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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莫非阿兄已然看出了头绪?”楚昭一脸迷惑。
楚信自信笑道:“呵呵呵,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定是为公子送疗伤药物而来。”
来人陆续上岸,魏谧当即领着谢迁迎上前去,朝那群当先上岸的老者拱手一礼,展颜笑道:
“诸位长老,这位便是马平守城英雄谢子歌谢公子。”说完优雅的引着众老者的视线朝谢迁望去。
苗人老者中有一人约摸花甲年纪,头裹黑色布巾,眼中精光内敛,枯瘦的身形难掩他精悍的体格,满脸皱纹如刀,沧桑却不憔悴。
听完魏谧的介绍后悚然动容,急忙上前便欲下拜行礼,谢迁有些不知所措,立刻轻扶起那老者,肃然道:“老人家,不可!这可折煞晚辈了。”
那老者这才抬头上下仔细打量了谢迁一番,频频点头眼中露出欣赏的之色,恭敬说道:
“老朽融水苗寨寨主石青,这几位都是寨中长老,谢公子好生俊俏啊,难怪玄女……”他一时忘形差点说漏了嘴,他身旁那老者急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裳,轻声以苗语嘀咕了几声。
石青顿时满脸肃容,朝谢迁拱手赔罪:“谢公子,老朽方才多有失言,还望谢公子勿怪。
今夜我融水苗寨给公子带来了好些补身子的礼物,请公子笑纳。”说完朝着老者后方几个壮实苗人汉子招呼了一声。
片刻后,那几个身着短衣筒裤的壮实汉子合力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大竹篓子来到谢迁身前。
谢迁正诧异间,魏谧神秘笑道:“谢小兄,你可能猜出这竹篓装有何物?”说完朝石青使了个眼色。
石青朝那几人又仔细叮嘱了几句后,那几个苗人汉子当即解下了缠绕于腰间的藤条,又快速地将这柔韧的藤条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看着俨然带上了藤索护具。
谢迁心下越发诧异,忍不住好奇问道:“魏前辈,这竹篓之中可是剧毒之物?”
魏谧欣然笑道:“谢小兄果然见多识广,不错!竹篓之中装着的乃是普天之下至毒之物,名唤‘百花蛇’,又名‘五步蛇’,若不慎被此物咬伤的话五步定然毙命,呵呵呵。”
王妙容大吃一惊,急忙走上前来对谢迁说道:“子歌,这五步蛇相传是蝮蛇中的一种极为罕见的品种,乃是天下至阴至毒之物。
古籍有载:百花蛇胆能祛除风疾,对疏经通络有奇效,更有传闻它的血服食后可百毒不侵。
此蛇尾部有一片硬甲,若是用来与你刮痧,定然对你的伤势有莫大帮助。”说话间王妙容满脸欣喜期待之色溢于言表。
魏谧听得频频点头,目露赞许之色:“这位姑娘所言不差,想来姑娘必是精通医理之人,”他说到这顿了顿,忽又朝谢迁打趣笑道:
“谢小兄风姿卓绝,精通音律,身旁又有这样一位杏林妙手、如花美眷携手相伴于江湖,羡煞老朽矣!哈哈哈哈。”
王妙容听得羞不自胜,心中却又泛起一丝丝自豪,扭捏的绞着玉指不知该如何自处。
谢迁很自然的牵起王妙容的皓腕,对魏谧笑道:“哈哈,前辈见笑了,不过……王姑娘确实堪称医中仙子。
在下这庸俗之人能得王姑娘青睐实乃三生有幸,今夜在这融水驿,晚辈能与前辈因一曲‘碧海潮生曲’相识,更是荣幸之至。”
“碧海潮生曲?”魏谧愕然片刻,随即正色道:“谢小兄清峻高绝,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老朽直到今日见到谢小兄,方才相信当今世上果真有卧龙之才。
我与小兄以音律相知,你便是老朽的忘年知己,贤弟万勿如此客气,日后你我便平辈论交如何?”
谢迁受宠若惊,急忙恭敬施礼道:“前辈抬爱,晚辈却之不恭,魏兄在上,请受小弟一礼。”
不远处的谢心珏听到魏谧对王妙容的赞赏之言,气不打一出来,心中暗自思忖:
“我阿兄早已有了妻子,还有了媞雅,旁人我或许不知,便是这两位女子就比这王姑娘强上不少。”
魏谧心中畅快之极,急忙抬手托起谢迁的臂膀,容光满面道:“哈哈哈,贤弟不必多礼!
