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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想要的醉生梦死的感觉了,“怎么甜甜的”她问。
“今天到此为止,你一个人喝太多危险。”
“你看,就说一个人悲惨吧,就连喝酒都无法尽兴。不过你放心,我酒量比你想象中好得多,再给我两杯。”
“把你手机给我,我联系你朋友过来接你。”小师傅颇为仗义。
“我爸爸出国了,我爱的人不爱我,我最好的朋友她大着肚子,没人会来接我的。”
小师傅坚持着,他知道失意的人总觉得全世界将她抛弃,事实肯定没那么悲惨,“把手机给我,万一你出事了我也不要成为罪魁祸首,等我找到人来照料你,再给你十回醉生梦死也没问题。”
“给你吧。我也想知道在这一刻我还有谁可以依赖。”
小师傅翻开通讯录,见叶暮这个名字是联系最多的,便给她拨了通电话。
陈美亚多喝了两杯坐了一会就走了,她向来自持。再喝下去不是醉倒在街上丢人现眼就是醉落他人怀抱一夜危情,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自己。
走出酒吧又是另一个世界,寒气逼人。酒后她有点头痛,耳朵“嗡嗡”作响,幸亏思路还清晰,手脚也听使唤,走起路来不会跌跌撞撞。
没走两步,她看见陆亦宏出现在眼前,他的脸有点急切,眼眸中藏着些怒气,他走到她身边,抢过她手上的手袋,牵着她的手,动作不似平日里的温柔,“我送你回家。”
“不麻烦你,我自己回家就好。”陈美亚企图睁开他的手,他反而握得更紧。
“我特意来接你的。叶暮告诉我你在这。”陆亦宏的语气比冬日的寒风更加冰冷。
陈美亚再次想要抽出手,陆亦宏不许,她对他说:“我可以跟你回去,不过请放开我的手,我们之间没这么熟。”她知道陆亦宏一定不会扔下她一个人在这的,他会内疚,觉得事情因他而起,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牵扯不清,所以她成全他的心愿。
陆亦宏没说什么,只是松开陈美亚的手,他走在前面,陈美亚随着他,走了一小段路到了他的车前,两人上了车,如陌生人一般,不言不语。
陈美亚把手撑在车窗边缘,头靠在掌心上,车开得很快,她听见窗外呼呼作响的风声,来来往往的车灯太亮她索性闭上眼睛。
车厢内气氛局促,回家还有好长的路程,陆亦宏索性打开广播,主持人絮絮叨叨一段话之后是一首歌:
我不要你的承诺不要你的永远只要你真真切切爱我一遍就算虚荣也好贪心也好哪个女人对爱不自私不奢望
陈美亚是一个脆弱的易碎的陶瓷娃娃,空气中一个个煽情的音符轻易将她击垮,碎成一地,她不由得哽咽,红了眼眶。
“停车。”陈美亚捂住嘴巴,又是一阵哽咽。
陆亦宏误以为她不舒服想要呕马上靠边停车,车还没停稳她便逃了出去,她没有不舒服,她只是想哭,但又不愿在陆亦宏面前丢人现眼。她迎着风快步向前跑,这一生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他是痛苦,他是噩梦,她要摆脱他,当初她不顾红绿灯不顾生死奔向他,如今她费尽力气奔跑,却只为远离,永不相见
陆亦宏坐在车厢看着她,有过一丝犹豫的,最终还是冲出车门。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只负伤的小绵羊,虽然挣扎着向前,却始终无法走远。他很快就追上她,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他冷冷地说:“我送你回去。”她无视他的存在,用力将他的手甩开,他的手愈发用劲,她感觉到疼痛。
“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知道我输了,我离开还不行”陈美亚喊得声嘶力竭,哭得泪眼模糊。陆亦宏拉着她的手往自己怀中一拽,另一只手落在他的脖颈上,他的唇触碰到她的。
风停了,车也不动了,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世界变成无声状态。她瞪大眼睛,身体僵硬,对这一切不可置信。她感受到他温热的吻,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感受到他掌心在自己脖颈上的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
是春暖花开吗抑或是回光返照
陈美亚还没反应过来,她乖乖的顺着陆亦宏的牵引回到车上,他没说话,她也没说话。三十分钟的车程足够厘清局势,下车的时候她回头,“我不需要这么廉价的同情和施舍。”
