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后涟止诞下,涟权大喜,便将这血泣赠与他,以做他贴身武器。可说来也奇,涟止并不喜舞鞭,反倒是喜爱元济所赠的那把龙骨扇。
于是私下里,涟止便就把那血泣赠与从小便待在他身侧的子千用着了。原本如此也好,只可惜,那龙骨扇在千年前那场动乱之中,脱手遗失了。
此时子千将血泣一甩,只听“呜呜”一道破风声,直袭沧溟面门,可却只见沧溟丝毫未曾认真的一偏头,避过了那使人闻风丧胆的血泣。
沧溟眉峰一挑,开口道:“虽说血泣着实厉害,可也要看使的人是谁。你不过是起初跟在涟权身侧的一条横公鱼罢了,以为跟了涟止万年凭白得了一根鞭子便敢与我叫板?”他眼下已然得了九龙铃,一根血泣耳耳,着实伤他不得。
子千心中不是不慌的,可是涟止的身子眼下如何他最是清楚,他必须护在涟止身前,就算是出了何事,那也是得要他先担着些。
想到此,子千又一次扬起血泣想要挥向向沧溟攻击,可下一息只觉涟止抬手握在他的手腕,一瞬将他的力道都化解了去。
沧溟眉锋又是一挑。
就连同子千,都是怔然问道:“……主上?”
血红色连帽斗篷微微一动,并不言语,可却让子千一瞬知晓了,这是涟止在护着他,要知晓他子千确实伤沧溟不得。
白夭亦是比方才好上了一些,可到底涟止依旧又折她一命,依旧是虚弱的,虽说她已新生,可胸前还在汩汩冒血,就如同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沧溟会来神君府,全数是为了救白夭,能够让他如此的,也便只有白夭,他眼下自是既心疼又气不过,想要为白夭报仇,可却又说不准到底是不是只为白夭,总之是新仇旧恨都加在了一起。一时间九龙铃竟是被沧溟从墟鼎之中取出,就浮动于虚空之上。
而此时谁都未曾想到的,竟是一直哭哭啼啼不说话的白夭惊呼出声:“沧溟,你干甚?!”
此时拿出九龙铃来,莫不是要对涟止动手?!
白夭心中自然是不愿涟止有分毫之事的,所以她慌了,要知道纵使归隐于虚无的天君再世,九龙铃之上的神泽都不能小觑。可很显然,沧溟确实是要用九龙铃对涟止动手了。
“九龙铃之上天印尤在,可若是用这其上浮动的些许神泽予你下个锁心索,那也是全然够用的。”涟止说话间,便已然抬手。
锁心索,需强大神泽支撑,因着那神泽会贯穿对手六脉直锁其心室,之后缓缓收紧,一直到心脉尽碎。涟止不是想要捏碎了白夭的心室吗?那他沧溟,便就如此还给他。
随着沧溟手中黑气开始升腾,九龙铃此时已然开始震颤,叮当之声几乎吹破耳膜。与此同时涟止身后玄楼一层之中苏烟脚踝上依旧系着的红线铃铛开始剧烈的抖动,随之还传来了苏烟的一声尖叫。
涟止一窒,忽而想到这是九龙铃之间各个铃铛的共鸣,可苏烟纵使是心眼,可到底尚未觉醒,如此这般他不在身侧,定然受不住那铃声,只会头疼欲裂。可此时空气似乎开始凝结,除了站在沧溟身后的白夭还能动以外,莫说子千动弹不得,就连同涟止都开始挣扎。
血红色连帽斗篷边缘已开始无风浮摆,涟止甚至是回过头去望向玄楼,只想要到那楼中,可却是被九龙铃幻化出的光线桎梏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能……不能让苏烟出事,更不能让苏烟落在沧溟手中。
九龙铃之上神泽旺盛,此时已然将涟止的心室攥紧,血红色连帽斗篷之内白皙的面色一僵,呕出一口血来,顺着他血红的唇瓣滴下,血滴越滴越快,最后竟是连成一条线,源源不断。
而在涟止血滴落之地,竟是硬生生的现出一道无形的分隔,将玄楼与他身前之景隔成两边。
纵使如此,涟止却是咧唇笑了,那笑竟是让另一端的沧溟只觉得,那是不可一世的笑。
是了,涟止依旧是上神,不同于他沧溟已然陨落,涟止依旧是天地间受三界朝拜的神灵,纵使眼下他以游魂存活,也依旧不能改变。他的血,是用以封疆的圣物。
可沧溟不知晓,涟止到了眼下又是在笑什么,他最讨厌的,便是从万年前自涟止诞下就有的那份不可一世的傲然,与超乎他龙九子沧溟的荣宠。
“你笑什么?”沧溟邪魅的声音忽而下沉,但很快便亦是听到了从玄楼之中传出的女子难以忍受之声,随之很快便是明白了。
“原来是想要护着你那凡女夫人……”沧溟笑了:“即使你的血能够护着她在玄楼,可你都死了,她能在玄楼里待一辈子不出来吗?”
