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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几天苏子睿都没有出现在学校,电话也一直无人接通。陈美亚没有追问许泽和张哲明,仿佛觉得一切举动都会暴露了她的心迹。
她心里有点着急,有点失落。终于,她经受不住内心的折磨,跟许泽和张哲明吃饭的时候,只假装无意地说起,“对了,这几天怎么不见苏子睿来上课”
“或许是家里有事吧。他喜欢玩失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许泽敷衍她。
张哲明也默契地将喝酒打架的事隐瞒。
陈美亚低头用勺子挑着餐盘里的食物,皱着眉头,绷着脸,闷闷不乐。
饭后,许泽独自去找陈美亚。女生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了他情场小王子的法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苏子睿这几天没来上学跟你有关系,对吗”许泽开门见山。
“我他”陈美亚稍有迟疑,有点羞涩,她舌头打结,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以前总是快人快语,说话从不绕弯。许泽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嘴唇掀起又合上,却始终吐不出字来,觉得很可爱很有趣。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跟你告白了,对吗”
“嗯。我拒绝他了。他好几天没出现,电话也不接,可能是生我气了。”陈美亚呐呐地说,有点后悔,酸溜溜的味道。
“男人失恋也是需要疗伤的。”许泽耸耸肩,“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想见他。你有办法找到他吗如果他不肯来,你就跟他说,说”
“说什么你表述得不清楚,待会我转达得词不达意,苏子睿不肯来的话你可不许怪我”许泽看见陈美亚脸红,正戏弄着她。
“你就说:我答应,我愿意。就六个字。”陈美亚鼓起勇气,一气呵成,说完之后反倒觉得畅快。
“我可以理解为今后要叫你嫂子的意思吗”许泽哈哈笑着。
“还言之过早。”不经意间她唇角染上了笑意,甜滋滋的。
“不早不早。今晚我跟张哲明一定把苏子睿带到你家楼下。你就好好的等着。某人守得云开见月明,漫长的单恋到尽头咯”
许泽和张哲明离开了苏家大宅,感觉世界瞬间崩塌,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他们知道世间的生生死死是亘古不变的规律,知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可是太突然了太意外了就像眼睁睁看着子弹穿透头颅,利剑刺穿心脏,只能无力地痛
苏子睿,死了
上天好像是在跟人们开玩笑,可过后又那么严肃认真
前几天他们还一起打球,一起吃饭,还去酒吧喝酒,还打架,感觉还在身边的,怎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说离开就离开,然后就永远不出现在生活里
夜幕已降临,路灯亮了,昏黄的灯光打在人的脸上,把人脸上的喜怒哀乐都遮盖了。
陈美亚的房间亮着灯,此刻她正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苏子睿到来,准备跟他表明心迹,幻想着两个人幸福的小日子。她手机响了,彼端传来许泽的声音,“你下来吧,我们在楼下。”
“我马上下来。”
陈美亚的语气甚是轻快,充满期待,许泽能想象到她穿上拖鞋“噔噔噔噔”飞奔下楼的情景。
果不其然,她带着满脸的笑意气喘吁吁地来到他们面前。她探头向四周张望一下之后,眉头紧锁,嘟着嘴,“怎么只有你们,苏子睿呢”
许泽迈开沉重的步子,跟陈美亚只有一步之遥,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带难色,欲言又止。究竟要怎么说出口她期待着跟他表白,得要多残忍去撕碎她的美梦
“怎么了,脸色比我还要难看”陈美亚停顿了一会,好像想到什么,眼眸暗了下来,心灰意冷,“是不是是不是他不愿意来”
许泽的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表情痛苦,陈美亚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他,死了。”