爱和恨是一对反义词,就像正和负一样,可为什么相等的爱加上相等的恨不是一切归零以前,她爱他,现在,她对他又爱又恨。
、聚首一
年初八正式上班,同事们个个都是满脸笑容,一见面又迫不及待分享过年的趣事,女同事们笑着抱怨过年好吃懒做,体重直线上升,请陈美亚一定多让她们加班工作,务必让她们的体重回到正常轨道上,看来女人都是一群“无法管束自己”的生物。陈美亚给她们发红包,跟着她们一起乐呵了一会,她今天穿得一身红,画的妆也比平时要浓,她笑着,所以同事们一点也没看出她眼里的落寞,还一个劲地拍马屁,说她美得让人妒忌,真是一群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同事
工作室还吵闹了好久,陈美亚是偷偷溜回自己办公室的,她又变回认识苏子睿之前的那个她了,不想要与人交往,不过现在成熟了点,不会一口回绝让人难堪,门面功夫还得做好。她宁愿工作,也喜欢工作,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努力抛之于脑后,不让自己再想,决意永不回头。一大早灌了两杯咖啡,拖着伤残的躯体在心底里呐喊前进前进前进进。
她说到做到,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睡觉,与平时无异。每天起床她都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微笑,给自己加油,告诉自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儿,她是陈美亚,很强大很强大,不会轻易倒下的,不准堕落,不准颓废,不能辜负自己的人生。就像洗脑一样,天天给自己说,总有一天会变成自己想象中的自己。
她没有再见过陆亦宏,她不搭电梯,天天走楼梯,也好趁机锻炼锻炼身体,她自己也知道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给自己跟陆亦宏偶遇的机会,所以即便陆亦宏离她很近,却是完完全全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冷冷的时光,跳动着却没有温度的心,堆积如山的文件,桌面上乱七八糟的画稿,一些只能飞舞几秒便落在地上的纸飞机至少还有寂寞如影随形,十年就是梦一场,爱过痛过笑过哭过,最终趋于平静。
叶暮生了个儿子,今日摆满月酒,倏然又一年过去了。记忆仿佛还停留在叶暮甜丝丝宣布怀孕的那一刻,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好不真实,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散落在各个角落,好似怎么拼接都不完整。陈美亚在酒店的房间里抱着小宝宝,他正睡得津津有味,小小的嘴唇上沾着些奶渍,皮肤细嫩得好像一戳就破,头顶上的脑笋有节奏的跳动,她看着孩子无限感慨。
“有件事得先跟你打招呼让你做好准备,我把陆亦宏也请来了。”叶暮望着熟睡的宝宝,轻声的漫不经心的说。
“所以你是想让我离开的意思吗”陈美亚一脸不悦,她不想见到陆亦宏,也害怕见到他,她怕前功尽弃。
“我不过是一片好意想要撮合你们,你们这样不瘟不火的旁人看着都着急,不如爽快一点来个了断。”
“一直都是各走各路,从没牵扯,何来了断况且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陈美亚显然对叶暮的自作主张感到厌烦,她之前一直没告诉叶暮这件事,一来不想大肆宣扬自己的悲惨,二来不想叶暮担心,她那时候正准备生了。
叶暮一惊,她以为陆亦宏一定会被陈美亚拿下的,陈美亚长得好看又能干,实在想不到哪个男人能拒绝她。叶暮还是不相信,她问陈美亚:“他亲口告诉你的”
“我亲眼看见的。”陈美亚叹了口气,好久没触碰过有关陆亦宏的一切,一有些念头冒出来她又反射性地将它扑灭,“好了,我不想聊他了,你等会记得别让他和我坐同一桌。”
“可位置都是安排好的,最多我不让他坐你旁边。”叶暮怯怯的说。
陈美亚斜睨了叶暮一眼,“我恨死你了。”
“如果你知道许泽也回来了而且还跟我们一桌你会不会想要杀了我”叶暮满怀歉意地笑笑,其实她也知道会尴尬,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真不知该把谁分到另一桌去。想来想去怎样都是错,倒不如全部人凑一起,整整齐齐的多好。
陈美亚的反应出乎意外,她心情舒畅了点,笑笑地说:“我倒想见见许泽,好久不见有点思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