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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就有了病,时常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
二夫人笑意不明,淡淡道:“这样的病,妾身还真是头一回听到呢!”
跪着的龙绯云咬紧了牙关,想要让自己不要发出牙齿轻颤的声音,她说得都是真话。十岁那场高烧大病之后,她身体里就多出来一个人,甚至还多出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看见了很多高楼,直入云霄。还有铁的车子满地乱跑,最奇怪的是有能坐人的大鸟在天上飞。
之后的三年里,那多出来的人一直沉睡在她的身体之中,从不干扰她的生活。但是进了龙家之后,每次当自己陷入极端的情绪之后,那人就会出来,而自己就会陷入沉睡,从不知道她到底帮自己做了些什么。
龙绯云知道村子里有巫医,会帮人驱邪避凶。但每次被巫医看过的人,要么会被烧死,要么会被浸入河中,家人都不敢去救,只因说是邪灵附体。所以她一直守着这个秘密,连最亲的养父母都没告诉。
当然,她更不敢告诉眼前的两个人。她说自己脑子有病,都无人信,更别说她身体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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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罚跪祠堂
“龙绯云,我看你脑子里面一点病都没有,这样的借口都能找得出来!”龙英华沏开茶沫,抿了一口,剑眉上扬道。
“妾身去交代一下,命人只给大小姐一些粗茶淡饭便是。”二夫人温柔地补充道,眸光却是一片粼粼的幽寒。
“也行!到底她是我和玄瑛的孩子,你注意些分寸便是。”
只要不弄死,其他的皆由祁氏做主。
龙英华拂袖回内室休息,多余的目光一点没舍得投在龙绯云的身上。
典雅娇美的二夫人像是换了一幅嘴脸,冷冷地盯着跪着的人影,对管家老李道:“听明白了没有?将大小姐带去龙家祠堂罚跪三天,以儆效尤。”
老李走到龙绯云的身边,冷声冷语道:“大小姐起身随我们走吧!”
由府中家丁看着,老李领着龙绯云一路七弯八绕走了好一会,才有一间无窗的房子依稀出现在半山腰上。
里面有点点烛光透出,迎面的风吹来浓重的檀香气息。
上了半山腰,龙绯云已累得直不起腰。
“这儿就是龙家祠堂了,大小姐好好进去跪着,反省自己犯下的错。”管家眼皮不抬,做了个手势。
不等龙绯云喘上几口气,就被龙家的家丁粗鲁地推进了祠堂之中。
“你们……”龙绯云向里面供奉着的几百尊灵位看了一眼,浑身发寒,她跌跌撞撞向祠堂大门跑去。
“将门锁上。”管家吩咐道。
近在咫尺的大门被紧紧关上,龙绯云跌在了地上,听着上锁的声音响起。这些人竟是要把她在这关上三天,让她日夜对着阴森森的灵位,白幡。
“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不要把门锁上!”龙绯云爬到门口,用手一遍遍拍打着木门,外面人似乎已经走了,无人应声。
龙绯云紧贴着祠堂大门,恐惧地望着跳动的烛火,和烛火映出的密密麻麻的灵牌。
群芳院中,二夫人从玫瑰花瓣水中收回了精心保养,莹润如玉的手指,向身后的嬷嬷问道:“龙绯云押去祠堂了?”
“押去了!”穿着马面裙,头戴白玉簪花的女人上前一步,年近四十的年纪,长着一张极是精明厉害的嘴脸,“老奴以为她能推三小姐,四小姐下水,是个厉害有心的主,结果一点浪花都没能翻起,就老老实实地跪去了祠堂。想来绝不会是二小姐的对手,夫人还请宽心。”
“宽心?就凭她身上流着金龙女将的血,我就宽心不了!我虽也是祁家的人,头顶上是玄武一脉,也比不得那早死的贱人尊贵。这一回先废了她的腿,待到下一回,再想法子要了她的命!我女儿尊贵无双,绝不许任何人做妨碍!”
