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出来是否判若两人。
梅三娘昨天忙活了一天,为秦英做足了进贡院监考的准备,因为还记得秦英被禁足期间穿不暖还吃不饱。
同僚们看秦英拿了这么多东西,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惊讶神情,因为他们带的东西要比秦英还多。有生活精益求精的人,光是食盒就让小厮抱了五个。至于被褥毯子,更是打包从宅子里带过来的,生怕自己在贡院得了委屈瘦了身形。
秦英反观别人的东西,大大小小足足摆了半个房间,忍住想笑的心思,收拾好了自己的衣袍,就和吴大人去贡院内部遛弯儿了。
贡院虽然听着是个院子,但是占地面积甚是阔绰。可以容纳八百多举子,还有将近一百个监考、守卫后勤等闲杂做事者。
厢房一排排地林立着,每个厢房都挂着方位还有六十甲子的序号。秦英在上辈子刚下山入世时,还很好奇为何人们喜欢拿六十甲子计数,后来才知道这是最大的计数单位。
从一可以数到一千一百一万,看着数着却都心累。
于是有人开了以甲子计年月日的先河,人们习惯了六十甲子,就将它逐渐地普及到了生活的各个角落中。
因此次的房间不止六十,甲子也数不过来,于是用上了东西南北的八个方位划分。
秦英和吴大人就住在东南处的厢房。两者都在礼部任职,却不是一个部门的,这天在贡院报道,随机抽的房间号却是挨着,不得不说是赶了个大巧儿。
转完了四分之三坊地的贡院作为摸索和消遣,两者便去各自的当值地盘做事了。
秦英作为三十个举子的小监考官,和一长排的守卫们坐在廊下看着考生们答写卷子。
今年春闱一共开考了三十几科,考生们住的厢房都是挨着的,但他们必然不是考同科,也就杜绝了他们绞尽脑汁地想尽一切法子,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互相传小抄的嫌疑。
然而秦英在廊下枯坐了半个多时辰很想打瞌睡时,守卫报告她刚刚抓了一个私带小抄在身的举子。
秦英晃了晃因长时间低头而微微酸麻的脖子,皱起眉问道:“举子们在入贡院之时,你们不是会挨个搜身吗?小抄不在那时被找出来,怎么在这时候被你们现了?”
此守卫拱手一礼,尽职尽责地解释道:“秦大人是第一次监考,对贡院会试的某些细节并不了解。考过了乡试的州府推荐之人往往智力群,能将小抄藏得十分隐蔽,搜身时能将我们都蒙过去,然而写卷子时摊开小抄就露出了破绽。”
她撇了撇嘴心道:不要动不动就把我资历浅的事实抖出来,很掉人面儿的知不知道?再说只有考过了乡试的州府举子心思狡猾吗?那些出身官学国・学的弟子,就都是不会作弊的好人?这些话想想就罢了,秦英颔后道:“既然搜出来了小抄,还让他继续作答吗?”
另个守卫嗯了一声道:“我们已经没收了他写了一半的帛书,重给了崭新的卷子。秦大人应该在他的新卷子上,画起红圈留下印记,以便日后批改时,扣了他的名字不予入榜。”
监考官员一般都是知道这些考场规矩的,守卫们经验丰富也能记着,不过秦英是第一次来而且年纪很小,守卫们便照顾着她,给她好生详细地讲了起来。
秦英拍了下额头,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昨天上午,参加了礼部尚书给监考者开的小议。不过她没听进去几句就昏昏欲睡了,也没将无数条条框框记在脑子里,如今捉了违规的举子,还要仰仗了守卫们作出裁决,监考监地实在是名不副实。
之后她在守卫们的带领下去那个被抓作弊的举子厢房,拿了朱笔打了个圈儿,还拿了花名册让他将手印摁在了名字上头,以便批阅卷子时对照。
春闱会试考整整三天,拼地不仅是文才还是人品。
但是也有个别的举子出别的岔子,比如身体比较虚弱,在贡院里熬不到三天,就得伤寒或者急病了。
秦英管理的三十个考生中,就有个忽然起高烧的。她听到守卫的汇报后,就无奈地化身成了药师,给昏昏沉沉不断说胡话的举子,诊脉开方施诊下灸。
