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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在这个时间段,葡萄牙人尽管已经在澳门盘踞了几十年之久,但是他们还是有软肋的。
而广州官场也充分利用了粮食这一软肋来和葡人打交道。
就在3年前的1625年,两广总督何士晋命令穿越众的老朋友,时任岭西道员的蔡善继同志去澳门传达总督手谕:拆毁土墙,碉堡和炮台。
而王室贵族出身的总督马士加路野不但拒不从命,还准备武力抗命然后关闸就封闭了。
一夜之间,黑市的粮价就涨了三四倍,马士加路野在葡人居民的埋怨下,最后不得不派人叩关接洽,表示愿意拆毁炮台。
总得来说,从明中叶开始一直延续到民国时期的殖民者大侵袭,官府的应对是越来越吃力的:无论这个官府是明廷,清廷,还是民国。。。cop》 随着殖民者的日益强大,广州官场已经不能在澳门为所欲为了:为了抓捕一些葡人罪犯,为了拆毁炮台,一省总督不得不多次“大动干戈”般的下令对一处弹丸之地关闸断粮
实力就是实力,不是一些小手段能长期阻止的:明廷最终做出的最大行动,也无非是在1640年禁止葡人去广州城贸易。这个时候的官府,已经无力将拥有坚船利炮的葡人赶走了。
断粮断商这种看似聪明,实则被动的弱势手段,这之后被清廷一脉相承下来——辫子朝廷如此对待英法等列强的例子数不胜数,直到一鸦二鸦之后,弱者被强者彻底砸开国门,建立租界,那时候自然也没人敢断洋大人的粮草了。
而在穿越众这个位面,作为对葡萄牙人一系列恐吓威胁的开端,关闸断粮这个梗还是有点用处的。
事实上这个梗是无法实现的——穿越众不可能指挥两广总督去关澳门的闸,这样做花费的政治资源太多,而且也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广东官场没那个胆子长期封锁葡萄牙人。
然而这一点葡萄牙人不知道,所以阿隆索现在惯性认为:穿越众是有能力给澳门远程捣乱的。
在这种局面下,无论是穿越众声明要抢夺澳门的收税权,还是威胁要关闸断粮,阿隆索发现,这些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使节能决定的事。
这和他出发时得到的情报完不一样。这股盘踞在大员的势力似乎对葡萄牙人有一种特殊的恶感。
于是,在初步了解了穿越国恐怖的工业实力和险恶的政治意图后,阿隆索决定走人了——把一切都交给马士加路野总督和澳门市议会吧,某人现在自认肩膀窄,担不住了。
至于穿越众这边,没人把阿隆索的离去放在心上。就像工地上的推土机一样,无论葡萄牙人如何应对,强势的一方推过去就行了。
还是那句话:远交近攻。穿越国对于解决葡萄牙人是有详细时间表的。
首先:关于大举进入广东的问题,穿越众是不担心的,因为历史已经明白给出了答案。
真实的历史上,由于和招安后的郑芝龙彻底翻脸,所以刘香集团开始大举窜犯福建沿海。
而郑芝龙也调动一切力量,并借助明朝官军,六战刘香集团。双方于年之间,在福建海面上展开了一系列战役:“一破之于石尾,再破之于定海,三破之于广河,四破之于白鸽门,五破之于大担,六破之于钱澳。”
而刘香在战败后逃回了广州水域——这个时候,请注意,郑芝龙的大军就合理合法地追杀到了广州洋面。而刘香集团由于要快速恢复元气,所以在这段捉迷藏的时间里,开始大肆劫掠广州商民,所谓最后的疯狂不外如是。
然后刘香就悲剧了:福建抚院与暴怒不已的两广部院、按院迅速达成了会剿协议。
然后郑芝龙就被天降官帽砸头了:南澳副总兵。
要知道,南澳岛可是广东的地盘为了干挺刘香,广东官场不惜给老郑发了一顶副总兵的帽子。
士气大振的郑芝龙于是会集师精粹,于1635年4月8日,在田尾洋与刘香展开了决战;在搭上了郑芝虎这员猛将后,终于将刘香彻底消灭。
所以,穿越众从以上史实就可以清晰判断出下一步的行动方略:只需要死死卡住厦门一线,让刘香不得北上,逼迫老刘在广东地界上大肆劫掠就可以了。
