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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道:“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抢回胡纯上尸身,是怕这帮小妖见没有押质在我们手里,又跑散了,今天你我一不做二不休,屠尽而后快,不能留下孽种。”
种尸道人也站起身来道:“黄老弟,现在不是作妇人之仁的时候,你遵守盟誓,泯灭恩仇,不一定这帮小妖这么想,日月如梭,春秋荏苒,待到他们养成气候,届时你我风烛残年,力有不逮,不一定不寻你报仇,索性斩草除根。”
听得黄皮大王一脸愠怒,上前一把推开无涯,抱起胡纯上尸身,重回桥面,交给胡挽梦道:“厚葬”
然后返回头对种尸道人和无涯说道:“我贱号黄皮,起自河北,自出山以来,杀人放火,盗财劫掠,天马行空,我行我素。平生只有三事不敢含糊,有恩不忘,有仇必报,不背信弃义。这信义二字,我虽死不敢越轨。今日之胜,仰仗两位麟趾,没有两位,强杀我黄皮,打不到这个境地,是有恩不忘。还望两位送佛送到家,成全我的信义。”
无涯笑道:“这都是书本上教化之语,你还当真了迂腐。今天你不乘胜,一举戮尽,他日必成祸患,当年楚汉相争,霸王就是吃了这个亏啊,刘邦烧绝栈道,以示无东意,项羽就当真了,到最后自刎乌江。前车可鉴啊。”
黄皮大王想发火却不好发作,毕竟得力于无涯的一臂之力,说道:“贤弟再别说这话,别让黄某难做人。”
种尸道人起身说道:“也好,既然黄老弟爱节惜名,咱们哪有不玉成的道理,但是图南观三人我是必杀的,与你两家都无瓜葛,竹山六友及其子弟,你们自便,你不打我,我不打你,我只找图南观三人,报我尸树及下药之隙。”
无涯说道:“这样说来,我无涯今天算是替天行道,戮斩妖邪,道家本分,在世为祸,天理难容。种师兄,我帮你杀图南观三个宵小,你助我戮尽这窝小妖,算咱俩联盟,不干黄世兄之事。”
种尸道人点头朗声说:“如此甚好。”
黄皮大王犯难的说:“既然当日我们三人,三柱高香,北面誓盟,哪有让两位单打独斗的道理。诛灭图南观,我当效身犬马,只是不再对竹山六友及其子弟下手。”
玄真听到这,大骂一声:“黄皮小儿你背信弃义,胡纯上死前,说的是身后所有人。”
黄皮大王眉头一皱,指着玄真朗声说道:“好,我不对梁葫芦下手,当时胡纯上说这话时,你们四人还在山丘后埋伏,不算在他身后,只对你等四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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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无涯是小人
胡纯上就这么死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面对无涯和种尸道人的挑衅,我有些麻木了。
黄皮大王十恶不赦,然而胡纯上死后,看他这样,可能不会背弃诺言,他好比一个鬣狗群,生性残忍,有些猎物被扑捉到,会活着吃掉,但他们终归揭底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过他那些吃小孩的传闻,在我们人类看来,着实令人发指。
种尸道人的目的性也很明确,那意思无非是,你图南观以前惹着我了,我不管你该不该死,总之惹着我就得死。
可无涯是为了什么盗我蚩尤旗,杀我灭口,这个我能理解,可不放过这群小妖是为了什么完全是杀戮的快乐,就是见一群蚂蚁,也得开水烫死。
我真的是很没有心情打仗,这几位朋友的相继离世,心里面浓浓的有些伤感。但更多的忧伤还是来自于对这事件本身前前后后的思考。为什么就会打起来,归根结底,只有四个字,那就是自我正义。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包括我。
但眼前的事,犹如搭箭在弦,不得不发。
我走到桥面上说道:“这样吧,我自己做事自己当,无涯和种尸道人,你们二位均是要冲我下手,我与你们赌斗一场,生死各安天命,但是与其他人无关。”
我不自觉地做了回胡纯上做的事,原来,他已经把这些事都琢磨透了,站出来杀一身而全众人,真正的佛性佛心,比那些坐在庙里,整天劝诫世人,你该怎样,你不该怎样的和尚强了不知多少倍,而且半吊子佛徒往往会以你不敬佛法而咒你。