(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三回 考后批卷子
第三百九十三回
秦英在贡院吃吃喝喝地“混”了三天之后,还没回宅子歇上一盏茶的功夫,就被礼部尚书叫到了官署,批改春闱的试题卷子。
这时的科举制度并不算完善,收缴起来的卷子是不会糊考生名字的。
因记着秦英的西华观出了明经科泄题的案子,礼部尚书为避开秦英保举明经科考生的嫌疑,就让她和几个同僚,去批明算科和进士科的卷子。秦英觉得尚书大人此举甚是熨帖人心。毕竟她一点也不想看高宜,不,应该叫盖苏文的卷子答得如何。
明算科是考计算与术数的,秦英过去出身于道门,起课卜卦对算学多有接触,她看数字这种东西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再说明算科的考生不多,她和另外一个同僚用了半天时间,就将此科所有卷子过目一轮,并且记录了通过者。
卷子上一共十道题:前八道都是出的单纯计算大题,以数字还有文字叙述出答题步骤即可,这种都是有标准答案的客观题;之后两道是问算学的源流还有推广,属于一人一家说法而且怎么说都不会判全错的主观题。
秦英看不太懂举子们繁复华丽文采飞扬的论体,就把后两题的批阅任务交给同僚,自己再扎到进士科的卷子堆儿里帮忙了。
进士科考的是都是些策论,偏重于时事分析。
秦英刚批了十几张帛书就掩卷叹息。
她能够听得懂每天朝议大家讲了什么,却是对文章之流甚是苦手。她既看不懂也不想看,写更是不愿意了。三个月前她将自己的字迹练工整了,却还是沉沉稳稳当朝会的背景布。只要没有遇到火烧眉毛的大事,就绝不写折子上书,呈给李世民博一个青睐。
之前她暂时屈居礼部祠部员外郎,祠部郎中还让她去写过中秋宫宴相关流程的文案。她硬着头皮写了好几次都没入上司的眼,后来是李承乾做了她的书笔小吏,她念他写,祠部郎中看在时间紧迫的份上勉强通过了审。
那件事也给秦英留了阴影,导致她再不想要碰触写文或者审文的工作。
不过礼部平时尽和文字书卷打交道,她目前任着礼部祠部郎中一职,到了大小祭祀前夕,就要做无数枯燥重复的事情,比如亲自查资料或看着手下抄录帛书。
她心里虽然有些怨怼,然而从五品上的官职无论是待遇还是月俸,都能满足她那小小膨胀的虚荣心,便将就着自己继续熬了。
秦英本身是个刻板的,读的书卷皆以实用为主,写的东西也有股朴实中正之感。看辞藻讲究的文章,还觉得花里胡哨甚是麻烦,阅进士科的卷子时更是挑剔。遇上那些文笔不对胃口的,直接放在同僚手畔让他们帮忙核查。
进士科考的基本与国家大事紧密相连,卷子筛选向来是慎之又慎。阅卷的同僚见秦英时不时地把卷子搁在自己这里,还误会她是年纪尚轻,知道自己资历浅,心里有自知之明,不敢盲目批改才有这样谦虚严谨的举措。
她若能听到他们的心想必然是要偷笑起来的。
在礼部尚书的压榨下,他们这些阅卷者一批卷子就没得休息,看到入夜秦英实在发困,向礼部尚书告了一假,就去自己的办公厢房睡觉。
她所不知的是,很多礼部官署的厢房都是通宵亮着的。
第二天礼部尚书都没让他们去上朝,秦英只好百无聊赖地继续和同僚们阅卷子。她的右手似乎伤了神经,短时间内拿不起笔,便以左手持笔勾画红圈了。
同僚们看秦英伤重,还是坚持工作都很赞叹。但秦英不认为自己的左手会画圈儿,是个能引以为傲的事。
中午是礼部尚书带着一堆外卖的胡饼羊肉汤来慰问手下,秦英胡吃海塞地用过了饭,打着饱嗝儿就去隔壁厢房乱逛消食了。
隔壁厢房是批改明经科的。她刚进厢房的门就听到,官员甲哗啦哗啦地扬着张帛书,道:“此人答题并无太多谬误,凭什么不将他录进面试名单?”
官员乙霍然站起身朗声答道:“就凭他曾在秦大人的西华观借住过!”
屋内气氛着实剑拔弩张,秦英觉得自己的存在尴尬无比。
围观的官员丙悄悄拉了一下乙衣袖,对他做了个往门口看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