“说什么呢”根本就是天荒夜谭陈美亚挣开许泽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不由自主地摇头,眼泪夺目而出,“一定是你们跟我开玩笑的,苏子睿现在肯定就藏在哪里等着看我笑话对不对”她在房子周围到处找,哭丧地呼喊。
“苏子睿苏子睿你快点出来”
许泽和张哲明在一旁看着她发了疯似的,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陈美亚回到许泽面前,用力地咬唇,语气强硬,“如果你骗我,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许泽沉默,陈美亚又看向张哲明,眼眸中缀着沉重压抑的痛。
“是车祸。”干涩灼热的喉咙里艰难地爬出几个字。
陈美亚的肩膀塌了下去,紧握着的手掌无力地松开,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她倏然想起什么,慌慌张张从口袋掏出手机,哭泣着低语:“我打电话给他,我们之前还在发短信”
手指颤抖着点开通讯录,找到苏子睿的名字拨通电话,手机贴着耳旁“嘟嘟”响着,好漫长好煎熬的时光
终于,电话传来了忙音,一切都结束了,尘埃落定
呼好累了
她爸爸出差了,家里的管家秀姐看她晕倒了吓得手忙脚乱,许泽嘱咐秀姐先去拿药箱,他抱着她回房。
秀姐三两下功夫就把药箱带到,满脸焦虑,生怕陈美亚出了事,嚷嚷着要送她到医院去。许泽安抚秀姐说陈美亚并无大碍,他来照顾她就好。
张哲明翻了一下药箱,找到一瓶风油精,他走到床边坐下,在指腹点了一些风油精,轻揉她尖尖的鼻头。
不一会儿,陈美亚迷迷糊糊撑开红肿的眼皮,强烈的光线刺痛了眼球,她又闭上了眼睛,“你们走吧”声音沙哑。她急着想要逃离这光明的世界,在黑暗里面她至少可以欺骗自己不曾失去。
张哲明正欲安慰她,许泽拦着,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两天我们都在这陪你,就在你的门口,你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叫我们。”
房门轻轻带上,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她蜷缩着,用被子盖着头,眼泪静静地流淌。苏子睿的面容和声音还很清晰,却已经永远定格在无法触摸的昨日他是她人生第一个朋友,第一个说心甘情愿对她好的人;他是她第一个心动的人,他给了她这辈子从未触及过的温暖和快乐。
可命运的河流再次将她冲回绝望的孤岛,那里充斥着晃眼的灯光,烟尘滚滚的空气,慌乱嘈杂的声音,闭上眼睛捂着耳朵还是逃脱不了,世界颠倒,一切风风火火铺天盖地而来他不在了,没有人能打救她。所以今生今世,永无宁日
、潮落二
长时间压抑着,突然犯恶心,陈美亚踉踉跄跄地跑到洗手间,胃里面的东西一下全盘倾倒,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般,额头冒着虚汗。她没有力气站起来,索性就抱膝坐在马桶旁边,头侧着搁在膝盖上轻轻地抽噎,流泪。
漫漫长夜
黑暗将她包围,吞噬
哀伤、疼痛、孤独、无助、绝望纷纷趁机伸出魔掌侵蚀她的精神,揉拧她的躯壳,她没有力气挣扎,没有力气歇斯底里,只能默默地、默默地承受,粉身碎骨也好,灰飞烟灭也罢,似乎都不重要了。
天空听不见她的哭声,还是悄悄送来了光明。
许泽和张哲明坐在门口也是一宿未眠,眼睛肿肿的,俊颜减色不少。
“我去喊秀姐做点早餐,你先去里面看看陈美亚怎样。”许泽边说边起身,在地上坐了一夜,腰酸背痛。
张哲明点头,拖着疲沓的身子叩响了她的房门。
“起床了吗陈美亚。”
没有回应
“你不应我那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屋内仍旧悄无声息
张哲明直接打开门,径直走进房间。见陈美亚没有在床上,他心头一颤,走到洗手间门口,喊了一下她的名字,依旧没有回音。他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她瘦小的身子缩成一团靠在马桶旁边,脸色惨白,了无声息。
任谁看见都会心疼她的一股苦涩涌上,他快步走到她身旁跪下,脱了外套披到她幼小的身躯上,小心翼翼将她抱起送回床上。
陈美亚发烧了,冒着冷汗在床上,嘴里说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张哲明走进洗手间给她找一条毛巾擦汗,出来的时候正碰上许泽端着早餐上来。
“怎么了”许泽问。
“她发烧了。我进来的时候她晕倒在洗手间里。”
许泽把盘子放下,匆忙走到床头边蹲下凑近她的脸庞,“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想要什么”
陈美亚没有回答,此刻她如愿以偿,得到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