讯。顷刻间司徒君瑜的心似乎被人掏空了,眼前一片模糊,整个天地都眩晕了起来。旁边的人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耳旁只留着王内监最后一句话,尸骨无存。
不顾齐煊的阻拦,她冲入雨中,几乎疯了般地朝城门跑去,倾盆的大雨无法浇灭她内心的灼伤,一步一步地走上来凤台,她的行动已然先于她的思维。
后来,是齐煊将她拦腰抱回了昭阳宫,她却没有一滴眼泪了。那日后她整整病了三个月,尔后她几乎放手一切,宫中一切都是淑妃打理。那三个月,她几乎夜夜做噩梦,崔觐到底都不肯出现在她的梦中,果真是恨毒了她吧。
疏影倚月挡住了来势汹汹的母亲,她还记的母亲指着她一句句的拷问与谩骂,以及最后一句母子之情断绝。
她倒宁愿众叛亲离,只愿换得崔觐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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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阿瑜,我让你如此难过伤心了么?”崔觐微微发颤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几乎不让她回头,他紧紧地从背后拥住了她,头埋在她的颈间,低声呢喃,“阿瑜,我会好好待你的,一定不会再与其他女子多说一个字,原谅我。”
远远跟在后面的司徒悦心中纳罕,她从未看过姿态如此低的崔觐,大概只有君瑜不知道,她这个表弟在国子监,在外边是如何的高傲冷漠,想到此,司徒悦默默摇首,丝毫不解自家妹子心中的想法。
颈间传来滴滴的濡湿感,烫的君瑜心里越发的疼,崔觐哭了,他怎么可以哭,自从七岁那年他失去父母后,再也未见他掉过眼泪,老天爷,告诉她该怎么办,她不想伤害阿觐,一点也不。
“阿瑜。。。等我高中了状元,就来娶你,好不好。你等我,再过两年,我就可以参加考试了。你那时正好及笄,我娶你,一辈子只要你一个。”崔觐哽咽着,将君瑜的身子扳过来,大而有神的双眼含着不断滴落的泪水凝视着她,秀美的五官此刻更是带着满满的难过,让人看得心疼。
君瑜手轻轻地抚上他的右脸颊,“还痛么?”
“不痛,没有心痛。”崔觐抓住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哭得更加伤心,“阿瑜,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退婚。。不要。”
“阿觐,我们不哭了,做个约定吧。”君瑜心疼他的眼泪,她不愿让他伤心,她永远会当他是好弟弟的,“两年后,我及笄,那时你若是还想娶我,我们再订婚可好?”
“不。。。我怕。。”崔觐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司徒君瑜的手捂住了他的唇。
君瑜擦了擦眼泪,扯出一个微笑,“在这两年里,我不会与其他男子定亲,也不会去喜欢其他男子。”
崔觐还是沉默,似乎不想答应。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阿觐。若你连此也不能答应,我们之间便再无。。。”君瑜心中暗暗叹气,长痛不如短痛,晚痛不如早痛,她该亲手了结了这桩感情。
“我答应,我答应,不许再说了。”崔觐打断了她的话,他可以看得出司徒君瑜眼中的认真,她并不是玩笑,是真的。
司徒君瑜终于松了口气,抽出自己的绢子帮他擦了擦眼泪,“傻子,以后不许你乱发誓,知道了吗?”
崔觐听话地点点头,抓住她帮他擦脸的手,怔怔地看着她。
“呆子。”司徒君瑜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抽出手来,转身就走。
“阿瑜。。脸上疼。。”崔觐拉着撒娇的调子,上前拉着她的手,“帮我擦药。”
“笨!”君瑜没有好声道,心中却是满满的暖意,就这样让这段感情走上它该走的轨道,相信用不了一年,阿觐会发现李雪晴的好。
没有想到退亲这件事,黄夫人答应地相当痛快。说了些安抚两个孩子的话,就又投身于崔兰的婚事上去了。有时候,身为黄夫人亲生女儿的君瑜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亲生的。她也明白黄夫人因崔家姐弟自幼孤苦,多放些心也是该的。
总之退亲的事情虽然有些波折,但最后尚算万般顺利,她十分满意。
心情愉悦的君瑜特地留在京中,一来陪司徒悦等慕容沣提亲,二来在京城好好游玩补了上辈子被母亲关在家中的遗憾,于是得空便扯着司徒悦去东市逛街,她以前就喜欢去淘一些宝贝,她其他天资方面不如众姐妹,可鉴赏却一枝独秀。东市往来客商多,从小户手上淘到的字画,转手卖给外国的客商,就可以赚上百两银子,不过眼力很重要,这里的赝品也十分多,许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