铜镜中二夫人的娇颜陡然变得狰狞扭曲,鲜嫩的玫瑰花瓣在她手指间溢出芳香辛辣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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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剧痛折磨
一道暗黑的影子从百盏摇晃的烛火中走出,如同祠堂中生出的鬼魅。
龙绯云捂着耳朵,不敢去听瓷片落在地上的刺耳尖锐声响,一双眸子惊恐不定的望着眼前人。
金嬷嬷面无表情的脸蒙着一层蜡烛的火光,像是上坟时一齐要烧的纸人,看着就让人心生害怕。
“大小姐,跪吧!”金嬷嬷捏着嗓子叫了一声,脸上无甚表情,冷冷地盯着龙绯云。
“什么……”龙绯云恐惧茫然地盯着满地的碎瓷片,拢在袖里的手指不停轻抖。
“看来大小姐的脑子是真的有病!”金嬷嬷撇唇讽刺道:“怎么奴婢的话,您是听不懂吗?这满地碎瓷片都是为大小姐准备的,大小姐且上去好好跪着。说来,大小姐差点害三小姐,四小姐失了命,这点惩罚比起大小姐的蛇蝎心肠也算不得什么。”
龙绯云瞳孔紧缩地盯着满地碎瓷片,棱角分明的碎片在烛火下泛着橘色似血的光亮。这般跪下去,她的腿岂不是要被戳烂了。
“金嬷嬷,求您饶了我吧!”龙绯云吓得跪都跪不住,不停给金嬷嬷磕头,每一下都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现在知道求饶了?之前是干嘛去了!”金嬷嬷脸色不变,唇边的笑意称得眼眸格外冰冷无情,“你真以为你是龙家大小姐?得了些颜色,就敢开染坊了?告诉你,龙家之中连最末的下人都比你高贵,都比你处境好出许多。求我也没用,不把你的腿废了,我也没法跟主子交差。”
“识相点就赶紧跪,不要逼我动手!”金嬷嬷眉峰耸动,脸上多出了一抹狠戾。
龙绯云望着尖锐扎人的碎瓷片,实在没有胆量跪上去。她一边擦着泪,一边不停的小声求饶,哪怕知道求饶也无用。
金嬷嬷等得不耐烦了,她一只手抓住龙绯云的肩膀。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奈何自己没长开的身子,太过瘦小无力,没几下就被金嬷嬷制服了。
金嬷嬷双手使力,死死地压着龙绯云瘦削的肩膀,逼她重重地跪在了满地的碎瓷片上。
“啊――”一声似刀刮骨的惨叫,响彻祠堂,连百盏烛火都跟着摇摆。
切肤碎骨的痛从膝盖上传来,龙绯云一个不稳,双手撑在了地上,满地的碎瓷片同样深深扎入她的手心中。
不一会,几点血迹如同血梅,开在了祠堂的地板上。
金嬷嬷掩唇看着,淡淡道:“跪满了三天,自会有人将你放出去。还望大小姐在这三天内好好反省自己犯下的错,别辜负了二夫人为你求情的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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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拿刀来
金嬷嬷走了,祠堂内几百盏灯影,像是几百双嘲谑鬼气的眼睛。
无窗闭门的屋子内,却似有冷风刮过,吹得她遍体生寒。
龙绯云不知跪了多久,再也支撑不住,侧身倒在了地上,她睁着眼睛出神空洞地望着房梁,一行凄楚无力的泪珠子从面颊滚落,她喃喃对自己道:“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实在不想活了,我想去见爹爹,娘亲……你替我活下去吧!”
“竹丫……”空荡荡的祠堂内响起一声心疼的叹息。
三日之后,龙家祠堂的大门打开,龙绯云早已昏死在里面。手掌,膝盖上的瓷片还扎在肉里,血已经干了,流出淡黄色的脓水,还有一股腐臭的味道。
金嬷嬷摇了摇绣帕,极是嫌弃地对后面家丁催促道:“快把她抬出去,送回沉香院。”
管家多嘴问了一句,“要不要给大小姐请个大夫?”
换来金嬷嬷的一记冷眼,“这事问我,我也做不了主,要去问二夫人才行!老李你这般好心,那你就亲自去问二夫人如何?”
管家头一缩,伸手轻刮了自己两耳光,“恕我多嘴!”
龙绯云在沉香院的床上醒来,赤红的眸子动了动,警觉地望向周围。
刚一起身,手心,膝盖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一抬手,就看见满手流脓的伤口,龙绯云神色平静,对身旁伺候的云烟道:“拿刀,蜡烛和酒来。”
刚醒来就使唤她!云烟满心不悦,暗暗嘀咕:“怎么不死了算了!”
话是这么说,云烟不情愿还是给龙绯云拿来了她要的东西,将刀递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嘲讽道:“大小姐莫不是想不开要自杀吧?院子里就有一条景观河,何必要死在床上,还麻烦我们几个收拾!”
一阵风划过,脖颈一凉,云烟不曾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