为兄此生最为崇慕之人便是嵇叔夜,‘越名教而任自然,审贵贱而通物情’才是我辈中人的志向,贤弟与为兄相交切不可拘谨,哈哈哈。”
谢迁当即笑言称是,奚流风听魏谧说起嵇康乃是他此生最崇慕之人,顿时来了兴趣,急忙上前兴奋问道:
“魏前辈,嵇中散有卧龙之姿,小子心向往之,只可惜我生不逢时,不能得见中散天人之姿,小子憾甚!
嵇中散几乎所有的琴曲小子都有珍藏,却唯独缺了一册《孤馆遇神》,敢问前辈可曾听过此曲?”
魏谧大吃一惊,仔细打量起奚流风来,片刻后捋须肃然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听说过《孤馆遇神》?了不起!”说完洋洋自得道:
“实不相瞒,这普天之下听过《孤馆遇神》的恐怕不超过五人,老朽恰巧便是其中之一,呃……小兄弟怎么称呼?你快说说看你都听过嵇中散哪些曲子?”
奚流风心中激动不已,对魏谧恭敬行礼,当即滔滔不绝道:“小子姓奚,名流风。
嵇中散一生清峻超拔,《琴赋》有云:处穷独而不闷者,莫近于音声也。小子甚为认同。
嵇中散在《声无哀乐论》中曾云:‘心之与声,明为二物。’世间喜怒哀乐并非音韵而是人的情感,音律的根本乃是“和”,合于天地才是音律的最高境界,是故声无哀乐矣!
此外《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四首琴曲,亦被称作“嵇氏四弄”,与蔡邕的“蔡氏五弄”合称“九弄”,然小子最喜欢的曲子仍是《风入松》和《广陵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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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楠沉香
魏谧越听越是心惊,待到奚流风说出《广陵散》之时,已然嘴唇颤抖不已。
他激动之下忘形赞道:“奚公子高才博洽,了不起啊!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见识,只是……方才你说曾经听过《广陵散》,此言当真?
世人皆传广陵散早已成绝响,不知奚公子可否为老夫演奏此曲?”
奚流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正色道:“魏前辈,若能听到《孤馆遇神》,小子或许可以试一试,不过小子琴艺疏微,怕是要教前辈见笑了。”
“哈哈,流风,学会讨价还价了?不错不错!”谢迁赞不绝口,开怀笑问,“这招可是跟胡九、龙云学来的?难不成是受了范弦那家伙的影响?”
奚流风大言不惭道:“公子,老胡、老云、饭桶加在一起也没你会做买卖呀,我这不就是跟你学的吗?嘿嘿。”
魏谧听得一愣,环顾四周,只见江岸边乱哄哄一团糟,哪里能在此地演奏嵇康之音?略一思索后,他皱眉说道:
“小兄弟,既是演奏嵇中散的曲子,我等自当焚香沐浴,找一处清幽之地才行。
今夜这柳江岸边怕是不成……这样吧,老朽便与谢贤弟这一行人马同往龙州。
若然途中有风景怡人之地,我等随时可停下以音会友,如何?”
奚流风展颜笑道:“前辈之言正合小子心意!”转而又对谢迁笑道:
“公子,今日我兴致高昂,呆会儿宴会之上定要多敬魏前辈几杯酒水。
我可与你先说好了,若是今夜我醉了,你自己可要提防萧正则害你。”
“无妨,人生难得一知音,今夜我等便在这柳江岸边融水码头大摆筵席,谅他萧正则也翻不起多大风浪。”谢迁意气风发,豪爽笑道。
“哈哈哈,贤弟所言甚是,正该如此!”魏谧老怀大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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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水邮驿二楼的一间传舍内,刘昭正凭窗眺望。
看着不远处江岸码头上那热闹的景象,他口中啧啧称奇:“四公子,这谢子歌果然非同凡响。
今日这融水驿中发生的事情甚是诡异,眼下那江岸码头上竟然来了这许多江湖人士设宴款待谢子歌,难以置信啊!”
萧正则神色阴郁地端坐案前,十指紧握成拳,恨声道:“方才那笛声搅得我心神不宁头疼欲裂,来人定是用了巫蛊邪术。
刘记室,日后回京可否以此为借口整垮谢循?今日这口气本侯无论如何也咽不去下。”
刘昭脸现担忧之色,劝道:“谢子歌此人心机深沉,以下官之见四公子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好。
你看那来人中竟然还有许多布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