………………………………
(七十九)风月作古
眼下的场景,着实已无解,且不说那沧溟心系白夭万年眼下白夭被涟止连连伤至殒命,若不是白夭原有九命在早已该绝了命魂;就说那千万年前便已是对立的局面,也决定了他与涟止须得有一人彻底消亡。
从前沧溟不过一缕咒怨,而涟止亦是几缕残魂,二人虽是对立但却无法奈何彼此,可现下,已然不同往昔,九龙铃虽是不能改变什么,但那其上的神泽已能够终结其一。
眼下沧溟手中已有九龙铃,自然是新仇旧恨一切做个了当才是。不管涟止今日到底有没有对白夭下手,这一点,都是注定的。
子千早已急的无法,可他不断地挣扎,却是不见自己那被神泽桎梏在地的双足有何动作,只剩下口中不住的喊着:“主上!主上!主上!”
涟止口中的血滴依旧在不住滴落,随之甚至是大口大口的呕出,要知道那锁心索,伤的乃是心脉。沧溟大手虚空一抬,唇角勾起,向下蔑视涟止,而后加重力道按下去,涟止的身形随之一颤,而后似是在挣扎着却依旧改变不了的一寸寸向下而去,直至左膝一软,跪在地上。
沧溟见此唇边的笑意更是扯的狂妄,他想要的不止是涟止的性命,更想要的乃是那一种臣服。他想要将自小便可傲视一切的涟止踩在脚下,更想要让白夭看看,他沧溟可以比涟止更强。
涟止此时单膝跪地,身段皆是下沉,双臂却依旧被高高吊着,如此看着,着实狼狈,可却又不知为何,明明是如此,沧溟却是依旧未能感到那一种征服后使其臣服的快感,就好似涟止纵使如此,他那有生具来的傲骨都未能消减半分。而此时,一直身处沧溟身后哭哭啼啼的白夭同样不仅不曾因着涟止这狼狈有分毫的厌弃,透过她的双目,沧溟能感到的只有深深地痛感。
沧溟心中忽而燃起熊熊怒火,那怒火夹杂着深深妒意,将他心中最后一分理智燃烧殆尽,烧的他这一刻并不急着杀掉涟止,而是一个闪身来到涟止的身侧,大手向下一抓,将那血红色的帽缘紧紧抓握在手。
“涟止,我今天便非要看看,在你这帽缘之下藏着的到底是何!”沧溟低喝,却在话出口的瞬间已在心中轻声的告诉自己,在涟止帽缘之下藏着的,绝不会是恐惧。
可血红之色翻飞扬起的那一瞬间,白夭怔然到眼中的泪滴几乎都再落不下,沧溟的脚步亦是向后虚退。谁又会想的到,那从不在旁人面前颜出的涟止,竟会是与沧溟那般相像,除了相像之外,乃是更多了几分的精致与惊鸿。
沧溟的思绪忽而便飘飞,好似回到了那很久远很久远,远的他都快要忘记的从前。那时一切都还未变,一切都不是如今的模样,他沧溟还在尽力的讨好着天家众人而有些唯唯诺诺。也曾与同龄的涟止作伴出行,那时的涟止面上带着一张黑色假面,那假面乃是被业火红莲足足烧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鬼手玄铁所致,上纹一条遨游天际的血红色俊美之龙,露在外面的同样是如眼下这般的那鲜红却又极薄的唇瓣。
那时的沧溟还曾笑着问涟止为何从不颜出,与他玩笑是否是丑的见不了人,涟止则是轻轻挥落了沧溟抬起想要取下那假面的手,同样轻笑着道了句:“且休罢,不免尬然。”
曾经那一句笑意,沧溟只当那是戏言,从不曾深思,可眼下,再想起涟止那时之言,却是一如涟止所言,还不如算了,不如不看,不如不知,若是知晓了,只会是更尴尬……身为九龙,荣宠都不抵瑶姬与涟权之子,而更可笑的,竟然是他们的样貌都如此相似,可他沧溟却是如何都不如涟止,就连同这带着三分相似的样貌。
沧溟闭上眼眸,心中此时已是惊涛骇浪,他与涟止素来敌对,就连