历史上的郑芝龙是在招安后的第7个年头才消灭了刘香,而穿越众根本不用那么久:没有任何成规模的海盗能躲过厦门的驱逐舰,雷达和无人机。
所以刘香现在就是被圈养的狼,穿越众只需要静待他在广东搞事情就可以了,到时候广东官场自然会上奏折“引狼入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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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节 龙岩战记(一)
关于葡萄牙人的反应,穿越众是很笃定的他们势必不会妥协。
没有人会答应这样一份“丧权辱国”的驻兵条件,即便是我大清,那也是在鸦片战争脸被彻底打肿以后,才无奈给跪的,而葡萄牙人现在还没被打脸。
谈判双方现在都心知肚明的一点就是穿越众想搞事,而且不屑于隐瞒,恶意都是摆在台面上的。
至于穿越众为什么这么直白,一句话没用。
和野狗一样的荷兰人,英国人,西班牙人不同的是,葡萄牙人占据了东亚唯一的明国货物根据地澳门。他们是唯一可以进入广州城里购买商品的殖民者,尽管这有时间限制。
在这种局面下,葡人只需要每年把广货沿着航路往欧洲发运就可以了,不用考虑太多。
而这一点也正是穿越众诟病的地方葡人无法大员所需要的工业原料,以澳门为核心的贸易体系,事实上和大员形成了隐竞争。
穿越众需要的粮食和各种人口葡萄牙人都不能,而澳门的存在,又使得穿越众整合闽粤外贸格局的构思遭遇了钉子户。
这种不能互补的贸易格局,才是葡萄牙人被某个流氓势力盯上的最根本原因荷兰人这些野狗可以随时调整自己的进出口商品,然而葡萄牙人不可以。即便他们花时间去调整,但是等到见效的那天,已经进入珠江口的穿越众也容不下他们了。
总之,穿越国是欢迎大家来东亚做生意的。但是这有个前提,就要大伙要在主人的地盘上贸易,给主人上税像澳门这种不服王化的法外之地,是一定要连根拔起的。
随着阿隆索的仓皇离去,从这一刻起,以北纬23°为分界线,针对葡萄牙人的战争迷雾已经被打开了。穿越国正式和澳门方面进入了“对持”状态所有试图北上的葡萄牙籍船只都会遭到扣押。
而双方这种被刻意挑起的冷战状态将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王师上岸那天。
从厦门港沿着九龙江上溯,不到20公里就是漳州平原。
从漳州再沿着九龙江上游继续深入,走200里水路之后,就是龙岩县城。
坐落在群山环抱中的龙岩县城历史悠久,晋朝就有人居住的记载,史称苦草镇。虽说此地历来偏僻,但是历朝历代也不乏人杰出山,算得上是千年文化古城。
背山面水,玉带环腰,被一条龙津河三面包围着的龙岩县城,风物秀丽,安静祥和。
1628年10月1,正午。龙岩县城南门外的龙津码头旁,有一座志古亭,而此刻一群着官袍的人,正在亭中小座。
坐在上首的这位约莫有三十来岁,皮肤黝黑,材矮小,天庭饱满,头大口阔,双眼有神。看此人一蓝色袍服,七品鶒补子,自然就是龙岩县正堂余应桂了。
余应桂,字二矶,江西都昌人,万历已末年1619年进士。
二矶同志在历史上是留下美名的其人上任龙岩以来不但“剔蠹刷”,治下清平,还多方募资修龙津桥,在饥年更是“以便宜出仓储,赈济所活无算。”
到后来等于应桂升官为监察御史后,“邑立生祠”,这在古代就是父母官所能得到的最高级别怀念了。
“自明府就任以来,龙岩县政通人和,百业兴旺,不意近又有官兵前来助剿匪类,真是可喜可贺啊,明府治下有方,治下有方”
张口拍马的名叫董大兴。这人坐在亭中下首位置,四十来岁,容貌平平,大腮帮,眯眯眼,穿着一蓝色府绸元宝长袍,浑上下挂金戴玉,正是这个时代成功商人应有的形象。
“区区二百人,济得什么事哼,连营帐都住不得,还真是府中来的大爷,看这做派,横是受不得半点委屈。”
董大兴话音刚落,县太爷旁一个穿着武官服色,脸颊削瘦的中年男人就愤愤不平地接上了话。
这个不羁的男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