胡纯上像极了鲁智深,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是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青蛇吴和野獾朱死去的那一夜,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只是装作没有心事的样子,不让我们看出来,想来百年交游,他就落下这么几个好兄弟,顷刻间烟消云散,即使胡纯上把黄皮大王杀掉,他们也看不见了,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快乐的活着更重要死去元知万事空。即使报了仇又怎样只会让黄皮大王了却红尘,自己却沉浸在了无休止的思考中,倒不如以身饲虎,成全自己的灵魂。
他可能真的顿开了金绳,扯断了玉锁,知道了我是我,我突然想起了玄真在红楼梦里注下的批语:世事纷争无凭据,总把时人误,只有自在东风,年年吹倒前朝树。
写都会写,说也都会说,但真正付诸实践的,恐怕真的需要一场巨大的打击。
我心里面正胡思乱想,没想到无涯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可以放小妖们走,而且今天你们有丧事,我也就网开一面,这样吧,梁葫芦,我们相约明日桥上再战。”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明日再战,甚中下怀,不管你是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反正是今天不想打。
当下我说道:“那好,我们各自回营,明日再战。”
说罢,我们留下两个小妖留守桥头,以防他们跟来小尾巴。胡挽梦等直系孙子孙女,抬着胡纯上的尸体,我们暂且回营。气氛十分压抑,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到了营地,我又把浓雾的妖术局加了些法力,以防失效,担心无涯会趁我们疲惫来偷袭。
我到了中军大帐里坐下,竹山三友玄真李小赞烧骨刘死人张都进来坐下,我对老鼠王说道:“你率领全体子弟抓紧时间撤场,帐篷物资什么的,全部给我留下,如果天不灭我,我出去后再到坟上祭奠那老三位,要是我有个山高水低,就把这地方给拆了,不用找我尸身,何处青山不埋骨啊,只有一件事,你们不论谁,给我师妹找个正儿八经的体面工作。带着玄真和李小赞做份正经生意,算是提携提携。死人张和烧骨刘两位长辈,虽然交往不密,也是咱自己人了,老了后你们谁能托关系将他们送进个敬老院,我也就无憾了。”
老鼠王立即站起身来道:“这不可能,他们走他们的,我们仨这把老骨头,和你生死与共。”
我摇了摇头道:“你说老胡为什么以身赴死啊不就是为了保住家族保住昔日的朋友吗你上下嘴皮一碰,倒是来得痛快,可你仔细想想,没有了你们三个,你们这六个家族几百年的经营还会像现在这样吗要是能放手给子弟,你们早就放手了,何必等到今天还不是族中都没有可以挑这重担的人他们需要你。”
老鼠王道:“这样好了,我们选最小的鹞子赵,带着族中子弟一块出去,我和百足孟跟你留下。”
没等我说话,李小赞不干了,说道:“我说葫芦,你咋就这么小色了呢我和玄真也不走,看不起我俩是咋地”
我愤然说道:“你们俩只会给我添乱,我还得分出精力保护你们。”
玄真一听恼了,夹七夹八一顿唾沫横飞,死人张和烧骨刘也凑热闹,一个说人油炒菜,一个说太平间操练,反正那意思都很牛叉,都能出力。
我见这么下去也不是话头,说声:“你们要不想让我和胡纯上那样自杀,就都听我的。”
一句话顿时大家伙鸦雀无声。
胡纯上的尸体就明明白白的躺在帐篷外,他们谁也不说话了。
沉默了好一会,老鼠王才说道:“听葫芦的吧,他自己打,即使打不过,没准还能逃命,我们再逼他,不等打又死一个。传出话去,大家列队,咱们走。”
然后大家都出去传话去了。
只有玄真和李小赞没走,玄真道:“有什么遗言,给我说道说道吧,万一到了那边,不好传话了。”
李小赞道:“你别说的那么丧气行不问也不会问,葫芦,你可千万得出去,要是出不去了,我那金丝楠木的骨灰盒就归你了,这方面你放心,咱有的是关系,绝对是你自己全部的骨灰,不掺别人的”
玄真骂道,你这话不丧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